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依月穩定一下欣喜的情緒,蹲下身去,呼喚藍水仙醒來。必竟目標接近,目的還沒有達到,要等到出現最後的好結果,才算勝利完成任務,也不知道應天出去能夠有多長時間,還得加緊行動。
藍水仙臉色蒼白,氣血暈沉,就是不如習武人的身體好呀,凌依月這樣認定。
凌依月只好給藍水仙體內灌輸些真氣進去,再輕輕推她,她還真是個美人坯子,天底下難得一見的大美人,哪怕在人事不知的情況下,也是最嬌艷的那一朵花,就是體質太柔弱,經不起風吹雨打。
藍水仙咳嗽兩聲,終於甦醒,她揉揉額頭,逐漸恢復神志。
藍水仙是沒有什麼社會經歷,但是,必竟是大家閨秀,從小學習的就是不慌不亂,沉著冷靜,遇事要有主張,既然再怎樣痛苦都無事無補。
擺在藍水仙眼前的,似乎只有兩條路可走,逃出去,要不就是死,反正不管怎麼樣,絕對不能被應天糟蹋,然後落得個青樓賣笑賣身,有辱家國的悲慘下場。
由凌依月攙扶,藍水仙站起身,她清清嗓子,和顏悅色地問她,「姑娘叫什麼名字?」
「我叫凌依月。」凌依月自然要表現得謙恭,柔順。
說服凌依月放掉自己,藍水仙實在不敢想,她好像很怕他們天門門主應天。
不過,那也得試試,必竟,天門,對於丞相府的勢力來說,並不算什麼。
如果可以在自家府上,給凌依月謀份不錯的差事,甚至許諾她終身富貴,哪怕就像舒展一樣,做爹娘的義女自己的乾姐妹什麼的,藍水仙相信,只要跟當爹的說明當今惡劣情況,不會得到任何反對意見的,肯定比她在天門中安身立命,要強上許多倍。
有這樣優厚的待遇,藍水仙相信凌依月必定動心,她就要試試。
藍水仙不能夠瞭解,凌依月心中只有應天,只有燕國,根本不把薊國放在眼裡,她又怎麼能夠打動得了她呢。
但是,凌依月有她自己的目的,就是要把藍水仙一步一步引向死胡同。
藍水仙聲音和緩,輕柔,「凌小姐——」
凌依月連忙露出受寵苦驚的樣子,「不敢當。藍小姐可是相府千金呢,我一個江湖中的小人物,怎敢在你面前自稱小姐,藍小姐就叫我依月吧。」
叫依月,還能夠拉近些兩個人的關係吧,藍水仙點點頭,「看來我只有一死,除非依月可以幫我逃離苦海。」
「藍小姐千萬不要這樣說,我跟藍小姐在一起相處過,如果你出現哪些意外,有什麼三長兩短,我們門主肯定不會饒恕我。」凌依月當然要盡快就範,也好早一點達到目的。
「那麼我們一起逃走好不好?
我相信,我爹可以許給你更好的前程,你有什麼要求,我們都可以滿足。
一個女兒家,何必長期在江湖上飄蕩,過著打打殺殺,流血犧牲的日子,還一直受到天門指使,奴役。」藍水仙認為自己開出的條件足夠有誘惑力。
「我可以隨便出入。藍小姐卻不可以。我帶不出去藍小姐。」凌依月這話其實說得很對,儘管她是天門薊京分舵主,只因為應天有特令,藍水仙不可以四處走動,她能夠使得她在門內晃悠,已經破壞規矩。
凌依月根本不可能把藍水仙再領出大門去,會遭到留守門人們一致反對,與敵視,甚至不惜反目,動粗的,她絕對不敢。
凌依月自己當然明白這些,所以,她不得不狠下心腸,唯一能夠做的,就是要藍水仙的性命,否則的話,問題得不到解決,她也是逼不得已,只有這一條出路。
凌依月不可能跟藍水仙提到這些,她會紆回,要婉轉,讓她心甘情願緊跟她的思路與步驟進行,走向她的末日。
「莫非我只有死路一條?。」藍水仙低眉順目,愁緒百結。
藍水仙其實也不傻呀,這明顯是一種威脅,應天既然知道凌依月把人帶出來過,還沒有來得及「殘害」,就讓其得知真像,不堪以後凌辱,自盡身亡,她脫不了干係,責任重大,沒有好下場,所以,她只有與她一條心,才有前途,有美好的未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