卻見她含淚垂眸,「我的身子早已殘花敗柳,而且……。」餘音未落,幽怨的深深看向窗外,她還在等——。
平王的事情,軒轅冷昊果真處置的不著絲毫痕跡,沒令她失望,怕是如今沒幾人知曉罷,「如果你的戚郎見到了現在的你,你覺得他會怎樣?」
「我失去了名潔,有何顏面見他,只盼望他心裡記得曾經乾淨的自己,就算他騎馬飛馳而過,留給我一個回眸我也心滿意足了。」
看著她滿臉的淚痕,幾站能感覺到她此時的心碎,青梅竹馬,真的如此情深麼?若真如此刻骨銘心,又豈會在意她的身子可否乾淨?
苦澀的揚起唇角,轉身問道:「知道那花面和尚何時會來麼?」
「飄雪姑娘,我和你不一樣,你怎麼能認命呢?」以為她打算留下來,夜凝嫣說:「遇到花面和尚,沒有那戶人家會報官的,家醜不可外揚,誰想自家女兒不清不白。蘭媽媽就更不會報官了,不說我,就若你,若被那花面和尚毀了身子,蘭媽媽只會高興,她會感謝花面和尚替她教訓你,然後會把你教成沁香閣一名真正的花魁。」
斜眸看向夜凝嫣,風雪兒雖軟了語氣,清澈的雲眸裡卻多了一抹諷刺,「三年前我和你一樣認命,可後來才知道,命運是掌握在自己手裡的,你若不去爭取,到頭來失去的會比得到的多得多。」
詫異的看著飄雪,見她正偏過身子踏出了門檻,直到門口早已沒了人影,因為最後那句話,久久未曾收回思緒。
小小的青石道,依舊磕腳,風雪兒穿過花徑,飛揚的衣袂,花香染滿了裙角。
迴廊處,她駐足對著正在掛燈籠的夥計說:「去將蘭媽媽叫到我房裡來。」
神秘的飄雪姑娘在跟他說話?夥計訝然的出不了聲,直到飄雪的身影已經走遠了,他才朗聲應著:「是,小的這就去。」
一切如常,不帶任何一絲異樣,重重的雕花門扉正大大的開著,飄雪走了進去,隔著琉璃珠簾看到繡兒拿著雞毛氈子立在窗欞前,若有所思的看向即將盡黑的遠方。
飄雪抬手撩開了琉璃珠簾,清脆的響聲驚得繡兒猛然回眸,在看到飄雪站在自己面前時,一雙秀眸瞪得如銅鈴般大,語無論次的輕喚:「小——小姐,您——回——回來——了。」
不在看她,輕撩裙徑直坐在凳子上,手輕輕的倚著桌台,半闔著眸子盯著繡兒,看著她有些驚慌的樣子,縹緲的麗顏,雪白紗巾掩面之下,風雪兒輕勾唇,那抹興味的弧度讓屋子裡一下變得緊迫壓抑起來。
起繡兒連忙放下手中了雞毛氈子,顫抖著手為飄雪倒了杯水,「您——喝茶——。」
「見我無事歸來,繡兒心裡可是覺得遺憾?」沒有碰杯子,回想起昨夜那碗銀耳蓮子湯,風雪兒不高不底聲音響起。
繡兒沒有說話,頭卻是越來越低,風雪兒離著桌台寸許,微拂袖,纖白的玉指微抬,優雅淡定的姿勢,「將頭抬起來,怎麼,有心作為,無膽擔當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