軒轅哲仔細看一眼和舒展一同前來的陌生人,他對他沒有一點印象,宮中的一個樂師,也許見過面,但是,對於小人物,他極少感過興趣。
軒轅哲的聲音,威嚴而且冰冷,不帶有一丁點友好的感情色彩,與面對藍水仙時的他截然相反,「你認識我?你是什麼人?」
「小臣微生僅,見過二王子幾面。」宮中樂師也是有功名在身的,可以稱自己臣。
「小臣」?小臣地位肯定低微,軒轅哲心想,還是算了,管他是誰呢,不必把他放在眼裡,舒展是藍家的義子,還有點資格與藍水仙交流一下,防防他也就罷了。
軒轅哲皺了皺眉,轉過身面對藍水仙時,面容是和藹的,「仙兒怎麼可以隨便亂認哥哥,不要看到人家長得好看些就口不擇言,就是藍丞相也不會答應你認什麼哥哥的。」
藍月明家風確實嚴格,如果不是軒轅哲老帶藍水仙跑到大街上來玩,他根本不可能答應女兒們邁出丞相府的大門去。
當然作為一國之相藍月明日常很忙,對於家事實在看不過來,「心有餘而力不足」;苗蕊很多時候心慈手軟,小女兒又特別愛撒嬌,所以藍水仙還是有自己偷偷跑出來的機會。
但是,隨隨便便亂叫人,是任何人都不會答應的,沒有人能夠逾越地位等級的差別。
可惜,二十一世紀的藍水仙向來不吃這一套,在她眼裡,人人都是平等的,微生僅說過賣藝養活她,她就是喜歡,「我就叫僅哥哥,你能把我怎樣?」她當然偏偏不信邪。
「唉。」藍水仙一定不講道理,不知禮儀,軒轅哲確實無可奈何。
軒轅哲認為這是他自從定下娶藍玫瑰以後,藍水仙才變成這個樣子的,她的改變,變的不可思議,變的不論高低貴賤,與以前,不分彼此的可愛,大為不同,讓人憂喜分明。
現在不說這個,以後慢慢改造藍水仙吧,天色已晚,回家要緊,「仙兒,送你回家。」
護衛們很快把軒轅哲自己的馬更拉近主子。
軒轅哲抱起藍水仙先把她放到馬背上,自己然後跳上馬,從後面攬住她的腰,「駕。」
「等等。等等。」藍水仙想到舒展和微生僅都沒有馬匹。
舒展是丞相府裡的人,肯定可以自己走回去,不用考慮他。
那微生僅要怎麼辦,從電視上早就多次看到過宮宦人家的看門狗是多麼勢利眼,多麼蠻橫霸道,人們哪裡會允許一個普通的陌生人進入相府。
在穿越過來的這個薊國,藍水仙認識的人少得可憐,她喜歡的人更是幾乎沒有,軒轅哲與軒轅思兩個人倚仗自己王子至高的地位,「胡作非為」,「不可一世」,也許只有微生僅,能夠算得上是朋友,她還需要他的幫助,或者可以說是互幫互助更好聽些。
軒轅哲趕緊勒住馬,「仙兒,有事?」
「帶上僅哥哥。」藍水仙眼睛看向微生僅說。
微生僅剛好在發愁自己要怎麼辦,難道藍水仙見到二王子軒轅哲就丟棄自己嗎?幸好沒有,他抬起頭向馬上的人兒望去,暖意盈盈,深情無限。
藍水仙看得清楚,她回抱微生僅以笑容款款。
軒轅哲實在看不下去,「帶上微生僅可以,仙兒以後不要再叫他『僅哥哥』。」他不管藍水仙答不答應,逕自帶離她飛馬而去。他一向霸道。
護衛們緊隨其後。有一個護衛讓給微生僅一匹馬,和別人同乘一騎而行。
令人為難的是,作為一名樂師,各種各樣的琴微生僅彈得都很好,可是他確實不會騎馬,如果被落在後面,很可能進不去藍丞相府,只恐怕再也沒有機會見得到藍水仙。
微生僅不顧一切向馬上爬,馬一轉身,便把他甩到一邊,險些跌倒在地。
舒展並不急於跟在藍水仙後面一塊回府,他在外面呆久一點沒有關係,走路回去也無所謂,反正這兒距離藍丞相府不算太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