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聽到有人在我耳邊嚷嚷著什麼,我不耐煩地便用手隨意拂去,都困死了,吵什麼吵,感覺手像是碰觸到一個柔柔的物體,我也沒有在意,又感覺自己似乎飄在了空中,暈忽忽地……
翻了個身,又想睡去,卻又聽到了那煩人的嚷嚷聲,心裡一陣煩躁,驟然睜開了眼睛,卻發現是睡在了自己的床上,怎麼回事?
忽然想起了昨天那個女孩兒,我急急地踏上鞋子,向外走去。門簾撩開時,我卻嚇了一跳,那個女孩兒和如意正顫慄地跪在地上。恍忽看見一抹熟悉的衣衫,我瞇著眼睛看去,果然是子允,他在做什麼,在生氣嗎?
他抬頭見到我,臉上的情緒瞬間被抹去,只留下了一抹關切。「月兒,怎麼醒了?」
我心裡一陣好笑,還不是被你們給吵醒的。
「怎麼了,都跪著幹嘛?哎呀,你,你快起來。」我一邊說,一邊急忙上前去扶那個女孩兒。她抬眼瞧了瞧站在那兒一臉寒意的子允,動也沒動。
我瞬間明白,起身向他看去,「晨哥哥,到底怎麼了,她們犯了什麼錯嗎?」
他冷哼一聲,也沒說話,我又向如意看去,「怎麼了如意,你說?」
如意抬頭看了我一眼,那眼中似乎含著一股怨氣,這事和我有關?
「晨郡王來的時候,正看到小姐倚在床稜上睡著了,是如意沒有照顧好小姐,如意該罰。」不知為何,她雖然是低聲下氣地說著話,可是我卻沒有從她語氣中聽出一絲真心。還有那幽怨的眼神,不是幽怨,是怨恨吧?我心裡不禁打了個冷顫,到底我和她之間有過什麼過結呢?
我又看了跪在那兒的兩個人一眼,才轉身看向子允,原來他是為了這事兒生氣呢。
「嗯,晨哥哥,你就別怪她們了,是月兒不好,你就原諒她們吧。」我聲音盡量放得很軟很柔。
見他輕歎一口氣道:「好了,你們都起來吧,以後我不想再看到類似的事了。」
如意站了起來,我眼睛瞧見那個小女孩兒仍是跪在那,趕緊上前想扶起她,卻不料她「咚」、「咚」、「咚」地嗑起頭來,嚇了我一跳。問來問去,還不是說些感激的話,倒顯得我像救世主一般了。徵得了子允的同意,我把她留在了我的身邊。我知道了她的名字,秋漓,好詩意的名字,我喚她作小漓,讓她和如意住在一起。又問了子允關於昨天那幾個人的事,他也只是簡略的說了一些,並吩咐我不要管了,我正好也懶得問,此事便就作罷了。
等她們都下去了,我立刻就感到了寂靜,是那種尷尬地寂靜。正想著說些什麼,肚子卻不合時宜地叫了起來。
我忽然就笑了,「折騰了一大清早了,我都餓了呢。」
肚子又叫了一聲,子允也聽見了,輕笑了一聲,喚人端來了飯菜。看著我吃完飯,他才離去。他一走,如意那怨恨的眼神又浮上了我的腦海。看來,我得找個時間探探她的口風了。唉,要想在這裡生存下去,還真不是件容易的事呢。
幸好秋漓的傷都是皮外傷,只三天,就已經好了,小漓是個很活潑的小孩兒,也很機靈,看著她像小鳥一樣在我身邊跳來跳去,我也跟著開心起來。問了問她的年齡,才十四歲,忽然想起,自己在這裡不也才十八歲嗎?又問了小漓一些她的事,原來她也是個很早便失去父愛母愛的孩子。以後,有小漓的相伴,我大概不會太寂寞了吧。
忽然想起那天在小漓床邊睡著了的事,一問她才知道,她那天醒來看見我倚在那睡著了,正要叫我,卻被晨郡王一步進來正好看到。然後生了很大的氣,把如意教訓了頓,嚇得她也跪在了地上。然後他又把我抱回了自己的床上。怪不得那時會有種暈飄飄的感覺,原來竟是他抱著我,想到自己曾經被他抱在懷裡,我的心裡一陣驚顫,看來以後凡事都要小心翼翼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