針灸後,是服藥和沐浴驅毒。
為了不驚動宮中的人,不讓大家都知道他們尊貴的太子殿下受了傷,風離只好親自動手,憑著她還算不錯的輕功,偷偷溜進宮裡的太醫院抓了些藥。一些是內服之藥,一些是沐浴浸泡之用。順手還盜了一隻煎藥用的爐子回來。
當她汗流浹背地忙進忙出,然後在那呼哧呼哧地煎藥忙碌時,某「病弱」之人,姿勢慵懶地靠著軟榻,好整以暇地看著她忙,一雙矜貴的鳳目半瞇著,性感的薄唇微勾,臉上掛著舒暢受用的笑容,怎麼看,怎麼可惡。
熬好了藥,風離端著藥碗過來,見北夜閒閒地坐在那裡,一動不動,眼裡似笑非笑,直直地看著她,意識很明顯,是要她餵他喝藥。
她咬了咬牙,如今他是病人,忍了!
執著調羹,舀起一勺淡褐色的藥汁,吹開了熱氣,慢慢送到他嘴邊。他目光含笑,凝視著她不情不願,氣鼓鼓的面龐,張口喝下藥。苦苦的藥汁,喝起來,心中卻是一片甜蜜。真沒想到,受一次傷還能撿回這麼大的便宜,如果每次受傷都有她這樣在旁伺候著,他真覺得多受幾次傷都無妨。
餵他喝完藥,風離將藥碗放在桌上。轉頭在殿中四顧著問道:「哪裡有沐浴用的大木桶?」
「大木桶?」北夜喝完了藥,又斜斜地靠在榻上,瞇著眼睛想了一下。「旁邊的偏殿裡有。」
在旁邊的偏殿裡果然找到一隻沐浴用的大木桶,風離又去他平日裡沐浴用的大浴池裡舀來了熱水將木桶裝滿,然後才在裡面放了各種藥材,熱氣騰騰,滿殿的藥香。
服藥後,出些汗,再泡泡藥浴,毒應該會驅除的差不多了。
風離將北夜扶到偏殿裡,走到木桶旁,幫他將外袍除下,然後背轉身,走到一旁。北夜卻一把將她拽住,一臉不懷好意的笑:「還沒脫完呢,這樣怎麼沐浴?」
風離臉上一紅,甩開他的手,氣呼呼地道:「那些你自己脫!」難道他的貼身衣物也要她幫他脫不成?
北夜睨著她嫣紅似三月桃花的臉頰,黑眸裡漾滿戲謔的笑容,突然低頭在她臉上親了一下。風離驚呼一聲,連忙退後幾步,捂著臉狠狠地瞪了他一眼,然後立即轉身跑到門外,將偏殿的門掩上。
「一會兒幫我將換洗衣物拿過來哦。」北夜朗聲大笑,這才自己褪下被汗水浸濕的內裡衣物,浸在木桶中閉目泡著。
過了一會兒,風離拿了衣物過來,估計時間差不多了,便站在偏殿門外喊著:「喂,你泡好了沒有?」折騰了這大半夜的,她困死了,眼皮都要打架了。等他傷好了,她要立即就回南朝去。
「好了,你進來吧。」門裡傳來北夜低沉好聽的嗓音,隱隱的帶著笑意。
困極了的風離,半闔著眼,推門而入,剛踏進殿中,漫不經心地隨意抬頭一看,驚的瞠目結舌。
寬闊而堅實的裸背,修長而有力的臂膀,一覽無遺。濡濕的長髮烏黑如墨,落在那寬厚結實的肩頭,竟是異常的撩人魅惑。
「你,你,你……」風離目瞪口呆地僵立在門旁,所有的睡意都被驚地全無蹤影了,手指著他,半天說不出話來。
他,他,他竟然從浴桶中出來了,而且只在腰間隨意地圍了一件外袍,裸露著上身!
正在這時,北夜轉身過來,帶著一臉得逞的可惡笑容,睨著她震撼驚愕的樣子,邪惡地笑道:「衣裳拿來了?過來呀。」這一轉身,又將光裸的胸膛露在了風離面前。
修長,結實,健美,肌理分明。如上天最好最完美的雕琢作品,完美魅惑的不像話。
如此大好春光在眼前,風離雙頰通紅,燙的幾乎發疼。心幾乎跳出胸腔,她羞惱地狠狠地瞪了他一眼,正要丟下手裡的衣物奪門而逃,身後一陣勁風過,虛掩的門被「匡」地一聲闔上,又「卡噠」一聲落了閂。
眨眼功夫,她已被北夜困在他的胸膛和門板之間。
風離慌的不知所措,怎麼都無法鎮定下來。他上身未著片縷,只用兩隻長臂撐住門,將她攔在胸前。雙眸四顧亂轉,不知道該往哪裡看。
往上看,是北夜帶著邪惡的俊美笑顏,往下看,是他光裸堅實的胸膛,真是讓她羞窘不已。偏偏又不敢伸手推他,一推的話,她的手絕對會觸到他裸露的肌膚。只能拿著手上的衣物,擋在他們之間。
北夜雙臂一收,輕輕捉住了她的雙肩,將她牢牢按在門上。
從他雙臂間傳來的力量雖然不大,卻是溫柔而堅定,難以抗拒。風離心裡一慌,赤紅了雙頰,垂下雙眸不敢看他,心跳的厲害,她結結巴巴地道:「大壞蛋,你,你,你……」
頭頂傳來北夜可惡的笑聲,他抓著她纖細的雙臂,笑道:「怎麼了?怎麼見到我就跑啊?」
聽出他笑聲裡的戲謔,風離惱火地抬眸瞪他:「你是故意的!」故意從浴桶裡出來,不穿好衣服就讓她進來,故意戲弄她!看著她羞惱不堪,他卻笑的這樣欠扁!
將手中的衣物往他懷裡一塞,狠狠地一把推開他。北夜卻又伸手將她一拽,她剛好跌進他的懷裡,鼻尖都觸到他胸膛上光滑的肌膚!
「你太過分了!」風離狼狽地站穩腳,摸著碰疼了的鼻尖,慍惱地瞪他。
北夜只是笑睨著她,凝視著她惱怒時微翹的唇。她仰頭,又要罵他,唇微張,一個字還未說完,已被他低首輕輕含住了她微啟的紅唇。
腦中嗡的一聲響,週身的血都彷彿沸騰起來,臉紅的發燙,連呼吸也急促起來。腦子裡又是一片空白,她只聽見胸中心跳的越來越激烈,一聲一聲,重重的,幾乎要跳出胸腔。卻只能僵立在那裡,不敢動彈,承受著他狂風暴雨般的熱吻。
他將她圈在門板與胸膛間,用力緊緊地擁摟著她,狠狠地吻著。
怎麼捨得再放她走呢?
君家的男子,都有一種宿命,認定了一個女子,就再也不會輕易放過。所以,他就是要故意的誘她沉淪,誘她愛上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