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天陽回到家裡,父母已經吃完了飯,夏涵坐在沙發上看電視,而蕭母在削一個蘋果。聽到門響,蕭父在臥室喊道:「天陽,你過來一下!」
蕭天陽依言來到臥室,父親正在抽著老旱煙,滿屋子煙霧瀰漫。
蕭天陽皺了皺眉頭輕輕的說道:「爸,跟你說多少次了,抽煙都陽台去抽啊!」
蕭父又吸了兩口才道:「這個房子是你買的麼?」
蕭天陽愣了愣,他不知道父親怎麼會想起問這個,只好支吾道:「你怎麼突然想起問這個?」
「說,是不是?」父親明顯有些動怒。
「這個,是……夏涵父母買的。」蕭天陽小聲說。
「那你為什麼不告訴我們?」蕭父明顯生氣了,額頭的青筋爆起老高,只是顧忌到客廳的夏涵,才沒有大聲喊。
蕭天陽低下了頭,房子問題父親一問到,為了他那可憐的自尊,他就含糊其辭,夏涵當然也不會說,以至於蕭父一直以為房子是蕭天陽買的,直到今天才徹底明白,讓他心裡極其窩火。
沉默半晌,父親談了口氣說:「明天去給我們買車票,我們回家,越快越好!」
「為什麼要回家?」蕭天陽驚訝的問道。
「不為什麼,今天你的岳父岳母來了,我們已經和他們說過了,他們說給夏涵找保姆,你就買票就行了!」
「爸爸,是不是他們又說了什麼?是不是?」蕭天陽的眼裡射出憤怒的火焰。
蕭父搖了搖頭說:「沒有,就算人家說什麼也是應該的,我們憑什麼住人家的房子?」
「爸……」
蕭父擺了擺手,說道:「天陽,事已至此,我們也不好說什麼,自己腳上的泡是自己走出來的,你好自為之吧,照顧好夏涵!」
蕭天陽低著頭,眼淚不禁流了下來,所謂人在屋簷下,不得不低頭。本來是想讓父母來這邊好好的享受一番,卻受到了種種或明或暗的歧視,岳母甚至不顧自己在場,多次橫加指責,自己真是枉為人子!也許真的是地位決定一切,人和人永遠是不可能真正平等的。爸爸媽媽,兒子一定會讓你們住上自己的房子,蕭天陽在心底暗暗的發誓!
張主任辦事效率倒是很高,第二天就領來了一個保姆,大概三十多歲,不知道為什麼蕭天陽覺得這個保姆有些面熟,卻一時想不起在哪見過。於是,蕭母開始向保姆交代一些注意事項,該怎麼護理,保姆還算乖巧麻利,蕭母也稍稍放下心。蕭天陽見事情已成定局,也就不再堅持,乖乖的去買車票,也許現在讓父母親回去才是最好的選擇,畢竟再待下去的話彼此都彆扭。再次期間,夏局長幾次打來電話,要一起吃頓飯,都被蕭父婉言謝絕了。蕭父是個異常倔強的老頭,所謂話不投機半句多,既然不是一路人,就不要勉強在一起,彼此都彆扭。
蕭氏夫婦終於要走了,夏涵卻眼淚汪汪的拉住婆婆的手不肯鬆開,雖然相處時間不長,但是二人的感情卻很深,彼此都有些依依惜別。
「媽,你真的非走不可麼?要不讓爸先回去,您再待一段時間,我捨不得您!」夏涵難過的說。
「孩子,媽媽早晚要走,畢竟這裡不是媽的家,早走晚走都一樣!」蕭母撫著夏涵的手說。
「媽,您說什麼呢,這裡就是您的家!」
蕭母歎了口氣說:「夏涵,媽從心眼裡喜歡你,本來還想帶你去老家看看的,可是實在不方便,只好等以後再說了!」
「媽……」夏涵終於哭了出來。
蕭父走過來說道:「走吧,再不走趕不上火車了,」又轉頭對夏涵說,「夏涵,爸爸脾氣不好,你多擔待吧,爸爸真心希望你們能幸福!」
夏涵頻頻點頭,卻早已經說不出話來。
蕭天陽默默的背起行李,率先出了門。
火車已經開走了,蕭天陽仍然靜靜的站在站台上。他興高采烈的把父母從這個火車站接出來,現在卻又滿心愧疚的將父母送走,本意是想讓父母見證一下他的幸福時刻,卻沒想到為父母惹了一肚子的閒氣。父親上車以後一句話沒說,母親的話卻依然響在耳邊「孩子,夏涵是個好姑娘,你們之間的事媽也不懂,可是媽真的不放心啊,你這樣做值麼?」是啊,如果必須要犧牲尊嚴,那麼換來的種種一切,值麼?
岳母怎麼也算個高級幹部,應該很會控制情緒,怎麼會這樣?這與婚前的她判若兩人,蕭天陽百思不得其解。其實張主任卻是另有想法,如果夏涵沒有殘疾,那麼這種表面上的和睦還會繼續下去,可是現在夏涵殘疾了,她唯恐夏涵會受到不公正的待遇,在這種失衡的心態下,她頻頻向蕭氏夫婦施加壓力,以期他們能好好的對待夏涵。其實她這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蕭氏夫婦性格純樸坦蕩,他們像對待自己親生女兒一樣對待夏涵,完全不像張主任想的那麼陰暗。無端的指責之下,適得其反,蕭氏夫婦離開了,她只好找保姆,不過她倒是放心了,因為她覺得有錢就可以有一切,殊不知多少錢也是買不來真情的!更重要的一點是,她忽略了蕭天陽,她天真的認為蕭天陽住著她們家的房子,吃著她們家的房子,就應該聽她們的,要知道男人都是有自尊的,即使是蕭天陽也如此。無論是誰,不管給了他多少好處,一旦冒犯了他的父母,他都會記在心裡。驕橫跋扈的張主任怎麼也沒有想到,正是她親自在蕭天陽的心底埋下了一桶炸藥,這桶炸藥也許會將這個家炸的粉碎!
結款日很快到了,雖然很多藥店都進了何曼姿推薦的藥品,但是銷量並不好,所以回款並不多,而提成是按回款算的,說起來最大一筆回款還是張曉虎那一筆,如果不是有張曉虎那一筆,何曼姿的提成簡直少的可憐,現在只能還說的過去,不過也是排在後幾位。
最近簡直是焦頭爛額,無緣無故的被那個瘋女人打了一頓,無端的戴上了第三者的帽子,以至於高浩宇幾次來電話她都沒有接。而寧馨似乎也是心神不寧,每天呆呆的發愣,問她她也不說。只有俞航每天還是嘻嘻哈哈的該怎麼樣怎麼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