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做丫鬟很多年:冷艷王妃 第4卷 第189章  傻子本份
    何處的高手,竟能潛伏在他周圍而不自知,握著還生疼的手腕,眸光陰狠的一掃週遭,可除了他與地上癡傻男子的的呼吸之外,沒能感受到任何氣息的存在,竟敢有人敢在暗中擺他一道,不覺著生出無盡震怒,狠狠的瞪了地上的癡傻男了一眼,「算你小子命硬,不仿讓你在多活些日子。」隨即便揉了揉手腕拂袖而去。

    深夜的春風又吹起了幾個回落,與輕灑的迷霧一起無盡的糾結纏綿,如水月色滿洩的後花園庭中,一抹雪白的衣影正立於搖籃的竹枝下,女子淡泊清雅卻不失風華的身姿,微斜的縹緲麗顏不再如初醒時那般的無所依持,輕揚的衣袂透著懾人心魄的冷森之意,柔韌似柳的腰枝,微揚的如瀑的黑絲,看似盯著略帶青黃竹味愣神的眼眸,如此夜色,因著有了她的存在,變得另類的如詩如畫。

    斂下眉宇,不待沉了神色,方聞見一陣似孩童般嚶啼的之聲入耳,在這演夜月光滿洩,冷風臨襲之時,嚶啼的聲音不由得讓人徒添幾分恐懼與詭異,緩緩轉過身子,抬眸望著那朝自己行來的步子。

    瞧他滿臉的新舊淚痕,微腫的臉龐,唇角的血跡還不曾被淚水洗去,衣衫上沾的儘是泥土,或許是因有血緣的關係,如此狼狽的模樣,入得眼來卻是讓人莫名的心疼,微提了步履,胸前的髮絲讓風拂到了身後,啟口淺問:「何事令你如此傷心?」

    癡傻男子止了嚶啼,可卻換作抽泣繼續,「我要飛飛,我要飛飛。」

    「飛飛是何人?」清冷的空氣有著一絲異樣,雖是淡淡的,幾乎是無,她並不是愛多管閒事之人,只是此時若不將他帶著離開,怕是難逃今晚罷,雖然早已想到那人心狠手辣與風文忠乃一丘之貉,可自己還是太低估了他,「可有人打你?」

    面對女子不冷不熱的詢問,癡傻男子還是一個勁的抽泣,罔置未聞,只得無奈的搖了搖頭,走到他的面前,拉起他的衣袖,朝著聽荷樓的方向走去。

    少頃二人離開不久後,假山處露出一雙靴子,只是躊躇站立了一小會兒,便跟了上去。

    走過拱形門,便見著屋內跳動著燭火,門被人拉開了,秋兒含笑立在門口,風雪兒不假思索的問,「你何時起來的?」

    「嘻嘻——。」秋兒笑笑,跨過了門檻,「小姐起來的時候秋兒就醒了,知道小姐去散步了,這才點燃了燭火等著小姐回來,——咦,這不是山莊的孫公子司馬逸麼?小姐怎會與他在一起?」又瞧著他此時週身髒亂的模樣,不由得思忖著他方才發生了什麼。

    風雪兒又淡漠的啟口,「把他交於你了。」

    「呃——。」秋兒微怔,又立馬明白過來風雪兒的意思,頜首:「哦,是,小姐。」

    半盞茶功夫後,風雪兒躺在榻椅上,拿著書卷借月閒讀,那股極弱的異樣氣息一直跟著自己到了聽荷樓,此時還不曾離去,也許方才自己行事太過魯莽,雖然不曾讓他感覺到自己的存在,可司馬逸事後遇到的偏偏是自己,這難免不會讓人心生疑慮,還好自己言語不多,且這司馬逸也不曾說過什麼,卻不能肯定是否能騙過此時黑暗中所處的那雙狡猾眼睛。

    司馬逸紅腫的臉讓替他處理的秋兒不禁擰眉,心下暗歎誰人下手如此之狠,他好歹也是麒麟山莊的孫少爺呀,可是小姐從進來後就拿著書卷,這個傻子孫公子只知道輕輕的抽泣,她也不便問什麼,惟有輕輕的替他上藥,讓他的臉快些消腫才好。

    司馬逸一直輕輕的泣著,雖然眼睛裡的影子全是面前為他上藥的女子,可眼角的餘光全然打量著躺在榻椅上拿著書卷至始至終安靜得若不存在一般的女子,她為何要救自己?難道在竹林下遇到真是巧合麼?他能想到的事情,那個男人也一定能想到,也許他正躲在某處盯著這屋子裡的一舉一動,而這個冷淡的女子卻聰明的看起書卷不曾言語一聲,若真是如此,那麼自己就更不能連累到她,至少他是傻子,就像方纔那個男人說的一樣,傻子就該有傻子模樣,伸手拿起手畔的藥瓶把玩著,突然將裡面的藥沫全然倒了出來,惱得秋兒擰眉,「孫少爺,這可是我家老爺專門給小姐配置以防萬一的奇藥,瞧你都灑了,萬一小姐受傷了,你要怎麼負責呀?」

    「呵呵——,負責——,飛飛——負責——。」司馬逸癡癡的笑著,才讓秋兒擦拭乾淨的手又染了一手的白色粉沫。

    秋兒沒好氣的喊道:「小姐,你看孫公子,他把老爺給你的藥都灑了。」邊說邊拿起一邊的手帕又拉過司馬逸的手擦拭起來。

    聞言的風雪兒只是勾唇一笑,只是那笑顏裡的蘊意頗深,如水似月的眼眸裡滿溢朦朧之色,讓人看不透徹迷茫萬千。

    終是等到那異樣的氣息逝去,風雪兒這才合上書卷,斜眸看向窗外,東方的啟明星正晶瑩耀眼,歎息著收回遠眺的眸光,離開了榻椅朝書案走去,依舊不冷不熱的音調:「聽荷樓不還有一間房麼,我乏了,帶他下去休息。」

    「是,小姐。」看著走向床榻的風雪兒,秋兒低聲應著,隨即拉著這個天真癡傻的孫公子走出了房外。

    放下簾帳的瞬間,從門口處回眸了一束探究的眸光,本想再看清楚些,無奈這副無用的身子已踏出了門檻之外,侍婢隨後轉身關上了門扉,屋內的跳動的燭火也在剎時間熄滅了光亮。

    翌日清晨,一直淺眠不曾熟睡的風雪兒不得不因著聽荷樓裡流動了過多的陌生氣息而睜開了眼簾,眉宇間閃過一絲不悅,幽井似的雙眸不由得增添了幾分深沉,玉指輕撩簾帳,透過門扉隱約看到幾抹身影矗立在院子裡,心間湧上幾分簿怒,語敢也變得冰冷起來,「秋兒——。」

    雕花門扉讓人推開了,秋兒端著洗漱之物踏進了門檻,「小姐,你可算醒了。」臉上閃過一絲為難,秋兒語氣中也含了些惱意,「小姐,今早來了幾個執事,說是莊主派來聽候小姐差遣的,秋兒是如何也趕不走。」

    聽候差遣?莫不是差遣是假,監視是真罷,著上巧水繡鞋下榻,風雪兒捋著髮絲勾勒一抹冷笑的弧度,「可有說清楚緣由?」

    擰乾毛巾遞到風雪兒手中,秋兒無奈的吐出這麼一句話:「莊主之命不可違。」

    「倒是忠心。」坐在梳妝台前,秋兒為她梳著身後垂直的墨絲,「那人可還在聽荷樓?」

    微抬眸看了一眼銅鏡裡的小姐,秋兒說:「很早就走了,估計昨夜都不曾睡下吧,不過他臉上的腫倒是消了許多,老爺配的藥可真好使,只可惜讓那傻子公子給倒掉了。」將玉簪插於發間,秋兒略帶著抱怨的語氣。

    風雪兒只是唇角掛著淺淺的笑,沒有言語其他,秋兒又說:「小姐,那些還站在門口的執事可該如何是好?難道真打算留在這裡讓你差遣不成?」

    想來那柳義倒也是大膽,既然暗著不行,明著來便是,反正這裡是麒麟山莊,他是主自己為客,他要如何安排皆是對客人的照顧,如此就算有人說什麼,也只會說他的待客之道如何高尚,至於他是否還有其他的意思,那就不得而知了,若能讓他安心,眼下且由他去罷,「隨他吧。」

    雖然聽到風雪兒說不介意,可秋兒還是止不住噘著嘴,「前面那麼忙,莊主還能用心顧及到小姐,都不曉是不是別有用心。」

    斂下眉來,無奈的搖了搖頭,這個秋兒,從起身伊始便不止不休的說一個早上了,也不讓她清靜清靜,腦海裡又憶及昨夜發生之事,心下感歎著這麒麟山莊的水真可謂深不見底呀。

    「薛小姐——。」門外傳來一聲恭敬的稱謂,又說:「莊主有請薛小姐移步花庭喝茶。」

    喝茶?他可真有這麼閒麼?「小姐,別去。」秋兒露出擔憂神色,低聲說道。

    可是不去不行,如今的身份依舊是他為主自己為客,就算自己有多麼的不願意,亦有非接近他不可的目的,「在這裡等我,不得去通知楚大哥。」她想要做的事情,沒人可以阻止,亦不想讓更多的人牽涉進來,局外人,還是做局外人的好。

    看著風雪兒消失在門口,秋兒愁色滿容,一方面雖然相信小姐,另一方面卻還是止不住擔憂,走到窗前,雙手合實的看著清澈如洗的天空,祈褥著主人在天之靈保佑,保佑小姐平安無事才好。花庭中,幾株蝴蝶蘭花開得正研,紅色的、白色的,煞是迷人眼簾,柳義整理著茶具,不時的看在眼裡,隨即眸子暗沉一笑,極品蝴蝶蘭再美,亦比不上踏下迴廊走向自己的來人那般懾人心魄、動人心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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