「娜木鍾給太后請安。」娜木鍾走進慈寧宮,走到了孝莊太后面前,彎身行了一個禮。
「賜坐。」孝莊太后聽到了娜木鐘的稱呼,有些不悅。以前她還會喚自己一聲姑姑,自那次卓然事情發生之後,她就再不曾叫她姑姑,而是直接以太后相稱。
「謝太后。」
孝莊太后看著娜木鍾客氣又疏遠的表現,心裡有些哀傷。
「娜娜,有什麼話就直說吧!」孝莊太后看著娜木鍾欲言又止,知道她是還沒有找到和適的開篇。
「姑姑,宮外傳聞都屬實嗎?」娜木鍾並不是沒有找到合適的開篇,而是不知道自己到底要不要去理會董鄂珊瑚這件事情。她大可以直接耍賴著說皇帝發生天上人皆知的醜聞,她無顏留在皇宮之中。
「你有什麼想法呢?」孝莊太后並沒有回答娜木鐘的話,只是把問題再次推給了她。
「鍾兒不作任何意見。」娜木鍾聽到了孝莊太后的話,想了想說道:「事情的真相只有當事人知道,既然當初犯下這錯誤的時候,就應該做好承擔現在的後果。」
孝莊太后聽到了娜木鐘的話,並沒有接過她的話,說下去。娜木鍾嘴上說著不作任何意見,可是後半句話卻是分明說是皇帝有錯。
「事情既然已經發生了,追究誰對誰錯,毫無意義。唯一能夠做的就是補救。」孝莊太后言下之意是不再追究皇帝,或是董鄂珊瑚的過錯,也是直接堵住了娜木鍾後面的話。
「對!」娜木鍾聽到了孝莊太后的話,腦了裡又思量了另一番說詞。
「不知太后想要如何補救呢?已經受到的傷害又要怎麼補救回來呢?」娜木鍾所說的傷害並不是指自己,而是指博穆果爾。
「娜娜,這件事情茲事體大,不是輕易能夠補救的好,姑姑也正在想辦法。」孝莊太后聽著娜木鐘的話,皺著眉頭,有些不悅。
「你有沒有想到什麼好的辦法來補救呢?」孝莊太后看著娜木鍾沒有說話,反問道。
「十一阿哥與董鄂珊瑚本就是皇帝賜婚,如今皇上卻與董鄂珊瑚有著不清不楚的關係。」娜木鍾慢慢說道,小心注意著自己的用詞,一邊偷偷打量著孝莊太后的反應。
「如今是皇上與博穆果爾兩兄弟爭一個女人,所以禍源是在女人身上。」娜木鍾看到了孝莊太后臉色並沒有變化,繼續說道。她在心裡向董鄂珊瑚道了一聲歉,她並不是有意要害她的,只是想借由她達到自己出宮的目的。
「只要沒有她,所有的事情都解決了?」孝莊太后聽到了娜木鐘的話,反問道。她沒有想到娜木鍾會說出這樣一番話來,甚至是有心想要除去董鄂珊瑚。
「那皇上知道了,要怎麼辦呢?」孝莊太后想到了福臨如果知道自己除去了董鄂珊瑚,不知道會是什麼反應。孝莊太后是聽到了娜木鐘的話,站在她的立場思考著她一心離開皇宮,得出了她的想法。
娜木鍾聽到了孝莊太后的話,一句話也沒有說了。她知道董鄂珊瑚是不會輕易死去的,歷史記載她最後是入宮的。她之所以向孝莊太后這樣說,只是為了借由孝莊太后出面表示自己的意思。最後她只要說:如果董鄂珊瑚進宮,她就絕不留在這皇宮之中。
「而皇上知道這個主意是你出的,你說皇上會怎麼對你呢?」孝莊太后看著娜木鍾沒有說話,繼續說道:「把你廢為庶人,趕出皇宮,如此了你的心願?」
孝莊太后並不知道董鄂珊瑚最終會走入這後宮之中。所以,她的想法,只是根據娜木鍾所說的話,最終得出來了結論。
「你為了出宮,竟然想到這樣的方法?」孝莊太后生氣的說道:「當真是置之死地而後生?」
「置之死地而後生?」娜木鍾聽到了孝莊太后的話,並沒有反駁,心中記下了這句話。
「姑姑既然是明白鍾兒的心思,為什麼就不能成全呢?」娜木鍾輕聲問道,事實上她並不存在著孝莊太后所說的想法,但是未嘗不可以試試。反正歷史的結局她是知道的,不會因為自己的幾句話而輕易輕易改變。
「你為了什麼要離開皇宮?只是為了宮外那個男人嗎?」孝莊太后聽到了娜木鐘的話,皺著眉頭說道:「你不要忘記了自己的身份,不要再作任何妄想!」
孝莊太后還有一句話沒有說出來,那就是就算是這一生得不到皇帝的寵愛,娜木鍾也要同其他嬪妃一樣老死於這後宮。這就是皇家的體制,皇家的顏面!
「姑姑,什麼叫作妄想?」娜木鍾聽著孝莊太后說話的口氣,心裡有些氣憤。
「我要離開皇宮,與卓然沒有任何的關係。在沒有遇見他之前,我就已經有了離宮的心思。」娜木鍾調整自己的情緒,緩緩說道。
「太后沒有忘記您曾經給過鍾兒離宮的懿旨吧!在那時,離宮的心思就已經存在我的心中。」
「所以,你不在意皇后之位,就算是佟妃的陷害,你也無動於衷?」孝莊太后聽到了娜木鐘的話,接口反問道。
「對,所以我才會不在意佟妃的陷害!」娜木鍾聽到了孝莊太后的話,鄭重的接口說道:「姑姑,你曾經給了我那離宮的懿旨,難道姑姑是想要說話不算話嗎?」
娜木鍾看著孝莊太后沒有說話,放低聲音,柔聲說道:「姑姑,你是太后,你的懿旨難道是騙我的嗎?沒有一點用處的嗎?」
娜木鍾知道孝莊太后是答應了吳克善好好照顧自己,所以才會堅決不讓她離開皇宮的。可是,現在不正是應了她的話,這皇宮之中她已是呆不下去了嗎?
「你是在怪哀家嗎?」孝莊太后聽到了娜木鐘的話,責問道。
「鍾兒不敢怪太后,也不曾怪過太后。」娜木鍾聽到了孝莊太后的話,輕聲說道。
孝莊太后聽到了娜木鐘的話,歎息一聲,「你們都不能讓哀家省省心嗎?」她說的是娜木鍾和福臨兩個人。
娜木鍾怎麼也安撫不了她想要離宮的心思,福臨現在又惹下這些事情。此時娜木鍾再來找她說要離宮,她真的是沒有理由再來挽留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