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子回到金宅時,夜幕已取代了白晝。
在進門前,她暗自給自己鼓了鼓勁,所幸客廳裡只有公公和婆婆,並未看到金玄彬,她適才放下了一直懸著的心。
首先看到她回來的人是婆婆高子矜。只見她放下了手中的電視遙控器,看了看夏子的身後後,一臉訝異道:「咦?玄彬怎麼沒跟你一起回來?」
嗄?夏子怔愣了幾秒鐘,無辜的大眼睛不解地看向婆婆。
「怎麼?你們不是一起回來的?」
安靜在一旁品茗的公公金鱗突然抬起頭來,表情很是嚴肅。「夏子,爸爸今晚得說一句了,我們是家人,做什麼事情之前得告知家人一聲,至少讓家裡人知道你是安全的。」
公公的話責怪讓夏子垂下了頭,明亮的眸子瞬間閃耀著水霧。不是因為委屈而難過,而是因為被關心著而感動……
「爸爸……」
砰!門口處傳來的巨響打斷了夏子嘴邊的感謝及歉意,也成功地轉移了大家的視線。
金玄彬一個箭步來到夏子的身旁,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將夏子拉回了房間。那拽住她潔白柔荑的手勁在提醒著她:他現在無比的生氣。
只是……為什麼呢?他在氣什麼?該生氣的人是她不是嗎?
可憐了她的玉手,怕是要青紫上一陣子了吧?!夏子無奈地想著,只是她仍舊倔強地抿緊了嘴。
彷彿是在與她賭氣一般,金玄彬非但沒有鬆手,反之還加重了手勁。
為什麼?為什麼她始終不明白他那顆牽掛著她的心?一想到她和安聖皓那小子出去約會胸口的怒焰又燃燒得更旺了。
兩雙倔強在空中相互對抗著……
終於,金玄彬還是心軟了,他緩緩地鬆開手,眼神竟然不敢正視那雙受傷的眸子。
MD!為什麼到最後錯的人變成了他?金玄彬別過臉自嘲。
「你不解釋一下?」他冷冷地丟出一句。
解釋?夏子抬起眸子看向他。她需要解釋什麼?
凝視了她數秒,金玄彬深深呼吸了一下,彷彿在強忍著怒氣似的,他狠狠地閉上了眼睛,數秒後他才睜開。
「我再問你一次……」他一臉倨傲地睥睨著她倔強的小臉。「要不要解釋?」
「解釋?我不認為我需要向你解釋什麼。」夏子無力乾笑了下。
「你確定?你確定你不解釋為什麼和安聖皓出去?」
「我和安聖皓學長出去又怎麼了?我們之間才沒有你想的那麼齷齪。倒是某人……建議你還是管好你自己先吧!」夏子諷刺道。「什麼?」金玄彬擺正她的身體,強迫她直視自己。「你那話是什麼意思?為什麼我要先管好自己?」他一副不說明白你試試看的表情。
「先嚴己後厲人的道理我相信你國中的語文老師有教過你了。」聲音雖小,卻掩飾不掉倔強的語氣。
也不想想他在醫院裡和歐陽桑雪是多麼的有說有笑,安聖皓學長不過是順路載她一程而已他就把她說得好像她是個不守婦道的蕩婦似的,他就不覺得諷刺嗎?夏子越想心越不甘。憑什麼就許他官家放火了?
「你說,我怎麼了我?」金玄彬換了個姿勢,眼神始終沒有從她的小臉上轉移過。他倒是想看看這丫頭能不能說出個所以然來。
「你和桑雪學姐……」突然想起什麼似的,夏子把後面的話吞回了肚子裡。
「說啊--我和歐陽桑雪怎麼了?」
「你……」他最好別逼她。
倏然!金玄彬似乎明白了。「你去醫院看過歐陽桑雪,對吧?」他湊近她。
微微後仰了下,夏子嚥了嚥唾液,嚅囁道:「沒,沒錯。」她要是不去醫院的話還不知道他和桑雪學姐之間這麼……這麼『聊得來』呢。
「你……你看到了什麼?」
這時候如果夏子仔細看他的眼神的話,她一定能清楚地捕捉到他眼中的戲謔。
哇咧--
他好意思問她看到了什麼?
夏子揚起生氣的俏臉,嗔嘖道:「你……姓金的,你要不要臉啊?」
「我怎麼不要臉了?」
「你……你……」夏子吱吱唔唔了半天,愣是被一臉壞笑的金玄彬逼得節節後退,最終,兩人的腳步終止於梳妝台前。
「這樣吧,我換個方式問你,OK?」說完,他壞壞地在她的耳根吹氣。
「隨……隨便啦。」只要他別擠壓著她就好。他們的房間雖然不小,但兩人擠在一塊呼吸還是會覺得空氣微薄的。
「你吃醋了,對吧?」金玄彬對著那張粉紅的小臉勾起一抹得意之色。
「……什……什麼?……你別少亂扯了,我……我才沒那麼無聊去吃你的醋。」被逼急了,夏子給他來個死不認賬。
「沒有?」金玄彬先是一怔,隨即又勾起一抹邪魅至極的微笑,那張完美的俊臉開始緩緩地靠近她的,直至鼻尖觸碰著她的鼻尖他才停止往下的動作。「嘴硬是吧?」
「你卑鄙!」她嬌嗔抵抗著他,無奈雙手被他霸道地控制著,動彈不得。
「我英俊。」
「你下流無恥!」
「我風流倜儻。」
「你痞子無賴耍流氓……」
她最後的話語,漸漸吞沒於他熱情的吻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