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間裂縫內,天動地搖,外圍的沙石殘木不斷地崩碎,然後飄散向外面的虛空世界,隕滅於七彩極光蕩漾的時空隧道中。
石塔塔壁中央,一條臃腫的人影正緩慢地往上攀爬。
「唉……」艾索歎了一口氣,看著背背瑪麗,肩搭小易,左手攏著他和帝林正艱難地往上爬的楊天道:「小子,你還是放下我吧,老夫一把年紀也活夠了,你犯不著為了我勉強,搞不好連累你們也要一塊死呢。」
「閉嘴,臭老頭!」楊天痛苦地喘了一口大氣,身上大大小小的傷口因為運動與擠壓不停地滲出血水,這副身體經過鬥氣傳承,詛咒發作,持續戰鬥,可以說已經千瘡百孔,嚴重地支透了,楊天之所以還能動,全憑一股不滅的意志支撐住,為了他也為了他所珍重的人。
殘存的軀體兼且要攜帶3人,的確給楊天帶來很大的負擔。失去了左手的作用,楊天只能用剩餘右手與雙腳慢慢地向上攀爬,既要保持一定的速度,又要保持一定姿勢,以防止瑪麗和小易掉落。
艾索不忍道:「唉,你這麼做又何苦呢?」
楊天並未答話,咬牙切齒的嘴裡透出一種不屈的堅強,堅定不移的語氣從牙縫間擠出,道:「老頭,你放心……我楊天要救的人絕對會平安無事,大家也一定會——得·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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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個小時前,空間裂縫外圍。
艾索舒爽地躺在一塊岩石後,看著灰暗的天空與大地,一成不變的景色了無生趣,不由得口裡喃喃細語:「哎呀!還真是無聊呢!」
隨意地扭頭四望,目光在不遠處的水池處停了下來,艾索摸了摸鬍子想道:這個水池,什麼來著?那幾個小子好像說是……啊!沒錯!是出口來的!!!突然靈機一動,回憶起來。嗯…等等……不過很快又臉色剎那間蒼白,這麼說……這麼說……嘴巴慢慢地張大,雙手按頭。
就憑我現在的身體根本不能游泳,就是說憑我自己是出不去的,那麼……要是金髮小子他們輸了,我豈不是要陪他們……「一塊死!」艾索一下子呆滯了。
數秒過後突然抓頭大叫起來:「啊~~~我真是個笨蛋……為什麼不叫他們先送我出去呢!」
這時候大地一陣顫抖,天地動盪,塵土飛揚四處龜裂蔓延,艾索一個搖晃差點趴倒在地,驚駭道:「這……這是怎麼回事?!」
「老頭……!!!」一把突如其來的呼喊覆蓋了四周的響聲,只見傷痕纍纍的楊天帶下瑪麗3個快速向艾索衝來。
「呀小子!真的是你啊!」艾索頓時一陣歡喜,不過看楊天速度不減反而愈發加速,不由得慌張道:「喂!喂!你該不會是想……」
「沒時間了老頭,我們要盡快離開這裡!」楊天風一般地衝來,一腳正中艾索的右邊屁股,艾索在空中幾個醜陋的翻騰便像蛤蟆一樣摔進水池裡。
哎……零分!楊天暗道,接著跟著艾索一起往水池裡跳…… 噗通一聲,數秒過後他帶著三人一貓從水中冒出頭來。
「怎麼會這樣?!」楊天一看四周的景色頓時大慌神色,只見這裡根本不是雷鳴園林內的水池,還是空間裂縫內,灰濛濛的天,漆黑的大地,沒有絲毫的變化。不久之前,楊天一醒過來便發覺已經失去了烏爾曼的蹤影,並且大地一陣鬆動,空間裂縫似有崩潰的跡象,於是不過三七二十一,帶著瑪麗3個急忙逃離……想不到在這最關鍵的時候,空間裂縫的出口竟然…竟然……消失了!!!
「空間裂縫出現異變,出口可能已經封閉或者轉移了。」身旁落湯雞似的艾索有氣無力道。
「真的嗎?」
「嗯……」艾索看著四周道,「這個空間裂縫已經開始崩潰,應該是支撐它的能量源被破壞了。」
楊天道:「那現在怎麼辦?」
艾索沮喪地搖搖頭道:「沒辦法,這種情況出口一般會封閉,有的時候也會扭曲形變隨機性地轉移,不過就算找得到也沒用,因為那個出口連接的已經不是原來的空間了。」
「怎麼會這樣?難道天要亡我們?!」楊天不禁一陣心寒,焦急地四處張望,突然他以極強的觀察力無意間發現石塔上空有一處及其不協調的區域,在這片區域內漆黑一片,景色的變化微乎其微,和周圍的墨雲,雷電根本毫不連接,楊天仔細地觀察著那片區域,只見墨黑的天空中有微弱的星光閃耀,不由得精神一振,大叫道:「是外面的世界,那裡有個出口。」指著那片特殊的區域。
楊天之所以那麼肯定,那是因為在那片區域裡傳來一陣熟悉的氣息,加上楊天清楚地記得,這個空間裂縫是沒有星星的,那麼說那一定是外面的世界了,隨著感知能力的增強,楊天對自己的直覺越來越有信心。
「奇怪?怎麼可能還有出口?」艾索蹙眉,喃喃自語。
其實一般來說,空間裂縫只有創造它的人(這個空間裂縫的創造者是雷鳴)和一些掌控空間的能力的人才能自由進出,其他人必須由出入口出入,不過還存在一種特殊的情況,眾所周知,想進入一間屋子,除了從門口進去之外,還可以用暴力將牆壁打破進去,卡多和梅利是掌控空間能力的人嗎?不知道,不過這兩個人絕對不是從水池進來的,估計知道了也不會從那裡進,沒錯,這個區域就是當初卡多和梅利打破空間裂縫外壁進來的豁口。
雷鳴府邸(現在成了一片廢墟)上空,天邊剛剛泛起魚肚白,周圍的雲朵被染得一片火紅,彩霞灑輝,撫摸著瘡痍的大地,漆黑的世界湧起了幾分生機與活力。
卡多和梅利目無表情,爾爾則一面木呆,用抖震的手指著梅利,開闔的嘴裡喃喃驚道:「世界!世界!神級……神級!!!?」也難怪爾爾會這麼驚訝,因為在神魔大陸神級是遙不可及的高度,是掌控一切的存在,只要達到神級,便能上天入地,永生不滅,翻手雲覆手雨,說顛覆世界也不為過。
神級之人,若領悟出世界,對其精煉者可以創造自身法則,悟至極致,甚至可以自創一界,創建小宇宙,成為世界之——神!
可以成為神的人,你說爾爾能不驚訝嗎?
這時候,平靜的天空突然烏雲密佈,電閃雷鳴,墨浪翻滾之下,雷電交織之中,一道道朦朧的虛影層層重疊,點點白光旋轉匯聚……慢慢地形成一個透明的人影,四個猙獰的龍頭。
這一情景爾爾的吃驚可不亞於看到梅利的世界,急忙飛到兩人面前問道:「兩位前輩,這是怎麼回事?難道世界的力量也不足以消滅雷鳴嗎?」
彷彿看不到爾爾的存在,梅利和卡多兩人面容緊湊,目不轉睛地注視著那道透明的人影,完全答非所問。
梅利道:「靠!」
卡多道:「日!」
靠,日?什麼意思啊!這不是罵人的話嗎?難道還有別的含義?爾爾被弄得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正當莫名其妙地思考之際,卡多和梅利一聲異口同聲的大喊把他嚇得魂飛魄散:
「干—他—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