菜上齊了,兩人剛想動筷只聽得鄰桌在小聲地談論著。若蕖抬起的手停在半空中,專注著聽著,因為這個話題關於自己。
「聽說上官丞相的大女兒上官若蕖失蹤了,而且還是皇上親自派人尋找了呢!」
「據說此女長得貌若天仙,可惜啊水性楊花,只一首小曲竟迷惑了當今的太子和逸王爺,惹得他們都要娶上官大小姐呢?」男人一臉猥瑣,說得興致勃勃。
「哦?什麼小曲這麼不同凡響?」
「這曲倒是興南天朝從未有過的精品,不過卻是靡靡之音,用詞**大肆宣揚情愛,有傷風化啊!」一個書生摸樣的搖首晃腦,一副深惡痛絕的樣子。
若蕖冷哼一聲,嘴角一抹嘲諷的冷笑,假仁義假道德。
忽然一支筷子從對面的一間包間射了出來。只聽得「匡啷」一聲,桌上的酒壺被它射中,瓷瓶破裂酒水濺了眾人一臉,交談聲戛然而止大家都驚呆著看向桌上繼續震動的筷子。
包間相比大廳要貴些,樓上本就吃飯的人不多,經過這麼一鬧很多客人都紛紛逃了下去,就怕殃及池魚。
簡倒是不為所動,繼續平靜地夾了菜吃著飯,彷彿什麼事都沒有發生過。
若蕖看向對麵包間,只見門簾垂下來,只隱約看見裡面有兩、三個人影。
其中一個男子率先反應過來一拍桌子,站起來瞪著對面的包間吼道:「哪個狗雜碎,不知道你爺爺我…」
「找死!」忽然從包間裡飛出一個人影,他手中的長劍,橫在了說話男子的脖上。
若蕖看了一眼抬劍之人,修長挺立,臉上面無表情。
男子的同伴全都倒吸一口氣,一臉恐懼地縮在位置上。說話男子還沒有反應過來,就感覺脖子一涼,再看眼前之人明顯練家子,不覺軟幾分,一臉哀求地看著抬劍之人。
「知道食不言寢不語嗎?」溫潤的聲音吐出,倒不像是要殺人的聲音,更像是和人交心。可是若蕖看他,眼裡明顯和簡一樣一股冷峻。
「大俠饒命,小的錯了。」男人有些慌亂,緊張地看著橫在自己脖子上的長劍,就怕對方一個用力,自己就此斃命。
若蕖有些不忍,畢竟上天有好生之德。正想起身阻止,卻被簡一把按住,眼睛眨了眨示意她不要衝動,繼續看下去。
忽然對面傳來一陣呵斥:「飛揚,別給我惹事!忘記我們還有要事在身嗎?」言語中透著些許嚴厲和指責,若蕖卻覺得聲音似曾相識。
抬劍男子一聽,當真收了劍,恭謹地回:「大哥教訓的是,飛揚知錯。」說罷瞪了對方一眼,一個閃身進了包間。
男子一看脫離了危險腳一軟,立刻在同伴的攙扶下落荒而逃。
接下來,包廂都一片安靜。若蕖不時向對面望去,想看看那個熟悉的聲音出自何人,卻終究無果。
對麵包間的人不知道什麼時候居然到了他們面前,而且為首的那個人居然是雷大。
若蕖眼裡閃過驚訝之色,卻不敢開口。
真不知道是偶然還是天意,雷大本就為了尋若蕖而來此,而如今就在眼前卻無法開口。
只見雷大有禮的抱拳,對若蕖和簡道:「剛剛打擾到兩位用餐,實在不好意思。」身後站著的兩名跟隨,其中一個就是剛剛的持劍男子。
若蕖微微一笑剛想開口,她感覺左手一緊竟是被簡握住了。不,應該說是使了勁地捏,只覺得手骨都要被他捏碎了一般。
她看向簡,只見簡一直望著窗外似無意般,可若蕖知道,他這是在警告自己。
若蕖一陣無奈,只能裝做若無其事地淡淡地回雷大:「公子客氣了。」
雷大果然沒有認出若蕖,見他們如此不計較倒也不再說什麼。立刻揮手告辭,三人一前兩後下了樓梯。
看著雷大他們的背影,若蕖所有所思。
簡當然注意到了若蕖的反常,試探地問:「你認識他們?」
若蕖心裡一驚,馬上矢口否認:「不認識,只是覺得他們看起來不簡單呢。」見簡似乎相信不再追問,心裡暗自鬆了一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