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宴的準備
兩人在樓下公車站分了手。王重華昨晚因為醉酒把車子停在了酒吧處,現在還要去拿車。看著小憐上了車,心裡不知道什麼滋味。其實昨晚他也確實喝了很多酒,也確實醉了,不過酒醉心明。他是想藉著醉酒逼著小憐答應自己,今天準備來給先斬後奏的。可惜小憐還是不願意。他有些沮喪,不明白自己為何就是不能佔據她的心。
小憐今天到公司也時間比較早,因為怕引起別人的注意,今天就直接坐了總裁專用電梯上了樓。到了辦公司卻意外看到李御風已經來上班的,心裡有些驚訝。
「來了,我還以為你今天會遲一些。」李御風見到她,抬起頭,看了她一眼,似乎有些心不在焉地又低頭看著手上文件。
「早。」她心一慌,偷偷溜到了自己的座位上,準備拿了抹布擦桌子。只是眼睛總是忍不住偷偷窺視他。他今天和往日很不同。穿著嚴肅的正裝,眼神卻溫柔了很多。似乎見到她偷看他,有些不自在的捂著嘴假咳了幾聲。
「小叔叔,今天是不是要去相親啊!穿這麼正統。」看他那樣子,忽然心血來潮,想逗逗他。拿了抹布站在他的辦公桌前,一邊隨意地擦拭著桌子,一邊偷偷看著他。
「今晚法國艾雲的總裁請我們吃飯,你下午好好打扮打扮。」他忽然抬起頭,眼神挑剔地上下打量著她的穿著打扮。
他的舉動嚇了她一跳,眼神躲避不及和他的相撞了。「我這身衣服不行嗎?」她低垂著頭,看了看自己的這身衣服,這衣服好歹也是今年的流行款式,雖然不是名牌,可穿在身上也有味有韻的。
「回自己座位上去,晚上的衣服我會安排的。」他看了她一眼,忽然伸手拿起了電話「溫秘書,等一下讓……。」
小憐差點暈倒,他報的都是自己的尺碼,自己和他很生疏好不好,他怎麼會對自己的尺碼這麼瞭解。
「咦,不用去忙了?」李御風看著她朝自己發愣,嘴角輕抿,眼神裡卻什麼都看不出來。
「哦,我忙著呢。」她慌亂中差點把桌上秘書剛泡好的咖啡打翻,幸虧反應快,才沒出醜。李御風見她的反應,只是抿著嘴唇,眉眼帶笑的看了她一眼,就把眼光落在了手上的文件上。
下午溫秘書果然帶了個女人進了辦公室,女人一身天藍色的長裙,瓜子臉,秀眉薄唇,頭髮綰在了腦後,說不上很美,卻很有味道。她進來時手上拎著幾個精美的盒子。
「李總,我來了。喏,這是你讓我準備的禮服和鞋子。」女人一進來,就把手上的盒子放在了李御風的桌上。
「我先出去,你幫她試試看,我需要她以最完美的形象出現在這裡。」李御風站了起來,準備出去。
「李總,這女孩就算不打扮都已經很美了,你確定要把她打扮得更美?」女人那雙秀麗的眼睛,似乎能看出一切似的,看了看小憐又把眼光調到了正拉著門把手的李御風身上。
「愛麗,你管多了。知道我向來不喜歡多嘴的女人。」他微一思索,冷漠地笑道。一轉身,便不再看愛麗變得蒼白的面孔,率然離去。
「你叫愛麗挺好聽的名字呢。」小憐站起來打破了尷尬。剛才李御風的話她也聽到了,只是愛麗的話,卻似懂非懂的。她自己也知道自己很漂亮,但是不都說人要衣裝,佛要金裝嗎。她也確信自己這身衣服可以了,只是不明白李御風為何要把自己打扮得最完美。其實世界上沒有最完美的人,只有更完美的。
「你好,我是愛麗時裝精品店的老闆愛麗。」愛麗很快恢復了臉上的笑容,伸出手拉著小憐。「嘖,這身材,這臉蛋,都已經夠漂亮了,難道他不怕你出現在宴會上會被別人搶走了。」得,小憐總算明白她那番話的意思了,感情她是誤會了什麼。「我想你搞錯了,我是他侄女。不是他女朋友。」
愛麗明顯地一愣,「我還以為你是他女朋友呢,聽說他最近喜歡一個女孩,喜歡的連我那裡都很少去了。」愛麗的眼神有些失落,拉著小憐的手,一時不知道該怎麼辦了。
「我們換衣服吧。」小憐笑了笑,這個女人還蠻有趣的,似乎和李御風挺熟悉的。也不知道他們熟悉到什麼程度。曾聽蘇珊說,李御風除了她一個女人,現在還沒有另一個女人能佔住他心的。不過看他們的樣子,很熟悉可有看不出有什麼曖昧。她是希望李御風能好好對待蘇珊的,畢竟蘇珊也跟了他好多年了,她不希望蘇珊的感情落空了。
衣服換好,她裡面的休息室裡,照著鏡子。鏡子裡的女人令她自己都感到驚訝不已,雖然不能說美若天仙,傾國傾城,但也能算得上風姿卓越,楚楚動人。
「真漂亮,不過好像還缺了點什麼。」 愛麗用手撩著她的頭髮,把所有髮絲都挽在後面,歎息著說道。
她低頭看了一眼,沒覺得有什麼不妥。其實這樣已經不錯了,她相信自己就算去參加國宴的都可以了,不懂為什麼愛麗還那麼挑剔。
愛麗看她疑惑的樣子,歎息了一聲「你大概不知道,李總有多挑剔吧,他向來喜歡完美的東西。你剛才不也聽到他的話了嗎?」
「哧。」小憐忍不住笑了出來,他喜歡完美的東西跟她有關係嗎?她只是他的侄女,完不完美有什麼關係。
「你別笑,待會兒他回來肯定又要說我了。」
「你倒是有自知之明,算了,我知道你也盡力了,她就這樣子了。」李御風不知什麼時候已經進了總裁室,桌上多了一個錦緞的盒子。
小憐一聽很不是滋味,這什麼意思,好像說她長得就那麼差強人意嗎?她自認自己就算不能算上大美女,也能算個清秀佳人吧,被他這一說,好像自己真有多醜似的,害得她不停地朝鏡子的美人看著,想從鏡子裡看出個子丑來。
「別看了,李總開你玩笑呢。」愛麗笑著放下她的長髮。
「你們怎麼都在這裡?」三人的注意力都在鏡子上,誰都沒注意忽然多了個人。直到蘇珊開了口,大家才注意到她的到來。
「蘇珊你怎麼有空來的?」小憐看到蘇珊,轉過身,笑著過來搭上了她的肩膀。
蘇珊看到她一身的禮服,臉色霎時蒼白,嘴唇哆嗦了一下。「昨晚御風喝醉了回家頭疼,我今天特意為他買了治頭痛的藥來。看來他現在已經好了,這頭痛的藥也根本不用了。「蘇珊自嘲地說道,眼睛裡的霧氣慢慢升騰起來。
小憐疑惑地看了他們兩人一眼,不明白現在兩人到底唱的哪出戲。因為知道李御風不愛蘇珊,所以她心裡是同情蘇珊的。
「你沒事來公司做什麼,那邊不用你忙嗎?」其實李御風自看到蘇珊出現在這裡就臉色陰沉著,彷彿暴風雨來臨的前兆。
蘇珊苦澀地張了張嘴,眼淚那麼無聲地滑落了下來。愛麗輕輕拉了拉小憐的肩膀,小憐本來就不知道該怎麼去安慰蘇珊,只能默默地走了出去。
「你真的愛上了她嗎?告訴我是不是真的,別讓我再心存妄念,只要你告訴我到底是不是?」她們的身後傳來蘇珊歇斯底里的哭聲。
「你瘋了,真是瘋子,我愛誰難道還要先來徵求你的意見。」李御風忽然怒吼道,接著不知道什麼東西扔到了地上,傳來了一聲很響的乒乓聲。
小憐和愛麗兩人對望了一眼,小憐心裡在猜測蘇珊說的她是不是就是眼前這個清秀的女人。如果是她是不是應該為朋友兩肋插刀,做個說客。
兩人在辦公室不知道吵了多久,因為這一層上只有幾個秘書和他們,所以就算有人聽到了什麼也不敢過來自討沒趣。害得小憐和愛麗兩人站在門口就像站崗似的,互相對看著。
「你和我叔叔什麼時候認識的?」小憐純粹是無話找話說,現在她要先瞭解情況才能幫助蘇珊。
「你說的是李總嗎。我記得好像有三四年之久了吧,那時候我的愛麗時裝精品店還沒開起來。」她停頓了一下又說到「記得那時候我好像正好剛被炒了魷魚,無路可走。在陵湖橋上彷徨,當時天又黑了。可自己一時又有些想不開,後來也不知道怎麼的反正有些失魂落魄的,走下橋時,正好撞上了李總的車子,他為了避讓我,車子正好蹭到了橋沿上。我當時嚇傻了,看著他陰沉著臉下來,以為他要我賠錢,嚇得當時就哭了。你猜猜他後來怎麼了?」愛麗忽然笑了。
「我猜想,他扔了一疊錢給你是不是?」小憐在猜想李御風的行為,依照對他的瞭解,他可能會很不耐煩地扔給她一疊錢後,再狠狠地瞪她幾眼或者再說上幾句嘲諷的話。再就不管不顧地開車揚長而去。不過也許有例外也不是沒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