敏惠臉上帶著憂傷的笑,要說傷心,要說難過,殷大哥卻是最最傷心,最最難過的一個人了。從櫻跳崖消失之後,他就幾日不眠不休的尋找著,直到他實在是體力不支,暈倒在地,才躺在床上休息了一天,之後便又是不顧命的尋找,他原本一直帶著希望的心漸漸的變得絕望了,尋找了大概一個月,他終於徹底的絕望了,然後便是把自己關在房間裡,整日都借酒消愁,與原來那個風度翩翩,玉樹臨風的翩翩公子有著翻天覆地的變化。
誰也不知道他究竟還要把自己關多久,誰也無法勸得了他,他是那麼深深的愛著林姐姐,愛到失去她,便已經失去一切生活的意義了。
她為殷大哥難過,她的痛一點也不會比他少,殷大哥為林姐姐痛,為林姐姐落淚,而自己確實為他痛,為他落淚。
「君哥哥大概是為了林姐姐吧,即使你現在已經不記得她了,但是你曾經是那樣深深的愛過她,這種感覺不是失憶了就會消失掉的,你心裡空空的,是因為她不在你身邊了,是因為你覺得呢已經失去她了,所以你的一切反常都是正常的,愛著的人現在生死未卜,你能不難過,能不煩嗎?」
「我愛她?」君莫邪喃喃自語著……
「是的,很愛很愛,愛到不惜失去你的生命也要她好好的活著。」敏惠覺得林姐姐是何其有幸啊,有著這樣深深愛著她的兩個男人,即便是她不在了,也只能是讓人更加思念她。
段亦風痛不痛她不知道,但是,那個人對林姐姐還是有著感情的吧,不然,怎麼會一個人在林姐姐跳崖的地方坐了一天一夜不不曾離開。
「玉兒,跟我說說她的事好嗎?我想聽……」
「你還是去問蓮心吧,她是最清楚不過的了,我也只是知道一些而已……」敏惠淡淡的笑著,眼神卻看向了遠方。殷大哥,你的眼裡難道就從來都看不見我嗎?難道敏惠就真的一點也不值得你愛嗎?為什麼,為什麼你要那樣刻骨銘心的去愛著另一個女子,就不能分出那麼一點點的愛給敏惠嗎?哪怕只是那麼一點點,我也就知足了啊。
段亦風坐在崖邊,呆呆的看著遠方,櫻跳崖了,居然和君莫邪一起跳崖了,她寧願死也不想要和自己在一起嗎?
是他害了她,若不是自己的插手,櫻也不會被君無言挾持吧。
真的心好痛,想起以往的一切,心就痛的快不能呼吸了。
他已經在崖邊坐了一天一夜了,任誰也叫不走。
君無言被殷子軒一劍刺死了,殷子軒悲痛欲絕,聽說是一夜之間白了頭。
段亦風苦澀的笑著,閉上眼,就會看見那讓他痛不欲生的一幕。
「主上,你已經坐了一天一夜了,回去了吧。」玄亦在他身旁站著,他絕美的臉上,也是一臉的痛苦之情。
現在的他,沒有帶著面具,心愛的人就這樣離他而去,他連站在遠方默默看著她的權利也沒有了,她走了,就像是消失了一般,找到君莫邪的時候,櫻卻不知所蹤了。
找了也一個多月了,仍是一點線索也沒有,她就像是憑空消失了一般,留給大家一些無法解答的迷。
君莫邪奇跡般的還活著,只是過了一個多月後才醒了過來,當他聽到君莫邪還沒有死的時候,心裡竟是欣喜的,其實君莫邪是唯一一個和自己同母所生的弟弟,雖然因為他父皇的緣故,他一直都對他心存怨恨,可是不可否認,血濃於水,他再恨,心底也是不希望他死的啊。這樣很好,他沒有死,只要沒死,那麼他的罪孽是不是就少了那麼一些……
想到玄亦一直陪著自己站了這麼久,段亦風傷痛的歎了一口氣,站起身的時候,竟然全身無力。
玄亦扶著他,他看著玄亦這一張比自己還要美的臉,心裡無奈的歎口氣,原來,他也一直喜歡著櫻,現在櫻消失了,他竟然連面具也不戴了。
是啊,心愛之人已死,在乎的還有什麼呢。
回到宮中,這一個多月來,段亦風就像是一個孤魂野鬼一般,每天只是坐在月華宮的花園裡發著呆,看上去竟像老了很多歲一般。
神情裡說不出的滄桑和悲痛。
「風……」
初雪站在他身後,一臉擔憂的看著他。
「初雪,你來了,告訴我,你過得還好嗎?」
夏初雪坐到他旁邊,看著這個從小便疼愛著自己的師兄,只是十幾天不見,他竟然變得這樣憔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