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為生存之道?是逆來順受還是不卑不亢?不過若蕖明白,不管自己用哪一種,湘雅太后都不會輕易放過自己,她對自己不是一般的不喜歡,那言語態度中滿是嫌惡。
果然,湘雅太后冷著一張臉,傲慢地問道:「皇妃,你可知何為三從四德?」
「回太后,三從即為:未嫁從父,出嫁從夫,夫死從子。四德即為:婦德、婦言、婦容、婦功。」若蕖心中緊張不已,卻強裝鎮靜,就算前面是刀山火海,她都要自己淡然面對。
「既然知道,今日宸兒出門,你為何不前來送行?誰給你的膽子?」湘雅太后猛一拍桌子,桌上的茶水震的匡啷響,「三從四德,皇妃自己對比你合格了幾條!」聲音蒼健之中透著狠厲,如果眼神可以殺人,那若蕖現在已是死無全屍。
如果湘雅真把自己當孫媳婦,一切都會包容;相反,若蕖的一言一行都會想辦法挑刺。只是若蕖不明白,自己是何時何地得罪了這個在進宮前素未蒙面的太后,看樣子還得罪得不輕。
「若蕖住在後院,對一切事情都不是很清楚。包括這次,連夫君何時動的身都不知。」若蕖只是淡淡一笑,從容的臉上看不出任何情緒。
湘雅太后越看若蕖越不中意,這句話在她的耳裡硬變成了暗裡的不滿,「你是在怪宸兒把你趕到了後院?」湘雅太后突然加高聲調,視線始終緊緊將若蕖鎖住。
「若蕖不敢。」
「不敢?你連不知羞恥的事都能做出來還有什麼不敢?你簡直就是丟了宸兒的臉留了我們皇家的臉!」湘雅太后語炮連珠,指著若蕖的手微微顫抖。
呵,早應該知道世上沒有不透風的牆,所謂好事不出門壞事傳千里。只怕,她新婚之夜無落紅的事,早已傳得人盡皆知,而自己早已成了人盡可夫的典範。
若蕖的臉上一瞬間如蒙上了一層冰霜,但眼神依舊清冷,平靜地道:「若蕖自認為沒有做任何對不起夫君,對不起皇室的事。別人怎麼看若蕖無所謂,只要若蕖自己認為自己不是他人口中的那般不堪就夠了。」她終於懂了,軟弱與否都不會改變既定的事實,何不如保持自己最後的自尊。
話剛說完,就聽得一聲冷喝:「放肆,你這是什麼態度?你眼裡還有沒有哀家?」接著憤怒地道:「給哀家在鳳儀殿門口跪一個時辰!」
原來要體罰。若蕖抬起頭只淡淡地掃過湘雅太后的臉,冷冷一笑,「是,若蕖遵命。」
「太后息怒。」一旁的綠綺突然跪了下來,而後動情地道:「皇妃才進宮,很多規矩還不甚熟悉,今日才會不小心衝撞了您老人家,太后切莫動了氣啊。」
湘雅太后怒目圓瞪,「不行,今日哀家再縱容,她就越發目中無人了。」
「謝謝綠綺,不過今日的確是若蕖惹惱了天後,若蕖馬上出去跪。」若蕖堅決地道,再大的委屈都忍了,她沒有什麼是忍不了的。
揚起的頭,臉上一派堅毅。
「太后、、、」綠綺還想開口求情,若蕖已獨自向外走去。
不就是罰跪嗎!來時早已做好了一切的心理準備,她要她跪,她便跪!人在屋簷下,不得不低頭,何況她還是當今的太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