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酒吧……」
意外地他很快便接了我的電話,並告訴我他的所在,等我趕到那間搖滾樂震耳欲聾的嘈雜酒吧時,看見他醒目的坐在吧檯的高腳椅上喝酒!和前幾天的頹廢不同,煜玄今天容光煥發的樣子!!「坐啊!」他瞟了我一眼,只是說了這兩個字。
剛才在來的路上,我一直在流淚一流在流淚……可是很奇怪,自從踏入這間酒吧開始我的眼淚便詭怪的止住了……也許是,這間酒吧裡每個人都妖躍地飛舞,每個人來這兒都是為了尋歡買醉,所有的眼淚在這兒已暫時被塵封了吧!用另一種方式,那就是喝酒,來哀掉自己的悲慟;看到吧檯上的一打空杯子,我知道煜玄已喝了不少。我不想勸他不要再喝,因為我自己也很想喝酒,好想把自己灌得爛醉……
我向酒保一連要了五杯酒,煜玄也沒有哼半句、阻止我,反而和我碰杯較勁,看看誰會先倒下!大概我已經喝得差不多了吧,眼前的煜玄都成了兩個煜玄了!!「你來找我…應該不是單純的喝酒吧??」煜玄終於說話了,冷冷的。
「對!!」我已經微醉了,一手搭在他肩上。我想問他我一直想確認的那些事,可是為什麼我竟然會覺得沒有必要求證了呢??因為看見煜玄,因為望著煜玄,他眼中對我的疏離提醒了我一點——他和揚心宇是死敵!!對,死敵!
那麼我呢,如果事實真是我所瞭解到的那樣,我還能像什麼都沒有知道之前那樣意態輕鬆呢??答應是不會,看我現在的樣子就知道了!!
但是,仇恨有用嗎??特別是仇恨一個自己心愛的人,特別是仇恨一個……在法治方面來說,他根本沒有任何錯誤,反而是有利社會的事!!
我的爸爸,煜玄的哥哥在世人眼中都是「壞人」,他們是應該受到懲罰的,我懂了!懂了!!
好吧,既然我想通了,也應該是我離開的時候了!!
所以我站了起來,「煜玄再見了!!」
「不要走!!」
然而煜玄卻一下子象如夢初醒似的抓住我的臂。
「煜玄??」
我不瞭解他一下子改變的眼色,回復了幾天前的可怕,但沒有頹廢,只有殘酷。
「我在等,我一直在等……」
「??」
「等你走到我身邊來,或是……成為我的同夥人。」
「……」煜玄他知道了嗎??他看出一切了嗎??「我我……」不不,我已經…想得很清楚了,很清楚了啊。「對不起,煜玄!我要走了。」
「聽我說一句……」
倏的拽住我的臂的煜玄。
「……」好吧,靜聽下文。
「你不想要報仇?!?為了你爸爸,你沒有想過要和他了斷嗎?」
「……」
「是啊!因為你的爸爸沒有死,只是坐牢,而我的哥哥死了,我再也見不到他,所以我恨。」
「對不起……對不起……我我……我,走了!」
「恐怕你走不了了,抱歉。」
煜玄這樣說著的時候,音樂一下子停止了,酒吧內所有的閒雜人都被人群之中突然站出來的小頭目、還有鐵鍬清了場!!整個酒吧一片空寂,除了煜玄和他的手下便是我了,甚至連酒保也不知什麼時候迴避了,然後…然後……
「老大,就是這個酒吧了。」
我聽到門外有人喊。
「怎麼沒有一點動靜啊,裡面??」
這這……這聲音是揚心宇的,揚心宇的!!(我酒意都醒了)
「嗯!我也覺得有盅怪……」這是美美的男朋友蕭南的聲音,接著,就在他們一夥人浩浩蕩蕩走進來之時,我一下子想起我對姓揚的說我要去美容院洗掉頭髮顏色的事,可是如今我卻出現在這兒,該如何是好??他會以為我騙他!!
尤其是跟煜玄在一起,我更是罪責難赦啊。
四目相對了,終究還是四目相對了!!姓揚的帶著他的手下,有七八個人,走了進來一下子他的目光便對上我的,我沒有勇氣觀察他有什麼反應,一下子低下頭的我、此刻只想腳下生條縫把我吞進去算了!!我不想站在這兒!!啊,好窘。
「原來是你!!」
姓揚的拿出老大的架式對上煜玄,他走了過來、離我更近,讓我愈發想消失無蹤。
「如何??這個場面意外嗎??」
一把的攬著我的肩膀的煜玄,挑釁地對上揚心宇。我知道,這是兩個男人的戰爭開始了!!
姓揚的眼睛又落在我身上了嗎??我怎麼感覺到自己被要被燒焦成碳了!!
「寫意你乖乖的站在那邊……」煜玄對我說了一句,指了指吧檯裡面的位置,然後,用小得不能再小、只有我能聽見的聲音說:「你答應過我,不會插手我和揚心宇之間的戰爭!!希望你言而有信!況且事到如今,你也沒有別的選擇……」
我明白煜玄的意思!!我無法阻止什麼!!什麼都阻止不了!!但是,要我眼睜睜地看著姓揚的被打成殘廢嗎??我做不到!!煜玄的手下肯定不止小頭目和鐵鍬他們幾個,裡裡外外肯定還埋伏了很多高手,因為煜玄一副勝卷在握的樣子。
「你是要單挑還是要蜂湧而上??」
這句話是揚心宇問煜玄的,然後煜玄眼色一挑,「主隨客便。」
「好!!」姓揚的眼光又朝我投過來了,「解決我們之間的恩怨之前,先讓我解決與這小妞之間的恩怨吧!!」小妞?他竟然叫我小妞??
還是這副神態,這種語調!!
好像我是路邊撿來的野雞一樣??啊,怒氣上來了!!控制不住了!!
然而我什麼都沒來得及說,煜玄也沒有表示什麼,只是盯著我和揚心宇,同時姓揚的已經猛地拽起我的手,想帶我出酒吧找個地方解決問題了!!
小頭目和鐵鍬很有默契地擋住我們的去路,對煜玄說:「老大,我看他們想藉機逃跑……」
煜玄只是一個手勢,他們又自動讓路了,身後傳來煜玄的話,「如果揚心宇會胚種的逃掉就不是揚心宇了,我也沒有興趣對軟腳蝦報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