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沈靜儀從沒見過譚旭輝這個樣子,眼神狂亂,表情僵硬,渾身上下散發著一股戾氣。
「說不出話來了吧?七年前,你為了錢離開後,七年後的今天,我不會再讓你離開我了,就算用盡一切代價,我也在所不惜。」狠狠地將她甩在床上。
沈靜儀狼狽地爬了起來:「旭輝,你不要這樣。七年前是我對不起你,我……」她是有苦衷的。
「你怎麼了?嗯?你愛慕虛榮,貪圖安逸,你受不了苦。可是,現在呢?段修伸呢?他不要你了?所以,你又巴上洛亦濃了?」他每問一句便逼近一步,每問一句,沈靜儀的心便如同被浸了鹽的鞭子狠狠抽過一般,一道道沒人看得到的傷口正鮮血模糊。
沈靜儀只能咬著牙,咬破了嘴唇,鮮血往肚裡哽。淚一顆顆滾滾而落和著未止的鼻血,流成一顆顆血色的珍珠落在紫色的衣襟上。
呵,紫色,多好的顏色啊,鮮血沒入其中除了淡淡的一場污漬外,根本看不到是血的痕跡。
見沈靜儀不說話,譚旭輝更是燃燒起熊熊怒意:「我說中了你的心事?你反駁啊,說,說你的離開是有苦衷的,說你對我的愛是真實的,說,你說……」抓起她尖細的下巴,眸中閃過傷痛後的殘忍。
「我對你的愛是真的,曾經。」她只能這麼說。
「哈哈……好一個曾經。那麼現在呢?現在的你愛誰?段修伸,還是洛亦濃?」大有一副要將他們生吞活剝的感覺。
「我誰都不愛。」她最愛的人不能愛,又能去愛誰呢?
「是嗎?誰都不愛,只愛自己!」修長的手指拭去她沾著血的淚。眸中的迷亂漸漸恢復了常色,只是沒有了最初的溫柔,變得冷漠得令沈靜儀感到陌生和害怕。
垂下頭,沈靜儀自責不已,這一切都是她害的。如果她沒有以那麼絕裂的方式傷害他,他現在依然是那個有點憂傷,有點落寞,卻十分寵溺她的老公。
「旭輝,我知道我對你的傷害是怎麼都無法彌補的。我該怎麼做,才能讓你快樂些?」沈靜儀認真無比。
「當我的女人,直到我玩膩的那一天。」是的,他在報復,報復這個曾經如春風般填滿他悲涼生命的女人。
「旭輝,你不是那樣的人。曾經的你是那麼有風度翩翩,斯文儒雅,你是全校女生夢中的王子。你怎麼能變成現在的樣子?」水眸中流露的不是驚恐,更多的是心疼。
「別跟我提以前,以前是我太懦弱才會讓眼睜睜看著你跟別的男人走。現在不同了,我已經不是當初那個為了給心愛女人買一份小禮物而足足加了一個月班的傻瓜。」曾經那段時光是他最充實最快樂的日子,為了愛人而努力奮鬥,是一種辛苦的幸福。
「旭輝,你不要這樣。離開你……是我的錯!」可是,我不得不離開。這句話,她要瞞一輩子,一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