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風文忠手畔的玉杯一捋到地,茶水的餘溫漸漸在空氣裡消散,隨即站起身來,緊緊的拽著一襲龍袍袖,半闔著利眸惡狠狠的說:「想殺我可沒那麼容易。」
他冷笑,風雪兒比他更冷,鄙俚的投去眸光,「皇叔,皇宮裡的三葉花護衛可都是在這裡了麼?」
「你什麼意思?」對於風雪兒此時的問題,風文忠閃過一絲困惑,且莫名的不安,雖然是淺淺的,但它存在,確是存在,看向她,思忖著她難道還有脫身之策不成?
再次投去蔑視的眸光,懾人的氣勢讓老謀深算的風文忠底氣微蕩,「我是說你最好將宮裡所有的三葉花護衛都叫來,省得雪兒替你調教的時候調教得不周全,讓皇叔失望。」
「哼,大言不慚,來人啊,將她給朕亂刀砍死。」強勢的揮袖,風文忠一臉的憾然,對於風雪兒,果然不能掉以輕心。
持刀護衛一擁而上,揮起的刀泛著幽幽的嗜血的白光,只見風雪兒微側身子輕旋步履,巧妙的避開了,輕靈的飛上一旁的樹上,一手撐住枝桿,一手捋下一把樹葉朝追來的護衛散開去,青翠的綠葉瞬間似把把利分散劍劃射出,撲上前來的護衛相繼倒下,可三葉花護衛畢竟不是普通的御林衛,他們是經過特殊訓練專護國主安全的衛仕,本事定然不弱,否則當年在懸崖不遠處便不能逼得那藍衫男子出手了。
從外間傳入殿內的撕打之聲,頻頻刺刺著他的耳膜,南宮辰極力隱忍著心顫難耐,眼前的青蓮皇后已由方纔的冰雕漸漸鬆馳下來,從她體內滲出的冰水已將厚厚的天蠶絲被給浸透了,儘管殿外風雪兒的功力讓他覺得對付護衛還有餘力,可面對的畢竟是老奸巨滑的風文忠,萬一他使奸計,讓風雪兒受傷了該如何是好?焦慮的感覺似千蟲萬蟻在不停的嘶咬般難受,不由自主的加大了掌中真力的速度。
一襲繡裙輕擺,提手旋步,夜風揚起的落葉皆成了風雪兒手中的銳利的兵器,青絲飛揚至胸前,水袖畫出一個優美的弧痕,一名護衛又讓她點住了三處穴位,她點的穴位很是特別,除非風文忠親自出手,否則以平常的功力想解開那穴位,皆是徒勞。
待到風雪兒將最後一名護衛拿下,風文忠的神色已由先前的氣定神閒、志在必得轉換為勃然變色、怒髮衝冠。「朕還真是小瞧你的本事了。」
風雪兒輕捋袖口,諷刺的看向他,蒽視的輕笑:「能讓皇叔吃驚,雪兒倒是有幾分成就之感,且若是讓皇叔失望,那便是雪兒的不是了。」
風文忠突然大笑起來:「哈哈哈——。」隨即抬手一招,黑夜裡,又突然現出護衛數十人,將不可動彈的護衛抗到一邊之後,個個持刀又移步走向了風雪兒。
風雪兒心下暗道不好,不由得雲眉輕擰,風文忠狡詐的笑言:「怎麼?方纔還有成就之感的人此時莫不是害怕了不成?」
隨風輕旋的幾許落葉,優美的墜落在身側,越來越近的護衛,警惕的望著眼前美若天仙的女子,握刀的手更緊了,刀也更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