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做丫鬟很多年:冷艷王妃 第4卷 第195章  森冷殺意
    秋兒也知道一向淡泊的小姐對這些東西不會感興趣,自己問她意見確是讓她為難了,購買慾一下子冷卻了大半,瞧著攤位上的物什,總覺著都是俗物配不上小姐,倒是兩對略微精緻的耳環讓她有了一絲笑意,撿起來放到風雪兒面前,「小姐,這耳環好看麼?我將它買下,一人一對好不好?」

    都說要將它買下了,還來問自己意見?玉眉無奈輕佻,「隨你——。」

    於是秋兒便掏出銀子將那副耳環給買下了。

    繼續前行,只是越來越多的人看向自己,風雪兒一直在想這小小的朝霞鎮能容納得下如此多的人麼?小時候她可是很喜歡熱鬧的,雖然不能經常出宮,但軒哥哥總會偷偷的帶著溜出宮去玩兩個時辰,還記得有一次讓父皇發現了,軒哥哥被罰抄了五十遍書文,半夜自己偷偷給他送點心去,他開心得抱著自己轉了一大圈,還說能讓自己心疼,莫說五十遍書文,一百遍他都抄,當時不明白他話裡的含義,現下想來,他真的很疼自己,甚至說是寵溺都不為過。

    眼角不自覺溢著幾分笑意,讓蕭澤睿全然鎖定在眼裡,臨近她問道:「何事讓你心悅?」

    聽到有事情讓風雪兒高興,眾人都看向了她,風雪兒輕輕的搖了搖頭說:「唔——,只是想起了小時的一些趣事。」

    那便又是與風意軒有關了,南宮辰苦澀的笑笑,說:「又在想意軒了?你們小時候到底是怎麼要好了,你總是不說獨自偷笑,讓我們好生好奇呀。」

    入得耳來,風雪兒總覺得這話裡的意味怪怪的,與南宮辰平常說話的口吻不一樣,不存在危險便不想去深思,白紗下輕揚唇角,她的童年就那麼一點美好的回憶,說出來豈不變得無趣了?

    南宮辰雖是滿懷期待,可對於風雪兒的緘默無言亦是無計可施,那去問風意軒便是了。

    裙擺輕搖,只是該繼續前行的步履驟然停頓下來,唇角的淺笑倏爾而逝,微抬眸,感受著空氣中瀰漫的異樣森冷。

    風雪兒的駐足不禁讓眾人也都停下了步子,楚玉林與南宮辰亦感受到了異樣,蕭澤睿與藍千尋莫名其妙的相視,不知曉惟有親身經歷過的人才能敏感的體會到那股幾乎令人窒息的壓迫及冰寒,見著三人都拎出的警惕,蕭澤睿與藍千尋不覺得也跟著嚴肅起來,方靜下心,便感覺數陣帶著狠狠殺意的血煞之襲遍全身,懾人的氣勢讓周圍的空氣越發的變得稀薄,從未有過的緊迫不由得讓體內的每條神經都崩緊。

    他來了,雖然身置人海裡,她還是能清楚的從千萬種不同的氣息中辨出他的存在,現在能做什麼?輕踏玉足,搖身抬手,風雪兒輕盈的飛上了一片屋頂,不曾停下絲毫又踏著腳下的掠過之物,衣袂翩然的在空中飄蕩,順勢後掀的及腰青絲更是溫柔的張揚,街道上的人們都抬眸觀望,看著那騰空似天宮聖女墜凡的女子遠去,身影是如此讓人心醉,隨即一陣馬蹄聲狂然而起,眾人這才從驚艷的眸光中恢復了神智,再看那馬背上捏韁繩馳騁的男子,皆被他囂張的氣勢與狂妄邪肆的面孔驚得紛紛讓道,待到馬蹄聲也漸漸遠去之後,人們仍舊望著那兩人離去的相同方向,一時間世界彷彿靜謐得如一片死海。

    蕭澤睿要追上去,南宮辰卻拽住了他的手腕,投去一抹讓他看不懂的笑意,那笑意亦不是會出現在他所認識的南宮辰臉上的,亦奇怪為何眾人都沒有反應,「你們不為雪兒擔心麼?」

    皆無聲的笑笑,蕭澤睿更是看不懂了,秋兒對著他說:「蕭公子,那騎馬追上去的是我家小姐的姑爺,姑爺那麼愛小姐,所以小姐不會有事的。」

    心下明瞭,竟有一絲難受,少頃的怔意後,也許他臉上的笑意亦比南宮辰好不到那裡去罷,歎息看向那兩人離去的方向,眉宇之間好像掛上了一絲別的東西。

    好像江湖平靜得太久了,有些老一些的江湖人仕竟拿今日所見與數十的前司馬莊主破唐真柳一門來相提並論,如此的衝擊著實讓人忍不住不一吐為快。

    山林裡,春意方拂綠了樹梢的顏色,一陣陣鳥鳴歡歌在耳際飄過,一抹水藍色的麗影仙然的在林子裡閃過,小道上了撩起的馬蹄聲響徹的執著之勢震耳欲聾,那男子追尋著女子的身影,唇角揚起一彎邪惑霸道的弧度,驕傲的輕佻劍眉,他跨下的神駒曾日行數萬里之遙,就若你輕功再高亦不能逃脫掉他追隨的視線,一個鬆手縱身一躍,馬兒奔跑的速度不減分毫,只是那抹玄色的身影直逼女子而去,垂眸時,那空無一人的馬背讓女子神色微擰,緩意的瞬間,腰間驀然攬上了一隻手,驟然側眸,對上那雙讓人失神沉溺的熾熱眸子,溫暖的呼吸正輕灼在自己的臉上,只覺得節奏為他所控制,讓他攬在懷裡的身子向那狂奔不止的馬背飄然飛去,少頃後便坐在馬背上,他抓緊了韁繩,用他偉岸寬廣的胸膛溫暖著自己,馬兒一路狂奔著,他沒說要去那裡,她亦沒問要去那裡,惟有山間還未溶解的積雪,越來越冷的空氣,淺沒馬蹄的末草,解釋著他們與外面的世界越來越脫離。

    似路非路,雜草成塚,好像彎延折得沒有盡頭,不知跑了多久,馬兒緩下了步子,終是在一處空曠的地方停了下,可映入眼簾的景致不由得讓女子一怔,遠處起伏的山脈連綿不斷,近然雖是滿眸的白雪皚皚,卻盛開著一大片天藍色的花朵,似精靈般躍然於這白色的世界,那樣的純潔與嚮往,一棵與天晴寺外般大小的樹木上,凝結著晶瑩剔透的冰枝,似搖搖欲墜,卻又那般的牢固,在淺淡的陽光下,顯得耀眼奪目,男子翻身下馬,他也沒想到這個世界上還有如此潔淨美好的地方,扶著女子下得馬來,拉著她的手置身於這片藍色的花海之中。

    再次迎上他深遂如子夜般漆黑的雙眸,那眼神裡蘊含了太多的東西,因為熟悉過,所以她知道那裡面都有些什麼?

    抬手撩開掩面白紗,看著朝思暮想的女子,覆上那兩瓣櫻唇,想到急切的要她,卻又怕傷到她,嚇到她,害怕她的拒絕,只能克制住內心翻湧的慾望,現在只要她在他身邊就足夠了。天知道方才見到她在一堆男人身邊時自己有多憤怒,若她不搖身離開,他一定會忍不住衝過去殺了那些看她與她說話的人,血洗朝霞鎮。

    被他過於熾烈的吻吻得有些喘不過氣來,分別這麼久的思念也因著這似安慰的親暱平靜下來。

    唇分後,緊擁的人兒恨不能如此到天涯盡頭,儘管日夜想見的人正在自己懷裡,可依舊不曾放下內心思念的重擔,急切中帶著危險:「怎麼辦,怎麼辦,我真的不能沒有你,雪兒,告訴我,說以後不論發生任何事情,你都會相信我,永遠在我身邊。」

    在面對軒轅冷昊時才會有的慌亂與不知所措,風雪兒輕撰著他胸前的衣襟,張了張口,還是咽在了喉嚨裡,深吸口氣後,終又重新退回到帶著苦澀的心房裡,風雪兒,難道你連這點勇氣都沒有麼?「天涯何遠,咫尺相依。」

    聲輕如絲,可這空曠靜謐的環境怎能不讓人聽清?軒轅冷昊身子輕顫,欣喜的看著風雪兒那雙似水雲眸,問道:「雪兒,你剛才說什麼?可不可以再說一次?」

    緩緩勾起唇角,風輕拂微揚的髮梢,風雪兒嫣然一笑,既是真的在意了,便好,「昊,天涯何遠,咫尺相依。」

    聽完風雪兒含笑的話,軒轅冷昊開心得似個孩子,下一瞬間抱起她在藍色花朵的海洋裡轉著,不停的轉著,愉悅的心情好像感染了純潔的花朵,皆隨風輕搖,蕩出一支憂美的舞蹈,隨即花落花揚花漫天,花墜花拂滿衣間。

    夕陽早已沉進了山裡,漫天的紅霞沉下神色後,夜幕如期降臨——。

    緊緊相擁的兩人依在山洞邊,抬眸看著白日明媚蔚藍的天際此時卻星光璀璨銀河,閃閃的點點繁星鑲嵌在黑夜的天幕下,異樣的精緻晶明,

    身後的柴火『辟啪』的響著,紅黃的火光搖曳著浸心的溫暖,輕吻她的發間,呢喃著聲問:「我一直想問你,你為何會替黃菲兒嫁來頤王府的?」

    因著黃菲兒的一己私願,那個浩月桂香的夜晚成就了與軒轅冷昊此生的羈絆,或許這都是天意罷,還記得那個老尼曾說過,跟著自己的心走,一切上天早已注定,所以思緒徘徊過後,猶豫過後,她認定了自己的心,真是不可思議,彷彿真有命運的齒輪,如果一切都是真實的,求它永遠都不要停下來,轉吧,不由自主的勾起了唇角,那抹淡淡的笑,正溫柔著自己此時的心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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