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剛才爬窗而入,趁著夜的月色摸到她的床邊,撫上許久沒有碰到的她的柔滑肌膚,他覺得久違的幸福感似乎又回到自己胸臆了,他距她那麼近,可以摸觸到她。可是,有什麼東西不一樣了吧?她的疏離,她的距拒,她的回卻,她在與韓俊傑的訂婚典禮上向眾賓客說的那番話,都使他介意,使他疼痛,使他覺得心愛的她正一步一步離開自己,最終形成一道鴻溝。
他們原本是兩個世界的人,他自小無父無母,被夏璐的母親收養,一直承受諸多壓力,他混黑道,被視為不良少年,問題學生;而她呢,出生在一個有父母疼愛的,無比優越的家庭,她乖巧,是個乖乖女,千金大小姐……這樣家世背景懸殊的他們,靠著世間最微妙的愛情,走到一起了;他們相識,相愛,他以為自己會跟她幸福一輩子,即使有曲折,即使有阻撓,可是他們如堅定如初,衝破重重阻隔最終走到一邊的,他們會創造屬於他們二人的幸福世界。但是一場像是上天捉弄的車禍,竟然把他們隔得這麼遠。什麼都沒有了,他們計劃中的日本私奔之旅,也沒有了。她為什麼一次又一次把他推開?
想到這些,他就不能不生氣。
狠狠地吻住她的唇,他要把她從夢中吻醒,或者連夢中都有他的味道。她逃不掉的,她始終是他陸羿風的女人,只要她還是她。
「嗯,嗯……」伊憫媛發出一聲呻吟……崔霧雪為什麼吻她了?他好大的吻。
不,自己的吻,自己的唇只能給陸羿風,這個她深愛的男人……而不能讓別人隨意碰觸,即使是身為未婚夫的韓俊傑也不能。
於是,昏沉中的伊憫媛用力推開那個試圖壓在自己身上,對自己做更多的人。
「崔……霧……雪。」她好不容易掙脫他的深吻,但眼晴因為吃了安眠藥的緣故顯得太沉重了,沒法睜開,可是她叫喊著,拚命掙扎。真是遇人不淑,引狼入室呀,崔霧雪竟敢非禮她?看她清醒了怎麼治他。
「不准叫別的男人的名字。」陸羿風生氣地一聲低吼,拚命咬她的唇。
他討厭聽到從她口中叫出別的男人的名字,那會讓他瘋狂。
「……」羿風?
陸羿風?伊憫媛有絲驚鍔了,那分明是陸羿風的聲音呀,她深愛的、朝思夢想的人的聲音。他的聲音充滿磁性,對她而言更是有一種無言的吸引力,即使聽過一千次,一萬次,卻仍然如初次那樣使她著迷。
他壓迫著她,她感覺到他的唇、舌深允著她的擅嘴,他還把舌頭霸道的侵入她的腔內,在裡面縱橫馳騁……沒錯,這就是他對她親吻時的感覺了,可是他為什麼會闖進她的房間裡呢?還是,她根本在發夢?
對,夢,這是夢呀……
「羿風……」她呼吸開始變得急促,輕輕地回應,然後伸手抱住他。只有在夢中,她才能毫無顧忌地倒入他懷裡,與他相愛。
「你終於知道是我了?」陸羿風輕輕笑,唇邊掛著勝利的孤度。
她沒有忘記他。
知道是他後,她沒有推卻他。
這代表她仍然是愛他的?他仍然是她的唯一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