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到底想做什麼?」
宮小末黑沉著一張俏臉,雙手抱胸,冷冷地看著他。「你都已經知道了我的秘密不是嗎?」
明明知道他們之間不可能,為什麼不放手?
他不答,逕直越過她進入屋內。
「東、方、時、光!!」她霍然轉身抓住他的手,胸口激烈的起伏,眼瞳深處冒出幽光:「回答我!」
他對她的舉動勾了勾嘴角,薄唇輕啟,卻是答非所問:「浴室在哪裡?我需要一條大毛巾。」
她瞇起了眼眸。這傢伙……
「你不說我自己找。」輕易甩開她的手,他邁開長腿繼續往裡走。
看著那以主人姿態入侵自己地盤的背影,宮小末直覺全身血液直往腦袋衝去--「東方時光!!」她咆哮。
他對她的咆哮充耳未聞,找到不大但裝潢設備絕對一流的浴室,逕直關上門使用。
扭開開關往浴缸裡放熱水,他有條不紊地一件一件脫掉身上早已濕透的衣物,睫羽低垂掩埋住黑曜石般的眼瞳,讓人不知道他在想什麼,卻有蒼涼的氣息從身軀瀰漫出來。
緩緩跨進已經放好熱水的浴缸,他歎息著躺下。
「殘忍的女人。」
氤氳中,悲傷的低笑幽幽響起。
薄薄竹子做成的門板的隔音效果不是很好,那聲幽幽的悲傷低笑成功的讓憤怒的纖手停在了半空,然後頹然放下,走開。
可惡!
二十分鐘後,當東方時光下身僅圍著一條大毛巾濕淋淋的踏出浴室時,迎面砸來的就是一套乾淨的男性衣物。
「拖鞋在你腳下。」旁邊飛來某人心情極其惡劣的一句。
「衣服誰的?」
瞪著手上的乾淨男性衣物,他的口氣比她還要惡劣。
「我二哥以前來這裡過夜留下的,我已經洗乾淨了,而那內褲是我新買的他還沒穿過,你愛穿不穿。」她煩悶地扭過臉去,不想再看他的俊臉。要不是看他體型跟她二哥差不多,她才懶得給他找衣服。
「這樣?好,我穿。」他的心情即時回復,愉快地退回浴室門後換衣服。等他再次出來,宮小末已經冷著一張臉在客廳的沙發上坐下了。
「說,你到底想幹什麼?」
見他過來,她口氣惡劣地瞪著他。
「沒幹什麼。」他嘴角彎了彎,在她身側坐下,「單純的過來跟你做個『交易』而已。」
一個劃清兩人之間所有的羈絆界線的交易,也是他應得的那份報酬,她欠他的。
「交易?什麼交易?」她怪異地轉頭看他。
卻見他眼眸熠熠,修長的手指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捧住了她的臉,然後,微涼的薄唇狠狠的覆上了她的。
她瞳孔一下子放大。
他的唇舌瘋狂地蹂躪她的粉唇,像恨不得把她吃了一樣搾光她胸腔裡的氧氣。
「做我的妻子,有名無實,半年的時間。」蹂躪夠了,他的額頭抵住她的額頭,輕輕地喘息。「時間一到,我就放手,永遠的對你放手,走得遠遠的,再也不會來煩你。」
她傻傻地看著他,大腦嚴重的當機。他、他說什麼?!
「你沒得拒絕,因為這是你欠我的。」修長的手指輕柔的劃過她的臉頰,曖昧而悲傷。
良久,她當機的大腦終於開始運作。
一種名為心疼的東西咬住了她的心。
閉了閉眼,她咬著發白的下唇,輕輕地點了點頭。
「好,就當我還我欠你的,半年之後,誰也不欠誰,各行各路。」
「好。」他允諾。只是那撕裂般的疼痛,蔓延得越來越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