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村魅影二【完結】 秦家塘無言咒語 第十八章 刑偵隊兵分兩路 理亂麻找出頭緒
    吃過晚飯之後,李雲帆一行十人,直奔渡口。

    渡口停著一條船,船上橫著一根一丈多長的船篙,船上空無一人。

    夜幕徐徐降臨,樹林在河水裡的倒影漸漸模糊起來,最後和黑暗融為一體。

    陸所長走上河堤,越過樹林,不一會傳來了陸所長的聲音:「六——叔——公,過——河——囉!」

    「聽——到——了。來——囉。」

    陸所長回到了碼頭。

    「六叔公家就住在附近嗎?」

    「就在河堤下面。人已經來了。」

    「六叔公在這裡擺了多少年的渡?」

    「沈家好幾代人都在這個渡口討生活,六叔公十幾歲就開始在這裡擺渡了。」

    「喲,是陸所長啊!我看一時沒人,得空回去扒了幾口飯。同志們請上船。」六叔公從一塊石頭上解下繩子,一個箭步跳上船。

    他拿起船篙走到船頭,把船篙插入水中,將船尾往岸邊靠了靠:「陸所長,上吧!小心一點,船板上有水——結冰了——滑,扶著點。」

    陸所長將同志們一一扶上船。

    等大家坐穩了之後,六叔公開船了:「同志們坐穩了,走囉!」

    「六叔公,耽誤您吃飯了。」

    「陸所長,瞧你說的,外道了不是,吃飯啥時候不行啊!」

    「六叔公,秦家塘的案子,您老知道嗎?」李雲帆道。

    「咋不知道,這玉帶河兩岸,不管發生什麼事情都逃不過我這雙耳朵,想當年,秦站長家的二貴出事的時候,就是我送他們過河看醫生的。」

    「您都聽到了什麼,跟我們說說。」

    「說什麼的都有,總之,這秦家塘就是邪性。」所謂「邪性」就是蹊蹺事多,怪事多,還有那麼一點說不清道不明的意思,「這件事情雖然過去好幾年了,但任誰都沒有忘記,你們上午剛來,這地界的人就都知道了,今天過河的人談的就是秦家塘的案子。梅村的案子也是你們破的吧!」

    「這事您老也知道啊!」

    「咋不知道,賀老六就是咱們陳集供銷社食品站的人。」

    「六叔公,我請教您老一件事情。」

    「客氣啥,問吧!」

    「唐小鳳家的船停在什麼地方?」

    「停在那兒——」六叔公朝東岸指了指,位置在碼頭的北邊,「其他人家的船也停在那兒。我回去吃飯的時候,唐小鳳剛回梅林村去。」

    「這一帶人家,船不少嗎!」

    「咱們這一帶,河溝港汊多,自己家有一條船,來來去去的也方便些。不過,這些人家十有八九都是打漁的。」

    「秦家塘,或者東西高馬村哪些人家有船?」

    「秦家塘沒有,西高馬村倒是有一條。」

    「哪一家?」

    「馬會計家。」

    「李局長,馬會計就是趙迎雙的男人。」陸所長道,「趙迎雙的老公公是一個打漁的。」

    「東高馬的梅林村除了唐小鳳家有一條船之外,梅老三家也有一條船。」

    李雲帆一行在小石橋跟前兵分兩路,陳皓一路過橋到梅林村去找唐小鳳;李雲帆一路直撲秦家塘。

    我們先來說說李雲帆這邊的情況:

    人還沒有到村口,就聽到了喇叭嗩吶的聲音,晚上好像比白天吹得更響。更熱鬧了。

    同志們快走到秦家塘村口的時候,後面傳來了自行車的鈴鐺聲。

    到跟前的時候,騎車人從車上跳了下來,此人側目看了看李雲帆他們。

    因為天太黑,李雲帆看不清他的臉,但從他的身高和回來的時間來判斷,估計很可能就是秦祥雲。

    「請問同志,到秦祥雲家怎麼走?」

    「我就是秦祥雲。你們……」

    「太好了。」

    「你們找我?有什麼事情嗎?」

    「我是李雲帆——是縣公安局的。你還記得嗎?」

    秦祥雲停住腳步,把自行車撐了起來,雙手緊緊地握住了李雲帆的手:「太好了!稀客——稀客。你們——一定是為——為那個案子來的。」

    「你說得對,我們正是為六年前那個案子來的。」

    「太好了!走,回家去。」秦祥雲說罷就準備去推自行車。

    「秦站長,不到你家去了,我們就在這裡談,今天上午,我們已經到你家去過了。」

    「哪有到家了還不進屋的,再說,這外面也太冷了些。」

    「沒事,改日再到你家去吧!」

    秦祥雲沒有再堅持,他把同志們帶進了南邊的樹林裡。路上不時有一兩個人經過,都是到高家上份子的,在路邊談話不方便。秦祥雲找了一塊比較平整、樹葉比較厚的地方。

    同志們就地坐了下去。秦祥雲這才想起掏香煙。

    「秦站長,今天下班怎麼這麼遲啊?」

    「下班以後,我到高溝鎮去了,看看孩子。有日子不見了,惠蘭讓我去看看,順便送一點東西。」

    「孩子好嗎?」

    「很好,眼瞅著就要上學了。你們來了就好了。孩子放在她大姐家也不是長久之計啊!」

    「我們聽說,你曾經和西高馬的趙迎雙談過對象,有這回事情嗎?」

    秦祥雲稍有猶豫:「是——是處過一段時間。」

    「是不是已經訂婚了?」

    「是。」

    「後來,怎麼退婚了?」

    「這……」

    「你不要有什麼顧慮。我們想早一點把案子破了,這樣,你的兒子不就可以早點回來了嗎?」

    「她有——有狐臭。」

    「狐臭?」

    「還——還有羊角風,有一回突然發病,把我嚇死了,回家跟我爹一說,他們就讓我退婚了,她讓她娘把彩禮錢退回來了,但我們沒有要。」

    這也許就是趙迎雙嫁給馬會計的原因。

    「你在東高馬,她在西高馬,你們經常見面嗎?」

    「經常在路上碰見。」

    「她有沒有在你面前流露過什麼情緒?」

    「雖然經常見面,但她頭一低就過去了,從來不跟我說話。」

    「那麼,分手的時候呢?她什麼都沒有說嗎?」

    「沒有,分手的時候,她什麼都沒有說,就是流了一些眼淚。」

    什麼都沒有說,這究竟意味著什麼呢?

    「你們的關係發展到了什麼階段?這很重要,請你以實相告,不要隱瞞。」

    秦祥雲愣了一會道:「她打過一次胎。」

    「孩子是你的嗎?」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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