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三個人出門,煜玄卻霸道地牽著我的手……不知道這個畫面,在海灘上的揚心宇會不會用他那個望遠鏡看到呢??但如果我硬生生的甩開煜玄的手好像太什麼了……幸而車子就停在前面幾步之遙,我很快就讓自己的手重獲了自由。
上了車子,我坐在副駕駛座煜玄的旁邊。
「啊……」車子要發動引擎之時,煜玄突然一啪他光滑的額頭,轉向伊美美:「我的手機忘在餐桌上了,麻煩你進去幫我拿出來好嗎??」
「餐桌上??」伊美美的眉頭挑了一下,又笑了笑,下車了,「好吧,你們玩得開心……」
我還沒有搞清楚是什麼狀況,只是伊美美下車之後煜玄馬上便開車了,然後我才弄清楚煜玄是故意支走伊美美的。「煜玄???」
「我不想她跟在我們身邊做電燈泡……」
煜玄說,透過前方的鏡子他看了看我的臉。
「寫意!!死刑犯在判決之前,也應該滿足他的遺願吧??」
煜玄這麼說是什麼意思?我一時弄不太清楚。
「我知道你早餐之前去跟揚心宇見面了。」
「……」
煜玄怎麼知道的?伊美美也知道,好像只有我一個人不知道姓揚的一直住在海灘。
「我昨天喝醉了酒,跟你說了很多話吧!我都記得!那並不是喝醉後便胡言亂說!反倒是酒後吐真言!我所說的每一句話都是出自肺腑。」
「……」
「去找過揚心宇!想和他打架卻沒有打成!他威脅我說,如果我對你胡來他就讓我從這個世界上消失……這些話聽起來很好笑,但是……我想對他說的,也是這些話!可是,我似乎沒有什麼立場,這就是……我的失敗……」
「煜玄……」
「他說他要搬到海灘住,每天晚上都監視我,如果美美告訴他我們呆在同一個房間裡他馬上就上來殺掉我,還說要把我碎屍萬段,把我的肉拿給狗吃……」(這幼稚的話的確是揚心宇那傢伙的風格)「……可是,寫意,我不會永遠輸。」
「……??」
不會永遠輸??什麼意思?我聽不懂耶。
「我會拿出足夠的耐心,讓你把我放在你的心裡。」
「煜玄啊,我……」
「你先不要說話,先不要拒絕我,寫意!!就算你要開口說『我永遠都沒有可能進入你的心裡』可是,請你看在我眼睛裡將會流出酸酸的東西……也許視線模糊了,我會把車子駛進山崖裡的……所以,請你不要說……行嗎!」
那一刻我真的是無語了!
良久,「煜玄,你要帶我到哪兒啊??」(裝作口氣雀躍的我)
「去了你就知道。」
幾十分鐘後,車子開始上坡,接著,停在一處白色的房子裡。
我跟著煜玄一起下車發覺那房子竟是類似於孤兒園的收容所,裡面小小的花院裡有十幾個孩子在玩耍嬉戲,煜玄望著那群孩子,好像看到了他小時候的自己一樣,回憶說:「我曾經告訴過你,我跟哥哥是同父異母的兄弟……」
「……」
「我的母親是父親的情婦,因為後來被父親的元配發現她與父親的交往,懷著五個月身孕的她,不得不離開父親!吃盡了苦頭,把我生了下來,後來因為一場大病,死了!她死後我就被送到這裡;孤兒園的院長和她有一點交情,為了完成她臨終的托付,院長經過了一番波折最終把我的情況告訴了我的父親……他總算是個負責任的好父親,雖然他的太太反對,可是他還是把我接回了家裡……其實在孤兒院的那些日子並不好過,因為院長對我的特別關照其它的孩子很妒忌,常常找到機會便欺負我……」
「……」煜玄的眼裡閃著淚光,他小時候肯定受過一番苦難吧!!
「父親把我接回家,大媽老是給我臉色看,甚至只要我有一點點調皮,她便像是揪住我什麼緶子似的打我!!哥哥比我大十歲,我七八歲的時候,他剛好是十七八歲的判逆時期。他跟大媽的感情一直很不好,針鋒相對,水火不容……只要他媽媽說什麼他都跟她唱反調。大媽看不慣我,他就偏偏要對我好得要命,氣得大媽連眼睛都綠了……剛開始,哥哥的確是與大媽喝反調才裝作對我好的,可是後來他是真的發自真情的疼愛我,只要我喜歡的東西,他總是想辦法讓我擁有!他接任了我父親的位置,成了『青蛇幫』的老大,用民眾的話來說,他是個社會的垃圾、殘渣,可是他在我心目中卻是一個好哥哥的形象!我愛他!!他現在一個人在地俯裡面肯定很孤單吧……很孤單……」
「煜玄啊……」我該怎麼安慰他呢!提起他哥哥,他對揚心宇的怨恨又更赤了吧?我真的不想觸及這個辣手的死結。「煜玄!你別這樣!」看到他的眼睛濕濕的,心裡在難受吧?聽了他這樣的身世,說真的,我也不可能無動於衷啊。
「如果揚心宇把你的親人間接害死了……或者…送到獄中,你會找他報仇嗎??」
「呃,我……」
我又沒遇到這種情況,怎麼會知道呢?可是假如真的發生這種事的話,說真的,我的心情也會很複雜吧!「其實……我覺得……煜玄啊,他……並沒有做傷天害理的事啊……他父親又是警察,他那樣做只是……只是……」
「你覺得他只是除暴安良,對不對?他做的一切都是對的,對整個社會有利無害!?!」
「呃……這個……見仁見智吧……」
「你還記得我跟你說過的事嗎??」煜玄的眼色有點詭怪。
「哪一件??」
「揚心宇他為了幫助他父親盡早破案,利用液晶集團大頭目的女兒做橋樑,結果把她父親也送進監獄裡了!你知道那個大頭目的女兒是誰嗎?」
「不知道。是誰?」
「你說那個女孩自知被人利用之後,她會不會找揚心宇報仇??」
「嗯,這個……我又不是她,不知道。」(忽然間,心裡面有種很怪異的感覺,難以說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