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麼不愛他,卻總是傷害他,這個女人到底有什麼值得愛的,他要留下這個女人的身體嗎?那就不讓她再走路,這是她自找的!
夏侯宣怒目圓睜,慢慢的舉起了手,那手運足了力氣,蘇楓喬驚恐的看著他,毛骨悚然,她知道夏侯宣的力氣,只要那一下,必定讓她雙腿永遠不能走路了,他要毀了自己嗎?
「夏侯宣,不要啊,不要……」蘇楓橋搖著頭,眼睛中都是驚慄。
「一輩子留下來!不要再走路!」
「打死我!沒有了腿,我活著還有什麼意義?既然愛的不是我,就直接殺了我!」
蘇楓橋哀傷的看著夏侯宣,期待她那一掌不要打在她的腿上,她不想成為一個不能走路的廢人,難道野獸要凶殘的傷害她嗎?。
蘇楓橋閉上了眼睛,淚水順著面頰流了下來,她絕望的等待著野獸那重重的一擊,無論打在她身體的那個部位,都和要了她的命是一樣的。
夏侯宣痛苦的看著蘇楓喬的那絕望的表情,手掌重擊在了牆壁上,碎末和石塊紛紛的落了下來。
蘇楓喬嚇的抖了一下,睜開了眼睛,愣愣的看著他,不敢再說話了,她害怕他,心中的畏懼讓她甚至不敢正視這個男人了,他不再是溫情的夏侯宣了,是個瘋狂了的野獸。
「別以為本王不敢殺了你,對於本王來說,你不過是個女人!」
夏侯宣的聲音異常的冷淡,那句話讓一直處於驚恐中的蘇楓喬突然清醒了,是啊,只不過是個女人而已嗎,那為什麼一定要糾纏不清,不肯放她離開。
「既然只是一個女人,王爺大可放了楓喬,何必苦苦相逼,要楓橋的身體,你已經得到了,你還想得到什麼?」
「你的心!」夏侯宣大喝了一聲。
那一聲將蘇楓喬嚇了一跳,也大為吃驚,她的心?一個替代品,要心又有何用?
「那王爺要失望了,楓喬的心不會輕易給任何人,除非是讓楓喬真愛的男人!」
「真愛?你這種女人不會愛上任何人,因為你根本不懂得珍惜!」
夏侯宣點了蘇楓喬的前胸一下「你有心嗎?有嗎?沒有,你讓我感到很失望,錯愛了你這個沒有心的女人!」
夏侯宣凜然的站了起來,將蘇楓喬拎了起來,走到了床邊,冷漠的扔在了床裡。
「即使你無心,也必須留在這裡,因為你已經是遼南王妃了,別試圖勾引別的男人!本王也不能忍受你倒在其他男人的懷抱裡!」
夏侯宣冷漠憂傷的看著蘇楓喬,那眼神中的一抹閃亮瞬間消失了,陰鬱湧了上來,他愛蘇楓喬,即使在他最痛心的時候,也難以改變心中的思念,但就是這種思念,讓他更加難以控制自己的行為。
如果再看著蘇楓橋,他可能會惱火的殺了她,讓她永遠的在這個世界上消失,既然注定會痛苦,就徹底絕望,不抱幻想,他要讓這個女人體會一下什麼叫傷心欲絕,愛恨交織的感覺……
蘇楓喬疑惑的看著夏侯宣,他愛自己嗎?為什麼看起來他那麼傷心,那些話刺痛了她,讓她感到了一個男人的痛心,難道是自己誤會了他嗎?可是那些畫像卻是那麼的真切……
夏侯宣冷視了一眼呆住了的蘇楓喬,強迫自己轉身走出了房門,即使有恨,他也不可能動手殺了這個女人,更不忍心無視她的感受,除非有一天,他的心中沒有了愛意,也許他會殘暴的對待她,讓她求生不得,求死不能,但是絕對不是此時。
夏侯宣離開了,門口留下了他一抹孤傲的背影。
一連幾天,蘇楓喬都沒有看見夏侯宣的影子,他再沒有踏入房間一步,門外都是巡邏的士兵,她真的被禁錮了,甚至走出那個房門都變得困難了。
這次逃跑,徹底讓野獸失去了最後的人性,他原形畢露,差點傷害了她,蘇楓喬害怕,惱火,卻無能為力。
她焦躁的在房間裡走來走去,迫切的需要呼吸一下新鮮的空氣,不然她就要窒息了,夏侯宣為什麼還不出現,哪怕是發瘋也要給自己一個交代,這樣的冷漠算什麼?他到底要囚禁自己到什麼時候?
蘇楓喬推開了房門,士兵們為難的看著她,禮貌的說。
「王爺再三吩咐過了,王妃還是回房間吧!」
「我要見夏侯宣!讓他來見我!他不能這樣關著我!」
壞蛋,真的打算一直囚禁她?她不是夏侯宣的奴隸,更不是他的附庸,他沒有權利這樣對她,不要把蘇楓喬當成委曲求全的女人,以為這樣她就放棄了嗎?不會的,她還會爭取機會,只要有一絲希望,她就要和野獸對抗到底,誰也不能把她當成別人的替身!
士兵互相看了一眼,為難的說。
「王爺出去狩獵了,剛剛才回來,去竹林了!那裡是禁地,所以沒有辦法替王妃傳達!」
蘇楓喬目光轉向了竹林,夏侯宣似乎又恢復了那個習慣,狩獵幾天,然後回來餵他的獅子,其他的事情都已經漠不關心了,冷漠無心的男人。
記得第一次見到他的時候,他一副素衣打扮,自己還把他當成了喂獅人,他百般的戲弄楓喬。
「我可以去竹林嗎?我想見見他!」
「這個……」士兵為難的說「王妃最好還是別去了!王爺心情不好,怕對王妃不利……」
「我要去見他,隨便他怎麼處置!你們在竹林外面等著,遼南王在裡面,我也不能逃到哪裡去?」
「這個……如果王爺遷怒……」
「我不逃走,他沒有理由再發瘋!」
士兵們很無奈,王妃的話也不能不聽,只好衝著幾個士兵使了一下眼色,他們飛快的向竹林跑去,瞬間將竹林的所有的入口都圍住了,這樣做的目的很明顯,他們還是不放心這個狡猾的王妃了。
「王妃請吧!」士兵躬身的說。
蘇楓喬覺得真是可笑,自己就像個要犯一樣,其實只不過是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女人而已,除了能逃跑,連反抗的能力都沒有,這麼做真是多此一舉。
蘇楓喬懷著忐忑不安的心情向竹林中走去,不知道獅子的籠子的鎖是不是修好了,夏侯宣此時是不是在餵食獅子,自己見到他該說什麼?
真的害怕看到他那張冷漠的臉,也許他還會咆哮,將自己像只小雞一樣拎起來,扔回房間去。
蘇楓喬快走到籠子的時候,悄悄的停下了腳步,她緊張的向那邊看去。
籠子前,是夏侯宣的高大背影,他正在向獅子籠子裡拋著生肉,因為用力,手臂上的青筋緊繃著,那個樣子似乎又回到了很久以前,他喂獅子的情景,那些生肉曾經濺了她一身的血漬。
蘇楓喬遠遠的看著這個男人,他表情凝重,眉頭緊鎖,當拋出最後一塊生肉後,竟然狠狠的踢了一下籠子,然後彭的一聲將籠子關上了。
蘇楓喬見他轉過了身,慌忙的躲在了涼亭的後面,夏侯宣舉步向涼亭走了過來,煩惱的坐在了石桌前,手上還沾著生肉的血跡,那些血跡加上冷漠煩惱的表情,讓蘇楓喬感到脊背發涼。
「誰躲在那裡?出來!」
一聲怒吼,蘇楓喬感到了耳邊一陣凌厲的風聲,接著人被拎了起來,一隻手卡在了她的咽喉,另一隻手錮住了她的腰身,一動也動不了了。
蘇楓喬驚愕的抬起頭,看到了那雙凶悍的眼睛「是我……」
夏侯宣看清了蘇楓喬後,卡在她喉嚨上的手放了下來,一把將她推到了石桌前。
「鬼鬼祟祟,誰叫你出來的,我要將他們的腦袋統統砍下來!」
那雙凶銳的眼神掃過了蘇楓喬的面頰,野獸憤然的向竹林外走去,難道真的要去找那些士兵嗎?砍下他們的腦袋?那絕對不可以!蘇楓喬飛快的追了上去,抓住了他的手臂。
「是我要來找你的?他們知道你在這裡,所以才讓我進來的,你以為你是什麼,野獸嗎?瘋狂起來就要撕咬,他們也是有感情的,不像你這樣沒有人性!要殺!不如乾脆先將我殺了好了!」
「你以為我不敢嗎?」
夏侯宣轉過了身,冷冷的看著蘇楓喬,手指滑過了楓喬的臉頰,落在了她的咽喉處,手上加大了力氣,那神情……他真的要掐死楓喬嗎?
「你……沒有……人性……」
蘇楓喬頓覺一陣窒息襲來,話也說不出口了,腦海中一片空白,她的手死死的抓住了夏侯宣的手臂,卻怎麼也拉不開,也許不會太久,只要多那麼一分,她就要窒息而死了。
夏侯宣的眼神一亂,恍然的鬆開了手,他只是想嚇唬她,但腦海裡都是蘇楓喬屢次逃走的傷心記憶,他有些失控了,夏侯宣撈住了快要倒下去的蘇楓喬,眼睛裡都是懊悔,他差點殺了她,只要再稍稍的用一點力氣,或者再堅持一點時間,這個女人就再也不會醒過來了。
夏侯宣突然內心一陣恐懼,看到她倒下去的那一刻,他害怕了,那種恐懼圍繞著他,竟然怕失去了她,她的眼睛,臉頰,神情已經完全的深入了野獸的心中,愛似乎並沒有因為她多次的逃跑而減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