忙了兩天,南非那邊的事總算塵埃落定,一切又恢復了正常。自從那晚和沈靜儀在廚房碰見後,譚旭輝已經兩天沒有見到她了。
突然,好想好想她。
急急忙忙從公司開車回家,譚旭輝這才發現自己的心有多麼急切。平時半小時的車程,他硬是一路狂飆,縮短到了十五分鐘。
落日下,整座古堡鍍上一層金箔,更顯得金碧輝煌,氣派壯觀。車緩緩滑入車庫,譚旭輝急切地找尋那抹纖瘦的身影。
問了所有僕人,找了遍了古堡就是不見沈靜儀的身影。譚旭輝漸漸升起一股不安,並且越來越強烈,如一頭怪獸般緊緊攫住他的心。
天一點點暗了下來,暮色中,譚旭輝焦急和憤怒的神色,令所有僕人都退避三舍。
他們從來沒有見過這樣的譚旭輝,他身上所散發出來的暴戾,可以輕易撕碎一個人。
念頭一閃,譚旭輝快速朝海邊跑去。那裡是沈靜儀最喜歡呆的地方,因為可以看到落日的美景。
可是,空蕩蕩的沙灘如同他空蕩蕩的心一樣,海浪一波波翻湧,像是要吞噬他的理智一樣。
譚旭輝像只無頭蒼蠅般,慌忙地亂找。突然,遠遠地,他似乎聽到有人呼救的聲音。
「咚」地一下,心中那根弦劇烈地跳動了一下,彷彿下一秒就會繃斷。譚旭輝一邊跑,一邊喊著沈靜儀的名字。
可是,除了那一陣陣或遠或近的呼救聲外,他聽不到任何回應。
「快來人啊,告訴先生找到沈小姐了,找到沈小姐了……」不等僕人跑來告訴他,譚旭輝已經急匆匆地朝那邊奔了過去。
譚旭輝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沈靜儀渾身濕透,雙目緊閉,飄逸的發頭散亂地貼在臉上,擋去她的臉色……
「不……」譚旭輝像發了瘋似的朝沈靜儀跑去,那聲肝膽俱碎的狂吼,在海風中一遍遍嗚咽地迴響。
一把搶過靠在僕人懷中的沈靜儀,譚旭輝顫抖著手拔開她臉上的發頭,蒼白的臉上沒有一絲血色,嬌艷的唇更是呈現出一種可怕的臘白。
譚旭輝曾經見過那種顏色,他已故的母親就是帶著這種顏色離開人間的。
驚恐如滕蔓般,緊緊地,緊緊地揪著他的心。沈靜儀的臉漸漸變得模糊,是天黑的關係嗎?怎麼突然下雨了?
這時的譚旭輝已經失去了所有判斷能力,緊緊摟著全身冰冷的沈靜儀,企圖用自己的體溫溫暖她……
「小儀……小儀……」一聲聲帶著哽咽的驚恐,一聲聲心碎的呼喚,令所有在場的僕人都為之動容,甚至有幾個小女傭正偷偷地抹眼淚。
人群中突然出現一個陌生人,只見他大聲喊著:「都散開,散開……」那威嚴的聲音令人不得不服從,一排僕人紛紛從兩旁散開,讓出一路給他。
陷入狂亂中的譚旭輝已經不知該何反應了,或許說是,已經沒有反應了。
來人不顧身上的高級西裝在沙灘上跪了下來,查看了一下沈靜儀的情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