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天都作同樣的夢。藍水仙要瘋了。
但是,只要躲進姬哲的懷裡,和他緊緊靠在一起,藍水仙就不會再做夢。
藍水仙和自己這麼親近,姬哲求之不得,「最近怎麼這麼乖?」「在你懷裡,我就夢不到軒轅哲,你有用。」「我是你正牌老公,哪個男人在我面前還敢搶我老婆。」姬哲信心十足地說著,不過,表情裡還是受到傷害與攻擊的憤憤然樣子。
夢不到軒轅哲,藍水仙心裡很是放不下,軒轅哲的孤單,軒轅哲的執著,軒轅哲的可憐,甚至還有軒轅哲那次次都不相同的灑脫的古裝衣服,就連這些衣服,都讓藍水仙記憶猶新,不能忘懷,不過也只是不能忘懷。
「還不去當闊太太,裝什麼單純與清高,給誰看呀?」在公司裡,藍水仙無意中聽到公司裡幾個人這樣議論。「能給誰看,還不是給我們姬總看,別看年齡不算大,手段還真有一套,把姬總迷得那叫一個神魂顛倒,那叫一個找不著北。」是丁貴兒陰陽怪氣的說話聲。人們當然是在竊竊私語。不過沒有不透風的牆,說得多了,難免會被藍水仙路過時聽一些。
下班以後,坐上姬哲的奧迪A8,藍水仙還在鬱悶。
藍水仙氣鼓鼓地說:「姬哲,以後你離我遠一點,我們井水不犯河水。」「我又哪裡錯了,老婆?」姬哲沒有發動汽車,不明就裡,很無辜,又是一副聞過必改的模樣看著藍水仙。
姬哲每天老婆老婆地喊個不停,也沒見藍水仙反對過,現在,因為同事們幾句難聽的話,就要和姬哲劃分井水河水之別,想起來都會生氣,「我聽同事們背後議論,我是用手段迷住你的。」
姬哲無奈地微笑著發動車子,向家的方向開去,然後才跟藍水仙說:「聽別人背後講話可不是君子所為。你就為這個生氣呀?這好說,明天我就開個公司全體大會,向人人宣佈是我自己迷仙兒的,與仙兒無關,仙兒沒有用任何手段,以後再有人說這等閒話就統統開除。」
「我沒有生氣。你不要宣揚。」藍水仙又被打敗了,心想,這姬哲是嫌她的臉丟得不夠大發吧。
姬哲的幸福是顯而易見的。
藍水仙獨處時夢裡的軒轅哲是孤苦無依,全心全意尋找他的「仙兒」的,對於一個用百花花蕊織就而成的,不懂得愛情為何物的,同情心氾濫,親情情懷無限的藍水仙來說,天秤在不斷地向軒轅哲傾斜。
藍水仙跟姬哲商量,「我說,」姬哲知道藍水仙這麼好說話的時候一定是有所求,現在,她的一舉一動,他都能算到下一步她要幹什麼,他對她已經足夠瞭解,「你想怎樣?」
藍水仙的聲音很好聽,「你不在我身邊的時候,我老是夢見——」「不許你夢到別人。更不要提到想到別人。」可惜姬哲不買帳,未免強詞奪理,夢至少是不受自身控制的吧?。
「我想問問夢裡的他為什麼找我,是想娶我不是。我想去告訴他我要結婚了,要他別來打擾我,自己尋找自己的幸福去吧。」藍水仙真的是這麼想的,如果軒轅哲能夠放開多好,別人的幸福更重要,以前,從一開始就應該告訴軒轅哲若藍水仙是他的「仙兒」,那麼尋找他的「仙兒」只會讓他自己失望。
「不准去。」姬哲心想這還用得著問。軒轅哲一裝可憐,藍水仙可能永遠都不回來了,要騙他同意把裹布打開,把鐲子露出來,門都沒有,不行,得把窗戶也堵死。
「真摳門,說一聲有什麼關係。」藍水仙不知道紅光的存在,不知道她在那紅光裡幾乎就要消失掉,沒有意識到後果的嚴重性,所以一點都不在乎見到軒轅哲。
「你要是敢去,我就死給你看。」姬哲是知道的,他居然像個小婦人一樣耍賴。
「不去就不去。不去啊。不去。」姬哲要是死了,自己的父母什麼時候才能過上安穩無憂的好日子,藍水仙只好答應姬哲。
藍水仙又想把鐲子放開。以防萬一,姬哲只要有時間就守在藍水仙身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