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風離在南宮彥面前不自然的樣子,還有那目光中流露的情意。北夜竟然有些莫名的懊惱,也不顧及禮節,逕直走過去,拉過風離,挑釁地看著南宮彥:「二皇子殿下,風離可否借我一會兒?」
風離惱火地瞪著他。什麼意思?借一會兒?當她是東西啊?還有,在彥哥哥面前,他居然還這樣跟自己拉拉扯扯的,讓人誤會。使勁地掙開他的手,他的力道卻極大,手臂如鐵箍,緊緊鉗制住她。
看到他緊緊抓住風離的手,南宮彥眉頭輕皺,眼底閃過駭冷之色,卻是隱忍不發,依舊緩緩開口,語氣溫淡,不喜不怒:「她非宮中人,使者想跟她聊會兒,她自己同意就行。」
風離,他居然知道阿離的真名。南宮彥目光幽幽閃動。阿離,跟他,有這樣熟嗎?藏在袖中的手,不自覺地握成拳狀。
聽到此話,北夜更加不顧忌了,淡淡謝過,就拉起風離往前走。
風離被他大力地拖著,回頭瞥了一眼站在那裡不動,面色平靜的南宮彥,心頭一酸。三日後,他就是雅姐姐的夫君了,她可以徹底死心了是不是?
不再掙扎,任由北夜拉著徑直往前,低著頭,隱藏眼底憂傷。
直到他們走了很遠很遠,南宮彥一貫溫潤的臉色才顯現出陰霾,眼底駭怒再也不掩飾,浮出水面般,散著絲絲寒氣。
阿離是他的,他一個人的,任何人都不能搶走!
……
「好了,差不多可以鬆手了吧?」被北夜拉著走出好遠,風離終於沒好氣地側眸道。
「醜八怪,你看起來不開心?」北夜眉頭微凝,若有所思地盯著她眉眼間的憂色,低聲試探地問:「是,因為他?」
風離像突然被踩到尾巴的貓一樣,甩開他的手,跳開一步,吼道:「因為什麼,你管我因為什麼?我開心不開心,關你什麼事?」討厭這個人,非常討厭!明明她心中已經夠難受了,偏偏還要刺自己的痛處。
北夜被她無禮地吼了一頓,臉色劇變,深黑眼底有隱隱的怒火,卻是強制忍住。好不容易見一次面,他可不是來吵架的。
風離轉過頭,不理他,望著碧幽幽的湖水發呆。北夜從袖中掏出一隻精緻的玉瓶,走過去,遞給她。「送給你。」
風離伸手接過,盯著那綠瑩瑩的瓶子,隨口問道:「什麼東西?」
「嗯,這個是北國女子用的據說能去疤的藥膏,我想著,便給你帶了一瓶。」北夜笑看著她道。其實,這種藥,並不是什麼普通的藥膏,並不多見。他是無意中聽到,便特意留心,來南朝時,帶在身上,想著也許可以見到那個醜八怪,送給她。
原本以為風離得到這種東西,會很開心。卻不料她盯著那藥怔怔地看了半晌,突然面色微變,目光也迅速冷淡下去。「你什麼意思?是嘲笑我的醫術,還是諷刺我的容貌?」原來,連這個跟自己關係不大的男子,都嫌棄自己的容貌?那彥哥哥,也一定是嫌棄自己的對不對?
「你——」一片好心被當成驢肝肺,北夜臉色也瞬間變得極為難看。「我一片好心,你竟然這樣曲解!」
「那你收回你的好心吧!」風離正在氣頭上,也火了,將玉瓶丟給他。
「你真是不可理喻!」北夜接住她丟過來的瓶子,氣的臉都黑了,鳳目裡怒火如熾。想他何時曾這般討好一個女子?居然是這種反應,豈有此理!越想越氣,終是忍不住一甩袖,忿忿離去。
身後,風離望著他惱火離去的背影,蹲下身,對著湖水,捂著臉低低嗚咽。
是,她醜,脾氣又不好,不可理喻!她很惹人討厭……
君無涯不要她,彥哥哥不喜歡她,連北夜也開始惱她了……
所有人都不要她,拋棄她,討厭她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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