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喲,好感人的場面啊,此刻是不是生死離別情更濃呢?嘖嘖嘖,如此情義綿綿,我都不忍心動手了。」
陰柔的說話聲傳入耳中,我急忙抬頭尋聲望去,眼前的人面容略顯熟悉,到底在哪裡見過他呢?
「晨郡王,子允兄,沒想到吧,你也會有這一天。」來人聲音中透著狂妄及樂禍,子允似沒有將他的話放在心上,嘴裡冷哼一聲:「不是沒想到,只是我從來不與小人算計。」
在他們對話之時,我一下子便想起來,我曾經在「輕煙樓」見過此人,子恆,對了,當時子允就是這樣叫他的。
正自想著,卻聽子恆又道:「我從來都沒想到,子允兄原來是如此多情之人啊,竟然會為了一個女人,毀了自己苦心經營多年的宏偉計劃。哈哈哈,還真是一個愛美人不愛江山的主兒啊。」調侃的聲音聽起來竟讓人覺得是那樣厭惡,我皺皺眉頭看過去,子恆臉上有掩飾不住的怯喜。
「哼。」子允輕哼一聲,沒有答話,轉而看向我。而剛才面對子恆時的陰冷面孔早已換上一副溫柔之色。我有些不安地看著他,我並不想知道子恆口中說的他的宏偉計劃,我只是想瞭解他為了我到底犧牲了什麼?是他一直以來心底的願望,還是他的生命?但這些都不是我願意看到的。
「其實雲智大師昨晚說過,他本應三天後坐化,但是他——」子允看著我,輕聲說著,卻又停住了口,似在思索著後面的話。
「但是他卻洩露了天機。因此——」我喉嚨緊澀地接著他的話說了下來,但是說到雲智大師已經圓寂的話,卻又哽咽了,不忍再說下去。
子允詫異地看著我,我衝他一笑,笑得卻極其苦澀,書上不都是這樣寫的嗎?我只是借來一用罷了,只是不知道雲智大師是不是真的像我說的一樣,不過看子允的樣子,我是說對了。
他也笑了笑,然後搖搖頭:「月兒的心晶瑩透亮,有些事即便不說,我想你也明瞭——昨天晚上,與雲智大師的傾談,他講了很多,我也想了很多——而他送給我這個「心」字,也是因為我執念太深。」子允的話斷斷續續,想是經過一番深思才肯說出來的,可是說到最後思緒竟又飄忽不定了。
「你們還有閒心在這裡卿卿我我,真是不知死活了。」子恆陰柔地聲音中透著怒意,在我們的無視下終於暴發出來。
我回頭怒視他一眼,他眼神微縮,隨即又露出凶相,狠狠地瞪著我。子允在一旁拉起我的手,將我拽近他的身前。然後並不去理會在一旁氣得嗷嗷亂叫的子恆,接著對我說道:「月兒——」話未說完,一支冷箭驟然插在離我們僅幾寸遠的地方。
子允猛然抬頭,眼神裡已經含著噴火的怒意,他隨手將手中的長劍一擲,劍一下子就插在了子恆腳面上,而子恆竟連反應的時間都沒有,就「哎喲」一聲坐在了地上,他氣極敗壞地叫喊著:「把他們抓起來,不論死活。」一聲令下,他身邊數十人就要圍攻上來。子允眼神微斂,全身已經透著陰冷地殺意。
這時,一個聲音傳來:「住手,皇上早有旨意,要抓活的,小心傷害了「皓月郡主」,回去人頭不保。」聲到人到,一個體態彪型的大漢已經來到子恆身邊。
子恆見著來人,氣焰頓時滅了些許,但是那口氣他卻也吞不下去。他先是冷笑幾聲,然後又換做陰柔的語調說道:「皓月郡主,哼,怕是回去以後就會成了皓月貴妃了,這件事誰人會不曉得,只是礙於皇家威嚴,才沒人敢去議論。倒是子允兄,我真是替你不值啊,這樣一個人盡可夫的女人,有什麼好值得你去為他拚命,為他留戀的。我就奇怪了,她美是美,只是這世上的美人又何止千萬啊——」
「住中,你若再胡言亂語,說月兒一個「不」字,小心你的狗命。」子允聽到子恆如此說著,噌的一下就站了起來,殺氣騰騰的眼神真逼子恆。
那子恆被他攝人的氣魄嚇了一跳,直直地在地上向後噌了兩下,扶住旁邊一棵樹慢慢站了起來,然後才汕汕地笑了笑說:「子允兄莫氣,我不說便是,想想咱們堂兄弟幾時能說說知心話啊,我只是想和你隨便聊聊。」見子允沒有作聲,他便又大膽起來,接著說道:「子允兄啊,話說荊王爺死了這麼多年,你也經心籌劃了這麼多年,這一切的一切卻都被你身邊的女子給破壞了,你就不恨嗎?呵呵,不恨不恨,你別那樣看我呀,我只是說說,不知子允兄待會兒去見了九泉之下的荊老王爺,不知道該怎麼去說呀?」他一邊說著,一邊打量子允的臉色。
子允眼睛瞇起,復又猛然睜開,似在自語,又似在回答他的話:「恩恩怨怨幾時休,以往之事已去,何必再給世人多造殺戮,更何侃,他老人家當年就本無此意。」
「呵,沒想到你真看得開呀。」說著話峰一轉,瞅著我的眼珠提溜亂轉,然後眼裡閃著賊笑,接著道:「真是想不到啊,你這樣一個女子倒底有什麼魅力?我真是有些遺憾,當時在「輕煙樓」時,怎麼就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