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霄的這句話像是點燃了炸藥包,張曉虎馬上怒目相向,說道:「凌霄,這些事都是你一手導演的,沒有你摻和,會有這些事麼?你現在還好意思在這裡說話?」
「我怎麼了?這關我什麼事?」凌霄叫屈道。
「凌霄,我早就和你說過,我們早已沒有男女之情,只剩下同學之誼,你是不是想這點僅存的友誼也折磨的沒有了,才肯罷休?」
「曉虎,我到底哪裡不如她?」凌霄搖著頭問道。
「你哪裡都不如她!你懂什麼是感情麼?我是人,不是工具,更不是你的玩物,凌霄,你醒醒吧?」張曉虎喝道。
「曉虎,你就這麼看我?」
「凌霄,我告訴你,我如果不能和何曼姿在一起,我就去當和尚,這天底下的女人都死光了我也不會要你,你就死心吧!」
「曉虎,你可以不愛我,可是,你沒有必要這麼輕賤我吧?」凌霄雙目含淚的說道。
何曼姿輕輕的拽了拽張曉虎,道:「曉虎,算了!」
「曉虎,你不要那樣說凌霄!」張媽媽也說道。
「凌霄,請你出去,我們家不歡迎你!」張曉虎怒不可遏的說道,他彷彿把一切的不滿都發洩到了凌霄的身上。
凌霄的眼淚終於滾了出來,她咬了咬牙,道:「張曉虎,我要你記我一輩子!」說完捂著嘴跑出了家門。
「唉,凌霄……」張媽媽喊道,又轉向張曉虎道,「你怎麼能這樣說凌霄,凌霄喜歡你有什麼錯?你不喜歡人家也不用這樣說啊!」
張曉虎低著頭,一句話也不說。
剛才還吵鬧的房間裡突然一片寂靜,氣憤不禁有些尷尬。
「阿姨……」何曼姿剛想說話,突然樓下一片嘈雜。
張曉虎疑惑的站起來,打開窗戶,樓下正圍著一群人,衝著樓頂指指點點,嘴裡似乎還在說著「跳樓」之類的話,他猛的想起凌霄臨走時說的那句話,腦袋裡不禁「嗡」的一聲。
張曉虎一邊朝外面跑一邊喊道:「凌霄要跳樓!」
張媽媽和何曼姿大驚失色,也跟著跑了出去。
張曉虎瘋了一般跑到樓頂,還好,凌霄還站在那裡,她的衣妜飛揚,像個凌霄仙子一般站在樓頂的邊緣,似乎在向這塵世做最後的告別……
「凌霄,你要幹什麼?」張曉虎一邊淡淡的說道,一邊向前蹭去。
凌霄慢慢的轉過來,嫣然一笑,道:「曉虎,你站住,你再走一步,我馬上跳下去,你是來送我的麼?」
這時,何曼姿和張媽媽也氣喘吁吁的上來了。
「凌霄,有……什麼話……好說,別……這樣……好麼?」張媽媽上氣不接下氣的說道。
何曼姿觀察了一下周邊的地形,沖張曉虎使個眼色,悄悄的從側面繞了過去……
「是啊,凌霄,你有什麼要求說出來,千萬別這樣!」張曉虎也急急的說道。
凌霄搖了搖頭,說道:「曉虎,我說了要你記我一輩子,只有這樣你才會記我一輩子!」
張曉虎搖了搖頭,說道:「凌霄,你別傻了,你這樣做,我就算記你一輩子有什麼用?」
「我就算得不到你的人,也得到你的心了」凌霄癡癡的說道。
「凌霄,我們還是好朋友,好同學,你過來!」張曉虎動情的說道。
「曉虎,我不要和做同學,做朋友,我要和你做夫妻。你知道麼?我回來就是和你做夫妻來的,可是沒想到你已經有了女朋友,這些日子,我費勁了心機,可是卻總是事與願違,我感覺自己就像個小丑一樣,在你們之間晃來晃去,你們一定已經厭煩了我,那好,我不打擾你們,我走了!」凌霄說完,轉身就要跳。
「不要啊,凌霄!」張曉虎和張媽媽同時喊道。
「凌霄,你這些日子這樣的照顧阿姨,你忍心離開阿姨麼?」張媽媽動情的說道。
「阿姨……唉,你幹什麼?」凌霄突然憤怒的喊道。
原來何曼姿已經從側面繞過去,一把抓住了她的衣服……
張曉虎趕緊向前跑去,就在這時意外發生了……
凌霄不住的掙扎,突然她的腳下一滑,只聽得一聲驚呼,兩個人一起向樓下墮去……
在這千鈞一髮之際,何曼姿猛地一推凌霄,凌霄被推了回來,而她自己卻加速向樓下墮去。那一瞬間,她甚至向張曉虎多情的一瞥,這一瞥,是那麼的深情,那麼的無奈,那麼的不捨……
張曉虎撕心裂肺的一聲虎吼,猛地撲過去,卻只碰到了何曼姿的衣襟……
這是六樓,掉下去,絕無幸理,張曉虎無力的趴在那裡,他實在沒有勇氣向樓下看,這一瞬間,他的靈魂彷彿出竅了……
凌霄驚魂未定的爬起來,向樓下望去,突然她語無倫次的喊道:「唉,曉虎,她……沒有……掉下去,她……在那,她沒……」
張曉虎猛地抬起頭,向樓下望去。原來五樓的陽台,不知道是哪位老兄在養鴿子,他把陽台改造成了鴿捨,這樣陽台平白無故的多出了一截,此刻何曼姿正躺在那上面……
此刻,張曉虎內心的欣喜簡直難以用言語來形容,他猛地跳起來,向樓下跑去,一邊跑一邊狂喊著:「感謝他媽的違章建築……」
何曼姿終於悠悠醒轉,她迷迷糊糊的睜開眼,看見的卻是媽媽和張曉虎的臉,她不禁一陣疑惑,傻傻的問道:「媽媽,曉虎,我死了麼?你們怎麼也在這裡?」
張曉虎點了點頭,說道:「是的,我們都死了,我從樓上跳了下來,摔個稀巴爛!」
何媽媽不禁笑了,說道:「你別聽曉虎瞎說,我們都沒死,我們都還活著呢!」
「可是,我記得我從樓上掉了下去,接著渾身一疼,就什麼也不知道了!」何曼姿皺著眉頭回憶道。
「可是,你掉到了五樓的一個鴿捨上,身上沾滿了鴿子屎,而且,你把人家的鴿捨壓壞了,所以我覺得你要減肥了!」張曉虎嬉皮笑臉的說道。
「去死!」何曼姿伸手想打張曉虎,全身卻是一陣疼痛。
何媽媽輕輕的握著女兒的手說道:「曼兒,沒事的,醫生說你只有軟組織挫傷和輕微的腦震盪,休息兩天就好了。」
何曼姿點了點頭,突然問道:「凌霄沒事吧?」
張曉虎淡淡的說道:「她沒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