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一步步逼來,已到絕處,我對死亡反而不再畏懼,我迎著他走了過去。那人徹底愣住,不相信竟有人敢向刀口上撞。正在這當口,子允已飛身前來,他又一次救了我,看著眼前的人血跡斑班地倒在地上,我不禁閉了閉雙眼。一秒鐘睜開眼時,皇上卻已來到我身邊。「你沒受傷吧?」聽到皇上關心的話語,我傻傻地搖了搖頭。
眼睛向周圍尋去,卻看到已有人護在了皇上的身前,因為我與皇上正站在一起,所以自然也把我護在了其中。我焦急地在亂戰的人群中搜尋子允的身影,他那身本就風塵僕僕的衣衫,此刻早已血跡斑斕,我心裡泛起一陣疼惜。
「你不用怕,朕會保護你的。」對於皇上的話,我猶如未聞,因為心心唸唸地一直關切著子允。
又是一個突然發生的情況,那些人突然改變了策略,幾十個人背對著我與皇上所站之處圍成一個半圓,將那戰場中的侍衛均隔在了圈內,而在那幾十個人身後,有十數人如瘋狂一般直撲我處而來。幾十個人頑強的抵抗著幾百個人的突擊,而這十數人,則更剛猛強勇,幾下便解決一個侍衛,眼看皇上身邊的人越來越少,那被圍在圈內的侍衛統領則顯得更加焦急。
如此情況,並未令我害怕,我所擔心的是子允,希望他不再受什麼傷才好。見子允伸手敏捷地解決掉身邊的一個人,朝我看來之時,我一下子放心不少,臉上也盡顯關切之意。
而這時,大軍已然從山下湧上來,源源不斷地支援讓那數十人的防線逐漸崩塌。眼見大勢將去,十數人眼睛裡冒著赤紅的血絲,全然以一副拚死不要命的舉動向我們殺來,他們也不管身上被砍了多少刀,只是一個勁地揮刀直行。這讓守護的侍衛多少產生了一絲畏懼,而正是這絲畏懼,卻都讓他們送了命。
那些人不要命的拚殺過來,已然殺紅了眼,皇上眉頭緊皺,「絲、」地一聲抽出繫在腰間的金鑲軟劍,揮舞著直殺迎面而來的身著侍衛服的兩名刺客。雖是大局已定,可眼前的情況確是更加嚴峻了,因為刺客的目標,儼然是皇上。我站在皇上身側,自然也成了他們攻擊的目標。面對著已接近瘋狂的刺客,我已然出了一身冷汗。而當危險來臨之時,子允又擋在了我的面前。他不停地揮動著手中奪下的長劍,生怕動作一緩便會讓我受到傷害。我被子允嚴密地保護在了他的劍光之中。
一片廝殺,血流成河。一時間清肅的山上卻顯得如此色彩斑斑。無論多麼強悍的人,也抵擋不了數千鐵軍的踐踏。那近百人的叛亂者一時間已所剩無幾,子恆此刻也已經面目全非,額頭不住地往外淌著血。正當眾人鬆懈之時,所剩刺客幾人卻都扔下了武器,眾人微愣的片刻,他們已從懷中掏出一個小巧的木盒,對著人群打開來——
「不好——」子允一邊說一邊打落朝我們飛來的數枚暗器。人群躲閃間已有人倒地,一時間哀嚎聲四起。子允回頭打量的片刻,卻一驚,然後不假思索展開輕功飛奔過去——
那一瞬間發生得太快,我都不相信在我眼前倒下去的人是子允。他胸前那片片血跡卻又提醒著我,他確實中了暗器。而皇上更是愣愣地看著在他的手托扶下漸漸倒地的子允。
「不要。」我尖叫一聲跑了過去。在我的叫聲中,那些放暗器之人均被解決倒地而亡。
我跑到子允面前,急切地蹲下身去,伸手扶起他,手顫抖地抹去他嘴角的血漬,一時間泣不成聲:「子允,子允,你怎麼樣了,不要嚇我啊?你,你睜開眼睛呀?」哭泣中看著他胸前片片血浸,我忽然緩過神來,在他懷中取出止血的傷藥給他敷上,然後輕輕撫摸著他的臉,他微閉的眼睛緩緩睜開,見我在眼前,扯開一個笑容,他笑得依舊好魅惑。我不禁悲從心來,哽咽著開口:「你,都這個時候了,還要魅惑別人。」
他聽到我這樣說,忍不住笑出聲來,而剛開口笑,便劇烈地咳嗽了幾聲,嘴角的血便又流了出來。我不禁情急,眼淚早已滴落在他的臉上。他伸出手來,想要擦拭掉我臉上的淚珠,可是舉到一半的手卻又停住了,他無奈地笑笑,手又垂了下去。我不知他是何意,可是當我看到他滿手的血漬時,忽然明白過來,然後一把抓起他的手,放在我的臉上。這次輪到我的手覆在他的手上了,他的手好涼好涼。他被我的舉動怔住,看著我被印紅的臉頰,想試著抽回手,卻被我緊緊壓住。「別動,好嗎?」我輕聲地說著。他似鬆了口氣,露出一個釋然的笑容。
「晨,」耳邊是皇上那矛盾而又關切的聲音,「你——」
「皇上,亂臣賊子除一人外均已諸之。」皇上話未說完,一個侍衛便上前來稟告,皇上冷眼望去,那子恆早已沒有了人模樣,頭髮披散在胸前,只是一雙眼睛仍戾色的看過來。
「朕沒想到,竟然是你。」皇上的語氣中透出冷漠及嘲弄。
不等皇上說完,子恆便發狂的大笑道:「你以為呢?你那十二羽壇密探除五人不從我而被諸之以外,其餘七人均為我們所用,哈哈,可笑你竟然還相信他們帶回來的所謂密函。」
皇上一震,顯然不敢相信,卻又極快的鎮定下來:「哼,所以,你就利用他們,編造了晨,與王將軍蓄意造反一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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