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蕖和南宮宸座位的左邊不知何時也已經有人坐了,那張位置最為偏僻極不顯眼。若蕖好奇的一看,竟然坐著的是南宮銘。
南宮銘見若蕖望過來,臉上露出了紳士的笑容,儒雅之中卻帶著一點酸澀。若蕖也是一笑,淡淡如風,出於禮貌。
畢竟,南宮銘在若蕖的心裡就如大哥般溫暖。
就在這時,若蕖感覺到手一緊,竟是給南宮宸握住了,不,說握太客氣了,應該是狠狠的捏住了,若蕖只感覺再稍一用力自己的手骨就會被捏成粉墨。
若蕖轉首看他,只見他一直盯著中間的歌舞表演,彷彿根本就與自己無關。可是那手的溫度和觸覺,分明是南宮宸的無異。
他也太霸道了吧?!難道自己連對人笑的權利都沒有嗎?!
手縮了縮想抽回來,就見南宮宸轉過頭來帶著一臉脅迫的表情道:「再亂看,本皇子把你眼睛都給剜了。」然後手裡的力度放鬆了許多,最後竟是變成溫柔地握了。
「、、、」此時的若蕖無言以對,算了就由著他吧,不然等下肯定又沒完沒了了。
而在外人眼裡,他們則看到的是三皇子對三皇妃情深意切。在看到南宮宸溫柔地握住若蕖的手時,南宮銘感覺到了自己喉間的酸楚,一杯下肚連酒變得異常苦澀。
華燈初上,御花園內一個個宮女手捧銀盤,齊齊地走著,身姿更顯妙曼。
皇上和皇后坐在台上,兩人偶爾耳鬢廝磨兩句,上座時不時地傳來爽朗的笑聲,看來龍心甚悅。
「今日見懿兒和宸兒婚後夫妻恩愛,朕也深感欣慰啊。」
只見南宮宸一臉淡笑道:「謝父皇母后為兒臣牽此良緣,今日兒臣就乘此時機與蕖兒為父皇和母后敬茶,以謝媒恩。」
為什麼?為什麼他今天會如此反常?若蕖微微仰起臉,疑惑地看著南宮宸。
南宮宸轉過首,嘴角噙著一抹似笑非笑的神色,雖然那笑異常蠱惑人心卻讓若蕖再次不寒而慄,南宮宸溫柔的態度讓她不安。
南宮宸已經牽起了微怔的若蕖,直到兩人行至皇上和皇后跟前,南宮宸放開若蕖的手屈膝跪下,若蕖才清醒過來。
兩人各執了一杯上前敬了茶。
皇上喜笑顏開地說:「起來起來,自家人不必這麼客氣。」
一旁的皇后也笑道:「之前,本宮聽聞你們夫妻有些小誤會,如今看你們夫妻這般恩愛,本宮也放心了。」面上雖帶著笑,卻只在唇邊,未及眼底。
兩人歸位後,皇上和皇后舉起了酒杯,對著眾人笑道:「此次朕設宴,最重要的就是為逸王爺接風洗塵。北滄國犯我天朝,幸有逸王爺帶兵前去支援不負朕泱泱大國的聲名。眾位愛卿同朕一同舉杯敬敬天朝這位保家護國的英雄。」
「臣等恭賀逸王爺凱旋歸來。」眾人皆跟隨皇上舉杯。
皇上和皇后相比交換了一個眼神之後,皇上說道:「此番逸王爺為天朝立了大功,朕要好生獎賞。逸王爺文韜武略樣樣精通,著實是多數待嫁女子的婚嫁良人,不如今日就由朕和皇后做主,指一段姻緣與你。」
皇后點點頭,笑道:「如今懿兒和宸兒都已娶親,逸王爺也早已到了適婚年齡。不孝有三無後為大,你們還是盡快為皇室增加寫新鮮血脈。」
一番話惹得座下那些官家名門小姐一個個以絹遮顏,一雙雙美眸含情而待,都希望被欽點到。
「朕做主,把清樂公主許配給逸王爺。」皇上突如其來的決定讓場上一驚,連皇后臉上都露出一副驚訝。
若兮含笑的臉閃過一絲黯然,不過稍縱即逝。
南宮銘深情地望了一眼若蕖後忽然離席,走到場中直直地跪了下去。只見他彎著膝蓋,挺拔的身軀更顯氣宇非凡,不卑不亢地道:「謝皇上隆恩,臣何德何能不敢受此抬愛。」
眾人倒抽一口氣,當眾拒婚這已是非常不留情面。況且這清樂公主可是皇上最寵愛的女兒,如今把她指婚給逸王爺已經是天大的聖恩,逸王爺未免太恃寵而驕了。
多好的一樁姻緣,若蕖也沒有料到南宮銘會在這種情況下拒婚,南宮銘適才深情的眼神更是讓她惴惴不安。
若蕖的視線暗暗撇向依舊在一旁自斟自飲的南宮宸,他的臉上帶著無法捉摸的笑意,一邊飲酒一邊淡淡睇著南宮銘的舉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