棄妃恨嫁 . 第一百零四章  情傷
    一般,能引起男人的怒火的,一是權利二是女人,而此時他們正是為了若蕖。兩個男人都是天之驕子,誰都不肯退讓半分,瞪得臉紅脖子粗眼看著就要大打出手。

    南宮宸氣極了。原本心情鬱悶,趁著夜深人靜思量著若蕖應該睡著了,想來偷偷看看她,好不容易懷著忐忑的心情趕來,卻正巧聽到了令他噴火的談話。

    南宮宸聽到南宮銘如此大膽的挑釁,不屑地冷哼一聲,「那就休怪本皇子不客氣。」話音剛落,南宮宸已經飛身上前,朝著南宮銘襲出一掌。南宮銘亦不是任人宰割的主兒,在南宮宸出掌之時,他一隻手虛應,一隻手反倒是朝著朝著南宮宸的胸口襲去。南宮宸也不是省油的燈,早已看出他那是虛招,眼疾手快地迎著他的掌攻去。

    只聽「啪」的一聲,兩掌相擊之後兩人都倒退兩步,彼此都是沒有佔到便宜。

    一旁的若蕖看到此景,嚇得整顆心都高高懸起。拳腳無眼,不管是南宮宸和南宮銘,因為她兩人中有任何一個受傷,都是她所不願意看到的。

    只是稍作停頓,兩人又一次廝打起來,你來我往,不分上下,只因心頭那口氣,誰都不肯認輸。頓時,屋內的一切桌椅板凳都變成了碎片,揚起的塵屑漫天飛舞,在月光下竟也看得清清楚楚。數十招過去,兩人武技不分伯仲,誰都不曾讓對方吃癟。原本氣息平穩的兩個人,此刻都有些粗重,腳下步子微亂,出手間也不似剛開始般凌厲狠。

    就在這時,一幫侍衛聞聲衝了進來,手裡的宮燈霎時將寢室照得亮堂堂。

    南宮宸心下大喜,停住了手,眼眸一絕道:「南宮銘,如果現在你馬上離開,本殿下就當什麼事也沒有發生過。」畢竟是自己的地盤,說話底氣十足。

    南宮銘看了一眼若蕖臉上未干的類橫,直著身板道:「本王今天不帶走若蕖誓不罷休。」就算賠上所有,他都要帶若蕖離開這個傷心地。

    「好,很好!那就別怪本殿下不顧兄弟之情。」南宮宸從那次宴會上,就看出南宮銘對若蕖用情至深,如今竟然還公然煽動若蕖離開沐陽宮,此等挑釁他哪能再忍。

    南宮宸抬起手一揮,只見所有侍衛均手持大刀上前。氣氛,頓時僵住,似有一種你死我活的悲壯。

    敵眾我寡,南宮銘一點都沒有勝算。若蕖心裡大急,默默地看著依舊波瀾不驚的南宮銘,心想著此刻如何才能保障南宮銘的安全。瞥了一眼南宮宸,立刻拔出發間的碧玉簪,抵在自己的喉嚨口,站起身來對著南宮宸道:「殿下,你是不是想看著妾身死在你的面前?」她只是想和自己賭一把,賭自己在他心中的份量。

    果然,南宮宸一怔,眉頭緊擰,沉聲道:「蕖兒,你別亂來。」那眼眸中掩飾不住的是焦急和擔憂,還有一抹受傷。

    南宮銘看到若蕖如此維護自己,眼眸一亮。立即將若蕖緊緊擁在懷中,「蕖兒,別怕。今日我一定將你帶走。」手,在南宮宸的注視下,輕撫若蕖的不安。雙眸直視南宮宸,淡淡地道:「蕖兒有今天都是你一手造成的,你現在又有何資格再強留在她身邊。」

    驕傲如南宮宸,縱然自己有千般不是,他願意承認,可卻容不得他人妄加評論。除了他的蕖兒,沒有人能有權責怪他一句。心中的怒火本想發作,卻在看到那支抵著若蕖纖細脖子的碧玉簪時,被強壓下來。

    他努力讓自己忽略南宮銘,不被他的言語所控制。他只是深深地看著若蕖,似詢問地道:「蕖兒,你是不是真的想離開我?」

    那支簪子依舊死死地抵在脖間,若蕖抬起頭迎上他的雙眸,義無反顧地道:「是。」清清冷冷,一點都不拖泥帶水。

    是否,心痛也會上癮?!那慢慢瀰漫在兩人之間的傷害,將他們傷得體無完膚。呵,那痛如罌粟般,一點一滴的侵蝕。

    只見南宮宸痛苦地閉上眼睛,似在痛下什麼決定一般,繼而緩緩睜開眼,神色中帶著沉痛帶著不捨帶著不甘,就這麼一步步地向若蕖走去。這樣的眼神讓人心生寒意,可那其中的不捨卻又讓人同情。

    南宮銘眸光一緊,「南宮宸,你想幹什麼?!」

    南宮宸並不言語,直直地走到若蕖面前,「我終是傷你太深。可是,這輩子我該如何放手、、、」南宮宸輕笑,心裡的傷痛越來越深,他愛她可同時也深深的傷了她。

    那落寞的神情讓若蕖一時見有些失神,但有些東西錯過了就是錯過了。她將簪子逼近一分,冷冷地道:「放了我,不然你綁著的將是一具屍體。」她不要勾心鬥角,不要爾虞我詐,只要一分簡簡單單的生活,只想平靜安逸地守著她的一方天地。

    南宮宸看著若蕖白皙的頸脖緩緩流淌出一絲血痕心痛萬分,立刻驚呼出聲:「蕖兒、、、」雙手緊握成拳,臉上的表情亦是痛苦萬分。

    南宮宸苦澀地笑笑,倏然抓住若蕖抓著簪子的手。若蕖還來不及反應,簪子已經直狠狠地向自己的胸膛刺去。

    「你?」若蕖嚇得連連後退,快要踉蹌倒地時被一旁的南宮銘及時接住。她不可置信地瞪大著雙眼,腦袋裡面一片空白。

    南宮宸嘴角揚起一抹笑,那笑竟是如此酸澀,「這本就是我欠你的、、、我沒有遵守自己的承諾,先納側妃繼而又犯下了不可饒恕的大錯,呵呵、、、你是該恨我啊、、、」那眼,漆黑如墨,深邃如淵,一向自負的眼中不知何時蒙上了一層薄薄的哀傷。

    胸口的衣衫瞬間似一朵含苞待放的梅花,一點點迎雪而開。血緩緩地順著碧玉簪往下滴,落在地上彈起令人心碎的塵埃,那濃濃的血腥味直逼若蕖的鼻尖。

    侍衛們見狀,揚起手中的大刀正準備衝向南宮銘,卻被南宮宸一口喝住,「誰都不許上前,讓他們走!」如果,離開是她所想,那他成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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