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涵的肚子越來越大,蕭天陽心中的欲望同樣是越來越大。夏涵每天憧憬著做媽媽的幸福,蕭天陽每天卻忍受著做男人的煎熬。
屏幕上的圖像一閃一閃的,作為醫生,蕭天陽當然看的明白,那是孩子的頭顱和脊柱,看著尚未謀面的孩子,他的心中同樣湧起一股辛酸的幸福!是啊,無論他們幸不幸福,無論他們恩不恩愛,可是孩子一樣的在健康成長。孩子在母親的庇護中無憂無慮的成長,雖然他永遠無法理解大人的復雜,但是他時刻提醒著大人,既然他已經存在了,他就有著他的權利!做爸爸的激動不停的撞擊著蕭天陽的心靈,他不禁輕輕的握住了夏涵的手……
“天陽,你能看見他麼?”夏涵緊張的問道。
“能!”蕭天陽的眼眶有些濕潤。
“你……扶我起來,我要看看!”
蕭天陽輕輕的扶夏涵起來,夏涵看著屏幕上那清晰可辯的頭顱和脊柱,眼淚“刷”的流了下來!
自從截癱以後,夏涵的心每天都受著煎熬,她深愛著蕭天陽,但是這份愛她只能悄悄的藏在心底,只有在夜深人靜的時候她才敢剖開心事,默默的流淚,而能和蕭天陽睡在一張床上,今生足矣!她是女人,蕭天陽的矛盾和變化,她能一絲不差的覺察到,可是她不想干涉,她已經是個廢人,如果不是為了孩子,她寧可自己痛苦,也不會和蕭天陽結婚,她已經拖累了蕭天陽太多太多,蕭天陽能給她一個孩子,她已經滿足了!蕭天陽可以隨時離開,她不會怨恨,但是孩子,只有孩子,才是她的未來,才是她唯一的希望!
蕭天陽獨自坐在酒吧裡,默默的想著心事。這些天,他一直在想著一個問題,他還愛夏涵麼?思來想去,答案是肯定的,畢竟兩個人一起經歷了那麼多,畢竟夏涵以及她的家庭給了他一切,乃至現在,仍然在改變著他的生活!可是這份愛就像是一潭死水,雖然它固執的存在著,但是時間久了難免會變質!而三姐……
想起三姐,蕭天陽的心裡不禁一陣激動,這個女人就像是一股春風,一下子吹活了他死寂的心,又像是一股激流,不停的為他的生命注入活力,她就像是一支血紅的罌粟花,讓人愛著、恨著,卻怎麼也離不開……
“帥哥,能請我喝一杯麼?”一個女人坐在了蕭天陽的旁邊。
蕭天陽沒有抬頭,女人的聲音膩膩的,無時無刻不在傳遞著一種渴望,蕭天陽心底的欲望一下子膨脹起來,他一把拽住女孩的胳膊,朝衛生間走去!
蕭天陽反鎖上門,轉過身開始瘋狂撕扯女孩的衣服。女孩一邊半推半就的躲閃著,一邊笑道:“帥哥,你怎麼……這麼……啊!”女孩猛的一聲嬌呼,下體突然充實了許多……
蕭天陽機械的運動著,到現在為止,他還沒有看清女孩的長相,也許他需要的只是發洩,他發瘋般的撞擊著,甚至,面目有些猙獰!女孩似乎很享受,不停的迎合著……
欲望決定著行動,但是理智控制著行動,當欲望占據了上風,人也許就變成了動物,又或許是人故意變成了動物,白天在外面帶著面具做人好累,所以晚上月亮出來後,就像狼人一樣,變成了不折不扣的動物!酒吧到處充斥著這樣一些人,他們醉酒、逐歡,享受著一時的激情,當太陽出來後,他們又變成了衣冠楚楚的人,究竟是人類太墮落?還是社會太復雜?
蕭天陽面色冰冷的走了出來,後面跟著嬌喘吁吁的女孩,走路甚至有些趔趄。蕭天陽坐下了,女孩亦步亦趨的坐在了他的旁邊,很自然的挽住了他的胳膊。蕭天陽輕輕的抽出了胳膊,說道:“走開!”
女孩一愣,問道:“什麼?”
蕭天陽拿出錢包,問道:“多少錢?”
女孩總算是明白了怎麼回事,輕輕的咬了咬嘴唇,突然抬手把酒潑在了他的臉上,冷笑著離開了。
蕭天陽木然的擦著臉上的酒水,不禁一陣冷笑,這算什麼,是自己不懂游戲規則,還是女孩奢望太多?難道當了婊子,真的還期望一道牌坊?
蕭天陽愣住了,因為他突然看見了不遠處黑暗中,那幽怨的眼神,那滴血的罌粟!
剛才還理直氣壯的蕭天陽,突然像做錯了事的孩子,不由自主的低下了頭。他突然覺得有些愧對那雙眼神,夏涵在家裡辛苦的為他孕育新生命,他沒有一絲內疚,現在他卻愧對那雙眼神!
蕭天陽心不在焉的喝著酒,卻一直不敢再抬頭直面那雙眼睛。突然,前面一陣騷亂,蕭天陽不由自主的抬起了頭,原來是一個男人在和三姐糾纏。那個男人顯然是喝醉了,不停的對著三姐拉拉扯扯,三姐厭惡的拒絕著,男人卻得寸進尺,開始動手動腳,三姐一邊躲閃著,一邊在撥著什麼電話。也許男人認為,在這樣的場合,不會有良家婦女,可惜他忘了一點,就算不是良家婦女,也要人家願意!
蕭天陽猛地站起來,走過去輕輕的拍了拍男人的肩膀。
男人詫異的一扭頭,含含糊糊的問道:“你……干什麼?”
“老兄,何必強人所難呢?”
“你是不是吃飽了撐的?”男人的眼睛睜得很大。
此時的三姐似乎一副無所謂的樣子,竟然自顧自的喝起了酒,而且目不斜視,完全不管這邊發生了什麼,蕭天陽不禁一陣來氣,甕聲甕氣的道:“也許我是吃飽了撐的!”
這句話本來是蕭天陽在發洩對三姐的不滿,聽在男人耳中卻成了挑釁,男人猛地一推,蕭天陽沒有絲毫防備,踉蹌幾步,一下子靠在了桌子上,只聽得“嘩啦”一聲,桌子上的東西撒了一地。
男人沖他得意的笑著,三姐依然在自顧自的喝酒,蕭天陽不禁氣往上沖,順手抄起一個啤酒瓶子,朝男人的腦袋砸去。瓶子劃了一道優美的弧線,在男人的腦門上開花,隨著四濺的玻璃渣,男人的腦門上迸出了鮮紅的血滴,只聽男人一聲怪叫,“呼啦”一下,四周不知什麼時候閃出一群人,把蕭天陽團團圍在了中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