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你只是遵從自己的心,我很高興你這麼做。」
說這些話的時候崔霧雪再也無法像以往那麼輕鬆,坦蕩,因為他知道自己對伊憫媛的感情已經變質了。也許在第一眼看到她時,他就淪陷了,只是沒有愛情經驗的他,一直迷糊,也一直逃避著,不肯承認。
「我覺得很對不起羿風,因為我們曾經山盟海誓,可是一場車禍,就讓我沒有勇氣跟他在一起了。不想給他增添負擔,說到底,還是我對我們的愛情沒有足夠的信心,雖然不想承認這一點。而我……現在也對俊傑哥很愧疚,經過了訂婚典禮之後,人盡皆知,我已經是他的未婚妻了。」
可是,她竟然放任自己和另一個男人恩愛纏綿,還是在未婚夫替她擋了一刀受傷住院沒有醒來的時候,還是要訂婚典禮當晚。
「我真的很鄙視我自己,崔霧雪,我該怎麼辦?」
「我也……給不了你意見。」他輕輕地撫著她的臉,也迷茫了。
如果換作是以前他會叫她勇往直前,遵遁自己的愛情就好……可現在,他好妒忌,好妒忌陸羿風甚至是韓俊傑,妒忌他們。
因為他們是與她有牽伴的男人,感情上的,或者名義上的牽伴。
而自己呢?他是什麼?
不過是強求而來的朋友而己,是他硬要與她交朋友的!
「我推你去梳洗吧,憫媛。」崔霧雪拒絕自己再胡思亂想,他現在只想她梳洗後好吃點東西,然後去做她認為自己應該做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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伊憫媛吃過早餐後,就在司機福伯和崔霧雪的陪伴下來到醫院,去探望未婚夫韓俊傑。伊母說韓俊傑已經醒來,並且迫切地希望見她一面。可是伊憫媛手心冒汗,竟然沒有勇氣去見韓俊傑,她覺得愧對他。
「沒事的,憫媛,我陪你一起進去。還有,昨天晚上的事如果你不想公佈那麼不會有別人知道,韓俊傑更是不會知道,放心。」崔霧雪握著她的手,給她勇氣與信心。他知道她的擔心,她的自責,彷徨。
「我,我……」伊憫媛快要流淚了,她怎麼能把自己迫入這樣的境地?愛情與對未婚夫的愧疚,都快將她迫瘋了,她受不住。
「我們一起推去吧。」
崔霧雪推著她的輪椅,陪她一起進去。
韓俊傑真的已經醒來了,但他身體還很虛弱,吊著點滴。他坐起身來半倚著枕頭,看到伊憫媛進來了,很高興,露出一個淡笑。
「俊傑哥。」伊憫媛故作輕鬆地喊了他一聲。
韓俊傑一直就不愛笑,可是他面對她的時候,他都會為了顧及她,為了不讓她感到他的冰冷,而給她一個笑容,她很是感激。
然而他越是細心,越是在乎她,她就越不安。
「你身體怎麼樣?」伊憫媛關懷地問,從母親口裡得知,韓俊傑沒有胃口吃早餐,醫生說這是失血過多病人拒絕營養,口感差的表現。現階段適合喝一些牛奶及流質食物,因此伊母已經令人去準備食物了。
「還行,已經好了,很快就可以出院,你不用擔心。」韓俊傑說道,然後他瞄向一直站在伊憫媛身後的崔霧雪,「很感謝你照顧憫媛,在我受傷的時候。」他這是向對方宣示他的所有權,即使他受傷了,發生了任何事情,伊憫媛都仍然是他名正言順的未婚妻。他也不知道自己為何會如此著緊,明明知道自己真正的情敵只有陸羿風一個,可是仍會對伊憫媛身邊的男生介懷,產生點危機意識。可能是因為太愛了,太著緊了,令他神經方面有些緊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