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婚富豪劫前妻 是愛,還是傷害? 遺產
    被人打斷話的譚旭輝本就不堪好看的臉色,更添了一層鐵灰。冰冷的目光射向伊艾兒,彷彿在埋怨她的不識趣。

    「旭,傑聖找你。」在譚旭輝冷然的目光下,伊艾兒不由得瑟縮了一下。

    瞇起眼:「任傑聖?」經過了那麼事,譚旭輝已經不恨任家的人了,可也沒打算把他們當親人。

    說原諒容易,但心底的那層隔閡並沒有完全消除。而且,如今沒有了任萬山的牽繫,他和任家人可以說沒有一點關係了。

    儘管,還存有一點血緣關係,但那原就不濃的親情,早在時間的流逝裡,一點點風化乾淨了。

    「是啊,他說有事找你。」伊艾兒深怕譚旭輝責怪她打擾了他們,趕忙說著。

    「艾兒,你先回去跟他說,讓他等一下。」現在什麼都他要對沈靜儀說的話更重要的事了。

    「可是……」伊艾兒的眼睛不經意瞟了沈靜儀一眼:「他說,也請靜儀過去一趟。」

    「我?」沈靜儀吃驚地問,嚴格來講,她和任傑聖算不上熟悉,頂多只是點頭之交而已。

    他有什麼事要找她呢?

    「是啊,他說任伯父留下一些很重要的東西,他要親手交給你們。」藍眸閃著妒嫉的光。

    伊艾兒真後悔她那天不應該跟羅威先回酒店的,再怎麼不舒服她也要忍住那嗆死人的藥水味,陪譚旭輝在醫院等他爸爸清醒。

    那麼他現在要交的東西就應該給她,而不是沈靜儀那個下堂妻。

    沈靜儀看了一眼表情凝重的譚旭輝:「旭輝,我們去看看吧。」她知道譚旭輝並不想見任家人,那會令他想起對任萬山的愧疚。

    可是,既然是任萬山生來留下來的東西,那麼就應該去看看。

    譚旭輝不發一語地凝視了沈靜儀許久,久到她以為他會這樣靜靜看她一輩子,不眨眼。

    「走吧。」譚旭輝率先走在前面,伊艾兒慢跑幾步,跟上了譚旭輝的步伐。由背後看上去,就是一對相依相偎的親密戀人。

    沈靜儀放慢腳步,靜靜走在他們身後幾米遠的地方。看著他們如此相配的外形,沈靜儀更加堅定了心中的想法。

    在伊艾兒的帶領下,他們來到了酒店附設的咖啡廳。環境清幽雅致,早晨十點多,沒有什麼人。

    只有幾對親密的戀人在角落裡享受著這一份寧靜的浪漫,輕柔的音樂流淌其中,這裡是個很適合談話的地方。

    任傑聖一身米白色的西裝,頭髮梳得一絲不苟,剛毅的臉上有著一絲商場歷練過的滄桑,濃眉大眼,菱角分明。

    他是個出色的男人,就外表而言,與譚旭輝不分上下,但他身上似乎多了股滄桑感,少了譚旭輝的自信和霸氣。

    見到譚旭輝,任傑聖站了起來。表情有一點點不自然,上兩次見面都是在父親病危之際,為了完成父親的遺願,他不得不出面。

    嚴格來講,他對譚旭輝是有一絲愧疚的。小時候他總愛欺負他,看他被他打得鼻青臉腫,卻一句話都不敢說,只會默默躲過自己的房間。

    他從心眼裡升起一股快感,誰讓譚旭輝的出現讓他媽媽不快樂。而且,他本來就不配呆在那個家裡,就算他極力地隱藏自己,但他的存在仍是全家人心頭的一根刺。

    時光匆匆,一晃十三年過去了,自從譚旭輝離開任家後,他就沒有再見過他,直到那次古堡之行。

    那樣的古堡不是一般人建得起的,而且,他還買下那座小島,他的財富可畏驚人。

    他從父親手上接過任氏集團的,每次遇到危機他都有點手忙腳亂,很難想像一個默默無聞,一文不鳴的窮小子,是怎麼取得今時今日這樣的成就的。

    如果是他肯定做不到,儘管,不願意承認自己輸給譚旭輝,但在事實面前,他不得不肯定他的成就。

    今日,再見到譚旭輝時,任傑聖不知道怎麼了,竟有點畏懼的心理。

    四個人沒有太多的客套話,直接落了坐,各自點了一杯咖啡。譚旭輝沉默著,任傑聖沒有開口,一時間氣氛顯得十分詭異。

    過了許久,任傑聖才緩緩開口:「爸爸在臨終的時候交待了一些話,那些天我們都太傷心了,以至於忘了告訴你。」攪著杯中的咖啡。

    「什麼話?」譚旭輝一臉平靜,實則內心洶湧澎湃。沒能守在任萬山身邊陪他走完人生的最後一程是他這輩子無法彌補的遺憾。

    譚旭輝萬萬沒有想到任萬山在臨終之前,居然還留下話來。不單單只有那張遲了十三年的入學通知單。

    任傑聖從隨身的公文包裡,拿出一份文件:「這是任氏百分之二十的股份,是爸爸留給你的遺產。他說,他欠你的太多太多,他現在已經無力彌補什麼了。只有這些可以留給你。」說著,將文件推到譚旭輝面前。

    「我不需要。」譚旭輝看也沒看一眼,以他今時今日的財富地位,的確是不稀罕這些股份。

    任氏雖然是香港知名的上市公司,可最近幾年經營不善,加上去年的金融風暴,表面風光的任氏,實際上已經是一家虛有其表的空殼公司了。

    但譚旭輝並不是因為這樣才不接受這些股份的,而是,他覺得任萬山沒有虧欠他什麼,不需要用這種方式來彌補。

    「旭輝,我知道以你現在的身份和地位,這些股份在你眼裡算是九牛一毛。可這是爸爸的心意,你就收下吧。」任萬山也是在徵求了他們全家人的同意後,才決定將股份留給譚旭輝的。

    「不是我不稀罕,而是叔叔他並不欠我什麼。」到了現在他還是改不了口,是習慣,還是沒有得到允許他已經不想去區分了。

    「旭輝,我對小時候的事感到很抱歉。」聽譚旭輝這麼一聽,任傑聖頓時覺得自己在譚旭輝面前矮了一截。

    「過去的事情都已經過去了,小時候的事我早就不記得了。」譚旭輝一臉冷漠,但他的話卻是一股清泉洗去了任傑聖的愧疚,也對這個小他三歲的弟弟升起一股敬畏之情。

    將心比心,如果今天角色互換,任傑聖不敢肯定自己能做到譚旭輝那麼寬容,因為,小時候他真的是以欺負他為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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