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個人是第一次見識到潘家園古玩舊貨市場的風采,這裡的東西美麗可愛的雖然不多,不過,都古香古色的,讓人產生一種很懷舊的情緒。
藍水仙的心情漸漸好起來,忘記姬哲存在的不悅,專心看起各個小攤上的東西來。
人們大多當然不會去逛大的門麵店,那裡面的古董雖然貨真價實,不過肯定淘不到寶貝,因為人家的寶貝兒即使確實有同樣也會是天價的。
天光剛剛見亮,潘家園市場內人來人往,各各都像行家似的,令藍水仙自愧不如,隨便看看逛逛還可以,要想淘到寶貝,恐怕比中彩票還要難上加難。
有一樣東西吸引到藍水仙注意。這個手鐲非同尋常,紅色的是不少見,可是紅得跟人的血一樣的還是只有這一個這麼獨一無二吧,彷彿那血是真的,拿起它似乎還可以看得到血在鐲子裡面流動。藍水仙被震驚了,莫名的無邊的哀傷立刻浸滿她的整個身心。
「這個?」藍水仙看到那個鐲子眼睛發呆,她覺得有些不可思議。
小攤老闆看到有客人對自己的東西感興趣,趕緊自賣自誇,「這可是個好東西,你看它絕對是塊真玉,紅色的紋路多清晰,乃是世上少有的珍品。」
珍品?物以稀為貴,藍水仙立刻想到她買不起,失望地放下鐲子,「我買不起珍品。」
「其實也不貴,只要五千塊就行。」小攤老闆趕緊報出價格。
五千塊?整整藍水仙兩個月的工資,現在讓她拿出五百塊都不容易,藍水仙很堅決的抬起身。
小攤老闆見狀忙自己殺價,一副賠錢賺吆喝的樣子,「我給你說實在的吧,這是我花三千塊錢收的,就這樣賣主家裡還老不捨得的呢,我磨了半天嘴皮子,好說歹說才強行買下來的。我看姑娘你是真喜歡它,貨賣與識家,今天我就什麼價買的什麼價賣給你。」
三千塊?藍水仙搖搖頭,即便有這些錢也不會買它,一般玉鐲不就是幾百塊的,這還不知道是不是玉的呢,說不定這鐲子它就值幾塊錢,而且再怎麼說也沒有這麼多錢。
藍水仙抬腳就想走開。攤販老闆可不想錯過賣東西的機會,「姑娘別走。誰讓我需要錢呢,這兩天手頭緊,要不我賠錢賣給你,兩千五——兩千,可不能再少,再少我就甭吃飯了。」
藍水仙開始往前走,不再答理那個小攤老闆。她沒有那個購買實力,如果是兩百還差不多,十倍的差價,想也別想。
「一千五——一千!再少我真的不賣。」小攤老闆自己在後面繼續降價。
藍水仙猶豫一下,接著往前走。一千她也沒有。
姬哲一下子拉住藍水仙的手。「怎麼?」藍水仙抬頭不解地看向姬哲。「我們把它買下來吧。」姬哲對玉器不懂,可是看藍水仙實在喜歡,只要她喜歡,其實五千塊他也樂意買,俗話說千金難買美人一笑,何況只是區區五千塊人民幣,而且現在只是一千,姬哲等的就是小販自己最後的定價。「千金難買美人一笑」的俗話是從哪裡來的?真的有嗎?(作者東張西望):沒有嗎?沒有的話就是我自己說的俗話。
「是你買下它,不是我們。」藍水仙口氣冷淡,不過,她很快轉回身,直奔向那個古玩舊貨攤點。
姬哲拿出一千塊錢交給小攤老闆。
小攤老闆心裡暗自喜不自勝,一大早就賺到六百錢。這個鐲子玉質確實很不錯,可是行家們看到它都說裡面的紅太像人血,肯定不吉利,沒有人願意要,放在自己手裡這麼多天都找不到一個買主,給他四百塊錢讓他夠本他就會賣,沒有想到還能夠賺到不少,買賣不錯。
不過,小攤老闆臉上擺出失落,後悔與心痛的模樣。
如果姬哲不買,那麼小攤老闆的模樣就會變成發自真心的。
姬哲把剛剛買到鐲子遞給藍水仙。藍水仙自然不會接,「這是你的,給我幹什麼。」「我一個男人要鐲子有什麼用。這個送給你。」姬哲才不會縮回手呢。
藍水仙再喜歡這個鐲子,也不會要別人的東西,「我不要。」她直搖搖頭,彷彿姬哲手裡拿的是個燙手山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