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饒命啊,我是真的不知呀,這麼多年來那大哥長什麼樣子我都不知道,今天他說什麼莊時,我也是頭一回聽說呀。」段山子加大了音量,害怕飄雪聽不到誤了他的性命。
綾袖微抬,一片枯葉又捻在了食指與中間之間,「恐怕你是假不知道罷,你替他幹了這麼多事,會連他面都不曾見過?你當本姑娘腦子有問題麼?我會相信麼?」
「是真的,是真的?」段山子著急著說,臉上的冷汗已如雨下,「我是真的沒見過呀,只知道每次劫來的姑娘他都說是上頭喜歡的,至於上頭是那裡,還有什麼莊的,我真的不知道呀。」
瞧段山子以慌亂的樣子,量他也不敢欺騙自己,風雪兒緩緩的放下了手。段山子明顯的稍稍了口氣,可見她向自己走來時,還未落下的心又提了起來,「你——你想——做什麼?」
抬手從他懷裡取出那精緻的錦盒,不緊不慢的語調:「這個東西好像很寶貝,本姑娘就收下了。」
「若姑娘喜歡就拿去罷,只求您放過小的一條性命。」
冷冷的勾起唇角,掩面白紗下是怎麼一抹厭惡的微笑,想到方纔他對面具男子信誓旦旦的保證,心下一陣寒涼,「你果然是個小人,下輩子只能投豬變狗。」
「是——是——是,你說得對勁了,小的下輩子只能投豬做狗。」
那副讓人生厭的嘴臉,風雪兒已不屑再看,又抬起了手,段山子苦求道:「姑娘你行行好,大發慈悲,小的一定會一輩子記住您的大恩大德。」
「大發慈悲?」風雪兒依舊冷笑,懾人的眸光似兩道鋒利的刀劍,說:「我到是想饒你,可這些年來,間接為你所害的那些個苦情女子並未有放過你的打算,此時她們正圍繞在你身邊,向你勾魂索命呢,你若不信,可向四周處看看。」
早已被風雪兒凌人的氣勢嚇得心驚膽顫的段山子,那經得住這樣的盅說,適時的從門外吹來一陣夜風,驚得段山子脊背生寒、兩眼突出,嘴張得老大,驚恐的叫喊起來:「啊——。」
風雪兒一個微力,指間的枯草葉便似疾風般飛了出去,段山子的咽喉處便多了一條不曾流血的血痕,隨即重重的向後倒去,砸起的灰塵在月光下耀眼的飛揚。
淡漠的轉身,俯下身去伸手刺激了夜凝嫣的幾處穴位,眉宇之間便有了動靜,緩緩的睜開秀眸,不由自主的環顧周圍的一切,驚道:「飄雪姑娘,我們這是在哪兒呀?」
直起身來,淡淡的說道:「你忘了今夜我們在沁香閣等人了麼?」
看到腳那端的段山子,夜凝嫣嚇得往後縮了縮,「他——他——就是花面和尚麼?」這倒不是讓她愕然的,因為讓她震憾的是一個男人倒在地上,而飄雪卻好好的站在她的眼前,飄雪,你果真不是想像般中那麼簡單,你到底是個什麼樣的人?
風雪兒依舊波瀾不驚眼神,眸光飄向屋外,說:「快起來吧,一會兒就該有人來了。」
夜凝嫣急忙起身,稍稍的整了整理衣裙,看著飄雪走到段山子跟前彎腰拾起一個看似沉沉的布袋子,說:「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