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做丫鬟很多年:冷艷王妃 第1卷 第2章  小姐逃婚
    黃子悅剛走,黃菲兒就撲到奶媽懷裡大聲的哭叫起來:「奶媽,我不要嫁,我不要嫁給那個惡魔醜八怪,如果嫁過去每晚對著他那張刀疤臉,我會被嚇死的,不要,你快給我想個辦法呀?」

    奶媽心裡一陣心疼,怎麼也是她帶大的,傷心成這樣,能好受嗎?可眼下就要出閣了,她能有什麼好法子呀,老爺又發下狠話,能做的也只能是安慰了:「小姐,想開點,老爺也有老爺的難處,就像老爺說的,您嫁過去正主兒,頤王他不敢把你怎麼樣的。」

    黃菲兒一把推開她,花容月貌間躺過溪水,說:「你也幫著他們欺負我,我不要,我不要,就是不要。」說完趴在了繡榻上,錦被裡傳出唔咽的聲音。

    奶媽看著這個任性的小姐,無奈的搖搖頭,不知如何是好。不經意間想起了燒火丫頭,兩人站在一起,就如同彩雲與黑土的區別,一個高高在上,高貴任性;一個庸庸在下,卑賤如蟻。同樣的人生,卻有著不一樣的命運。心下忽閃過一個念想,可憶起方才黃子悅的狠話,她將含在嘴裡的想法又嚥了下去。

    轉眼一天已經過去,為了明日黃菲兒出嫁作準備,相府大擺流水席,喧嘩的府邸疑若年末時的燈會,黃子悅忙著招呼迎來送往的客人,雖累得不輕,可為了撐住了相府的面子,他毅然堅挺的站於人前。

    時間如流水行雲般匆匆,又一個晨曦耀眼於天地之間。

    黃菲兒昨夜一宿未眠,為了以後不用對著那個讓人聞名膽怯的人,她終於做好決定,今天無論如何都不能上花轎,所以她要逃。瀾雪國的喜事一般都辦在晚上,花轎臨門也是傍晚的事情。

    午後剛過,繡蘭苑裡就進入了大批的喜娘丫環,黃菲兒靜靜的讓她們一陣打扮,這到讓平素裡看慣了她野蠻任性的丫環婆子們有些意外。

    「好了,小姐都準備好了,只等花轎來迎親了,你們都去吧,讓我和小姐待一會兒。」奶媽打發著喜娘丫環出去。

    待關上雕花門扉,黃菲兒迅速將身上的喜服脫下,奶娘擔心的說:「小姐,你真的打算這麼做嗎?要是讓老爺發現了可怎麼辦呀?」

    黃菲兒邊換衣服邊說:「您放心好了,我會留書一封,讓我爹不至全怪罪於你。」

    「可是……。」

    黃菲兒打斷她的話:「奶媽,都火燒眉毛了,還可是什麼呀,我走之後,你隨變找個人替我上花轎混過去行了。」

    「我的小姐呀,這可是國主賜婚,你這樣逃跑了,要犯欺君之罪的呀。」奶媽苦說著,希望黃菲兒能體諒她的一片苦心。

    不曾想黃菲兒堅定的說:「我不管,總之我不能拿我的幸福開玩笑。」說完,決然的取出繡榻枕下的信交給奶媽說:「事情總會敗露的,屆時把這信交於我爹。」

    奶媽不能在阻止了,她只能祈求上蒼保佑這半個女兒平安。

    小姐房裡走出一丫環,低著頭悄悄的走出繡蘭院,走出後門,走出相府。

    天如清洗過般蔚藍,強勁的日頭已淡化的光線。

    奶媽出了屋子,嚴肅的對守在門口侍候的丫頭喜娘說:「小姐吩咐,昨天沒睡好,現在要小睡一會兒,沒有吩咐,不得進去打擾,知道了嗎?」

    「知道了——。」

    「嗯——。」聽到回聲,奶媽滿意的離去,手裡拿著一個包袱朝一個方向加快了步伐。

    火房此時若一個世外桃源般寂靜,沒有奉承的話語,沒有虛偽的交替,更沒有表皮裡邪惡的心。

    落日已開始下墜,緩慢得你怎麼也抓不住它的速度,可只待你稍一回神時,離你注視的地方已又有好長一段距離了。

    風雪兒拖著柴火,寧靜的站在院子裡仰望著斜陽發愣,院門忽然被踢開了,再還沒有反映過來時,奶媽已拉著她的手腕,像拖柴火一樣進了她的小屋子,將手中的包袱打開取出丫環的衣服,說:「快穿上。」

    風雪兒沒有遲疑,她不能拒絕這府裡任何人的要求,仍是那張波瀾不驚的臉,她說:「奴婢知道了。」

    換好衣服,奶媽看著她說:「瞧你臉髒的,都讓洗洗了。」

    又是一句沒有感情的話:「奴婢知道了。」正欲出門,奶媽拉起她的手說:「沒時間了,到了小姐房裡再洗,反正那裡有水。」

    仍是那句:「奴婢知道了。」

    到了繡蘭苑外,有人問奶媽:「這是誰呀,臉這麼髒?」

    奶媽緊張的回話:「這是新來的丫環,剛才摔了一跤,事多,還沒來得及洗呢。」

    剛進黃菲兒了繡房,就聽到院外喜樂陣陣,知道迎親的人快來了,她急忙幫著風雪兒換好喜服,戴上手飾。又看到那張臉還沒有洗乾淨,匆忙的用手絹沾濕,邊擦拭著她的臉,邊說:「丫頭呀,不要怪老媽子,其實老媽子也是為你好,不想你一輩子都窩在那個低等的火房裡,做著那些沒有願意做的活,我知道你是個好姑娘,在這裡一輩子也不會有出息,如今小姐逃婚了,你就替她嫁到頤王府裡去吧,事情遲早要穿幫的,到時候是死是活就要看你的造化了,你就賭一賭吧,賭贏了,你會有享不盡的榮華富貴,那可是你幾輩子都修不來的福氣,如果輸了,一切都是命,你就……。」

    奶媽逐漸定住神情,驚得快要窒息,張著老眼目不轉睛,眼前的人兒美得足以讓世人驚歎,白淨的麗顏美得找不到一個俗詞來形容,美得那樣飄渺,那樣虛幻,若尋到那詞,用到她的身上,亦是一種玷污;一雙明眸如同仙山裡的天泉眼,幽深得望不穿,卻清澈得讓人心碎,不忍長久觀看。

    何等的傾世佳人,怎會窩在瀾雪國相府的火房裡?如今沒有人知道她,連黃子悅都不記得她是誰了。奶媽已來不及多想,敲門聲驚醒了奶媽的疑問,「奶媽,新娘子要上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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