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欲轉身離去時,卻發現了躺在地上的那支玉簪,琉璃珠子一陣碰撞後,來人已彎腰撿起了玉簪。聽鐵衣說玉簪確實已交給了風雪兒,怎會掉在地上?而且還帶著血跡,難道她出事了麼?心揪了起來,一股不詳的預感湧上心頭。
平王心下大驚,他自認武功不低,怎麼有人出現都不知道,會是誰?會給自己解穴麼?
立在男人身後,看著周圍凌亂的一切,還有方才入來時那輕撞的琉璃珠簾,腦海裡剎時閃過一些讓人心顫的畫面,他居然敢欺負她。
身後傳來一陣極強的殺氣,可憐平王動彈不得,心下暗忖:難道天要亡他不成?
將玉簪放入懷裡,欲拔劍出鞘時,不經意間看到了他繫在腰間的玉珮,那玉珮只要玉臨國皇室才會擁有的,玉臨國公主現在在他府上當側妃,太子他更是見過,那麼眼前這麼定是玉臨國的平王爺了。
冷冷的勾起一抹殘忍的笑,讓他痛快的死似乎太便宜他了。隨即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閃過他的面前,不待他睜眼看清時,雙眸便各自湧出一道刺目的鮮紅。
聽到了劍回鞘聲,平王張大了口,卻始終喊不出聲來,痛苦早已扭曲了玉面,此時的他更像一隻令人恐懼厲鬼,正無聲和吶喊著心中的憤怒與不甘。
『她會去哪兒?』如此深夜,翩然一弱女子,軒轅冷昊擔心得想冷汗直冒,害怕得不敢再往下想下去。
冷酷的冰窯,寒冷的氣息正一點一點的浸入身體,內心滾燙的感覺逐漸讓刺骨的冰冷所代替。身邊到處皆是被體溫溶解掉的冰水,濕了衣裙,濕了髮絲,亦濕了胸前的衣襟。
腦海裡一片停滯,彷彿身置冰天雪地,看到了紛紛擾擾飛舞的雪花,一片一片的垂入手裡,與手心裡的溫度溶合在了一起。
身子早已軟弱得動彈不得,僅存的一絲意識也警惕著周圍的靜謐。
當軒轅冷昊找到這裡的時候,風雪兒就如此的躺在冰冷的水裡,狂亂無序的髮絲拂面,雪白的衣裙裹著她妙曼的身軀若隱若現,似傳說中的妖精一般邪美得讓人心顫。
上前扶起她攬進懷裡,三年了,多少個日夜的魂牽夢縈,心裡多少的憤慨與赫怒,皆在這一瞬間化為一腔的似水柔情,早已知曉自己泥足深陷,亦沒有抽身而退的打算,只要她存在這個世間,那怕尋她千年萬年,初衷決不改變。
橫抱著她濕潤的身子,冰水浸濕的衣袂正毫無間斷的垂著水滴。
飛在夜空下,偶爾輕踏琉瓦,緊緊的攬著她,害怕讓夜風吹著染上風寒。
回想那夜刺殺風花國國主風文忠,她因自己手無縛雞之力,無法手忍仇人為雙親報仇,內疚自己無能之際與怨恨上蒼不公之時,那份發自內心的沉重痛苦與無奈,此時想來仍舊令人心痛、悲哀。
記憶中的她好像總是這般柔弱,卻總是帶著一副所謂堅強的面具,刻意的與人拉開距離,這就是她保護自己的方式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