彷彿一切的委屈就發洩到了這場扭打中,就算是被人拉開,何曼姿還是不解氣的踹了張主任一腳。三個女人此時髮髻散亂,衣衫不整,尤其是張主任,楊俏似乎是故意的向她胸前招呼,連胸罩都被扯爛了,還好大家對這個老女人不太感興趣,也沒人偷窺。何曼姿身高胳膊長,張主任似乎根本沒有夠到她,楊俏一邊掩著衣服,一邊罵道:「看你還敢胡說!」
張主任此時已經在地上哭天搶地起來……
何曼姿輕輕的整了整衣服,一字一頓的說:「我告訴你,別裝出一副委屈的樣子,我才是受害者,你們夏家,包括你的女兒夏涵和你的女婿蕭天陽,一樣對不起我,這輩子都對不起,你們現在這個結果是罪有應得!」說完拉起楊俏的手,兩個人昂首闊步的離開。
打開門,俞航和張曉虎正坐在沙發上聊天。看著兩個人衣衫不整的樣子,俞航不禁大驚小怪的喊道:「呀,是你們兩個打架了,還是合起伙來打別人了?」
楊俏得意的做了一個勝利的手勢,笑呵呵的說:「我倆打別人了,大獲全勝!」
俞航和張曉虎不禁笑了,何曼姿也不禁莞爾。
張曉虎跟著何曼姿來到房間,何曼姿輕輕的坐在床上,問道:「你最近還好麼?」
張曉虎點了點頭,問道:「和誰打架了?」
何曼姿無所謂的笑了笑,說道:「沒什麼!」
張曉虎見她不願意說,也就不再追問,他鼓了鼓勇氣,說道:「曼姿,我今天來是有話要對你說。」
何曼姿並沒有說話,她的呼吸幾乎停止了,她當然知道張曉虎想說什麼,可是她能接受麼?
張曉虎見她怔怔的不說話,從口袋裡掏出了一個紅紅的小盒,單膝跪下,輕輕的打開小盒,這一剎那間,房間似乎都明亮了許多。
何曼姿怔怔的看著張曉虎手中舉著那個小巧的戒指,那顆碩大的鑽石正閃爍這璀璨的光芒,這是多少女孩夢寐以求的時刻!曾幾何時,在夢中,她也曾經嚮往著這個時刻,可是,現在這個時刻來到了,卻是在這個當口,何曼姿的眼淚滾滾而下……
「曼姿,嫁給我吧!」張曉虎動情的說。
何曼姿輕輕地搖了搖頭,聲音哽咽的說:「曉虎,我不能!」
「曼姿,我覺得事情已經過了這麼久,你應該理智一些了,你到底在害怕什麼?」張曉虎問道。
何曼姿還是不停的搖著頭,讓她說出來怕什麼,她不知道,她只是對未來有一種莫名的恐懼感。
「曼姿……」
「曉虎,你說過你不逼我的,我真的很為難,你別逼我了!」何曼姿哀求道。
「曼姿,你難道就這樣下去,永遠把自己孤立起來?」
「曉虎,我求求你,給我留點自尊吧,別逼我了!」何曼姿終於大聲的哭了起來。
張曉虎站了起來,堅定的說道:「曼姿,我也可以像陳鵬那樣跪上一天,甚至把腿跪斷我也心甘情願,但是我不想逼你,從今天開始,我會每天把戒指帶在身邊,我相信有一天你會心甘情願的戴上它!」
何曼姿早已泣不成聲,只是怔怔的低著頭,任眼淚肆意的流淌……
孩子終於出院了,而且術後情況很好,蕭天陽心裡的一塊石頭總算是落了地。
蕭天陽給孩子取名叫做蕭建豪,寓意天祐富貴,吉祥永遠,可是他的未來真的會那麼一帆風順麼?至少蕭天陽沒有任何的把握。
建豪的出世恰逢家庭大廈倒塌的時侯,他的出世注定了不尋常,而蕭天陽肩頭的擔子也陡然重了起來。他再也不能像以往一樣的隨心所欲,從今以後,他的一舉一動也許都會關係到全家的未來,可是,現在在單位的日子越來越不好過,蕭天陽的心裡苦悶極了……
三姐滿意的從蕭天陽的身上爬起來,支著腮幫癡癡的看著他。
「你看什麼呢?」蕭天陽疑惑的問道。
「天陽,我們結婚吧!」
蕭天陽嚇了一跳,不過隨後心臟就不受控制的狂跳起來……
「我想和我家那位離婚,這樣也能分一筆不小的財產,你家那邊也沒什麼可留戀的了,我們可以賠償她們一筆錢,然後我們可以做點生意,開開心心的過我們的日子!」三姐無限憧憬的說道。
三姐的規劃對於蕭天陽來說,無疑有著巨大的誘惑,試想一下,那鴿子窩一樣的單元房,怎麼和這豪華的別墅比?再說,那捉襟見肘的生活,越來越艱難的工作,都讓蕭天陽苦不堪言!可是,想想夏涵昔日的恩情,想想夏涵這些年的付出,再想想夏家這些年對自己的幫助,自己此刻的離開無疑是雪上加霜……還有孩子,一想起孩子,蕭天陽的心又活了,孩子在現在的家庭中恐怕是沒有任何前途的,如果……他不敢想下去了……
「唉,你想什麼呢?」三姐輕輕的碰了碰他。
「啊,我好好的想一想吧!」蕭天陽的臉上陰晴不定。
「好啊,我等著你!」三姐說完又翻到了蕭天陽的身上……
接下來的幾天,蕭天陽陷入了難言的矛盾之中。一方面那豪華的別墅和錦衣玉食的生活在向他不斷的招手,可是看著襁褓中的兒子和情深意重的妻子,他卻無論如何說不出分手的話,再說,他已經做過一次小人,難道現在再做一次小人/?上次離開何曼姿,除了感情上的打擊外,對何曼姿幾乎沒有任何的影響,可是現在如果離開夏涵,也許就是把夏涵逼入絕路,他怎麼忍心?再說,這樣的名聲讓他以後還怎麼在社會上立足?
「天陽,你在想什麼?我看你這幾天心神不定的?」夏涵一邊餵著兒子吃奶,一邊不放心的問道。
「唉,工作上的事,自從爸爸入獄後,辦公室的人就一直在排擠我!」蕭天陽淡淡的說,他說的倒是實話,不過並不是他心神不定的原因。
「嗯,現在就是這樣吧,當人沒了利用價值,一切就都變了。」夏涵同樣淡淡的說,在床上躺了這麼長時間,似乎夏涵的一切都被消磨平了。
「是吧,我會協調好的!」蕭天陽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