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沈兒共同來的護衛,和沈兒兩個人,慌忙搶上前,把藍水仙從藍玫瑰眼皮底下救走開去,距離她更遠一些,守護她的身邊。
藍玫瑰早已失魂落魄,不知道如何才好,只是呆愣在原地,兩隻眼睛發直,失去對所有外界事務的反應。
被藍心告知到消息,和傳喚的舒展,也很快趕過來,他首先來至暈迷不醒的藍水仙近前,蹲下身去,「仙兒怎麼樣?」
「女主子只是暈過去,我怕把她喚醒,她會太難過。」這是護衛的理由,他叫藍水仙女主子,就可以想見,他是軒轅思派譴在藍水仙身邊的。
原來如此。舒展總算可以稍微放下一點兒心。
不過,舒展還是願意看到活蹦亂跳的藍水仙,看她倒在地上,臉色蒼白,死氣沉沉的,讓人無法接受。
難過,傷心欲絕,藍心出事,藍水仙在所難免,逃得掉此一時,躲不過彼一時。
舒展給藍水仙嗓子那的出血點上點兒止血藥粉,再為她灌輸些真氣,努力喚醒她,「仙兒。仙兒,我是展哥哥,快醒醒。仙兒。」
藍水仙輕輕咳出兩聲,終於睜開眼睛,「展哥哥。」
雖然與舒展並不熟悉,可是以前他也讓她叫過他展哥哥,想必薊國的藍水仙一直都這樣親暱地稱呼他,而且,這一會兒,他的面容更加可親可近,目光裡,充滿關切與憂慮。
「仙兒,你感覺怎麼樣?」舒展最關心最重視的人,永遠只有藍水仙,在至關緊要的時刻,總是很容易就坦露無疑。
「我沒事啊。小心他?」藍水仙焦急的是藍心的現狀,她得爬起身過去。
舒展垂下眼睛,扶起藍水仙,帶她來在藍心身邊。
以舒展一個武者的眼光來看,藍心已然氣絕身亡,回天乏術。
不錯,藍心確實沒有任何生命跡象的反應,他氣息全無,死在藍玫瑰的毒茶水之下。
「小心。」藍水仙第一次感覺到人生莫大的悲哀,自己是不是一個禍害,為什麼因為軒轅哲三千年的痛苦,就置藍心兩世為人的生命於不顧,這樣做還算什麼同胞姐弟。
孰輕孰重,似乎難以分辨,但是,藍心再一次為了自己,死在自己眼前,儘管明明知道還有世道輪迴,藍水仙也經受不起這樣沉重打擊,與包袱。
藍水仙可以清清楚楚的事實就是:只不過不由自主地多要到同胞胎姐姐的一顆心,藍心的每一次生命,毫無例外,都要為了她,犧牲掉自己,而且全部在他如此年少之時。
值得慶幸的是,以後藍心的每一生,因為沒有他這個姐姐的存在,藍水仙在當她的百花女王,過得都還很好。
但是,自己只要再世為人,就將永遠給藍心帶來年輕生命消亡的傷害,這是藍水仙不可能原諒自己的,必須要盡量避免的。
把藍心抱進懷裡,藍水仙再也沒有動靜,彷彿經過她身體的溫暖,他就可以重新活過來,再次在世為人。
人們聚攏到藍水仙周圍,生怕藍玫瑰靠近她,也好等待她的吩咐,她現在是所有在場下人的主心骨,這兒現在她最大。
就算哲王子妃被廢,藍玫瑰也還是藍丞相府上的大小姐,下人們,包括舒展在內,甚至就是藍水仙,都不能拿她怎麼樣,所以,人們無法處理她,只要看好她接近不到思王子妃,不可能再對她使壞就行。
對於這些藍丞相府的下人們,藍心雖然是他們唯一的少爺,將來的男主人,可是,悲傷是悲傷,也只能站在一邊,默默哀痛,不能太張揚,省得吵到藍水仙,有失下人的體統。
舒展雖然是義子,現在卻成為藍月明唯一的兒子,他都不說話,下人們更不開口。
舒展只是不知道應該如何表達自己的思想感情,說些「死者已矣,節哀順變。」的話安慰藍水仙,藍心新死,肯定是沒有用的,也不合時宜,悲痛欲絕,就讓她盡情難過一小段時間吧,把情緒發洩出來,也許更好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