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可以這樣子?」
「這樣你才能深深體會到,我對你有多麼重要。」
「你會不會太幼稚了?這不需要用這種方法證明。」
挑了挑眉,他很謙遜的請教。「那麼,請問要用什麼方法證明?」
「這哪用得著證明?這已經是事實了。」
心一震,他伸手拉過她,以便她可以坐在他的大腿上。
「……你要幹麼?」這種姿勢很容易令人想入非非耶。
「再說一遍,我對你有多重要?」他的聲音很溫柔,目光卻咄咄逼人。
「很重要就對了啦。」最近他老是出現這種強悍的姿態,她漸漸看清楚這個男人並非外表那麼紳士有禮,面對這樣的他,她還是會有種不知所措的感覺。
「「很重要」究竟是多麼重要?」
「……你在玩文字遊戲嗎?很重要就是很重要,還有程度的差別?」
「當然,如果我今天對你撒了一個小謊,你會原諒我嗎?」
頓了一下,她反應過來了,眼睛一瞇,若有所思的打量他。「你對我撒了什麼小謊嗎?」
「我只是舉例。」
「是嗎?」見他用力的點頭,她的神情緩和了下來。「這要看是什麼樣的謊言嘍,如果是很可惡的謊言,當然不可以輕易原諒。」
「這麼說,你的「很重要」根本還不夠重要。」
「如果你現在就做冰鎮梅子苦瓜給我吃,你就會變得更重要了。」
這個女人當他是三歲小孩嗎?他用力捏了捏她的臉頰一笑。「我的冰鎮梅子苦瓜可不是那麼容易拐到手。」
「不要這麼小氣嘛!」「
「這句話我原封不動奉送給你。」
她嘟著嘴巴站起身。「以後我再也不當你的試吃員了。」
手一攤,他無所謂的道:「那你會錯過很多美食,你試吃的點心或料理,可不見得有機會上市哦。」
「這是什麼意思?」
「我又不是廚師,研發新菜色跟我沒有真接關係,這純是我個人的樂趣和嗜好。每次我有什麼點子,就提出來供廚師們參考,站在廚師們的立場,他們考慮的可不是成本問題,而是作法是否太費工。若是缺乏經濟效益,我的點子當然沒機會呈現在顧客面前。」
她恍然一悟。「我就覺得奇怪,哪有做公關行銷的人要負責研發?」
「雖然研發新菜色的人是廚師,可只要身為公司的一分子,都可以提供點子,點子得到青睞,就會有高額獎金。」
咦?她對他「另眼相看」了,看他不像會精打細算的人,沒想到那麼懂得抓住「賺錢」的機會。「為了高額獎金,你就努力研發,我努力幫你試吃吧。」
他差點爆笑出聲,忍住笑,好心提醒她。「你剛剛還說不當我的試吃員?」
「我……剛剛不知道可以幫你賺取高額獎金啊。」
「我不需要高額獎金。」
她戲謔的給他一眼,男人啊,愛錢又愛面子。「少來了,怎麼會有人不喜歡錢?我承認錢的味道聞起來很臭,上頭又有一大堆細菌,可是沒有錢,還真是寸步難行。」
這一點他很認同的點點頭,不過,他誠摯的給予建漢。「如果你嫁給我,就不用擔心這個問題了。」
「嘎?」
「嫁給我,那些高額獎金就不值得你放在心上了。」
林晨星一愣,腦子一片空白,她完全不知道如何面對眼前的情況。
看她好像不太明白他的意思,樊莫臣進一步詳加說明,「我的財富絕對不需要靠高領獎金來累積,而且我還會將你養得白白胖胖,怎麼樣?」
「…謝謝你的提議,可是白白胖胖太醜了,我暫時不考慮。」她趕緊收拾飯桌上的盤子和小叉子進廚房清洗。
見狀,他只是溫柔又無奈的一笑。原本就沒有期望她會答應他的「求婚」,畢竟她是有婚約在身的人,可是,他又忍不住期待她會不顧一切想跟他在一起,因為這麼一來,他就沒必要隱瞞身份了。
時間過得真快,轉眼間一個月就過去了,今天是林晨星容許自己待在Jeffry身邊的最後一天,她很想為他做一點事情。
回想過去一個月,一直都是他在寵她--為她下廚、陪她做報告,她想去什麼地方,雖然他不喜歡,還是二話不說的陪她去…然後付出的人總是他,她卻不曾為他做過什麼,所以今天,她想要扮演一個妻子的角色,可惜不能為他洗手作羹湯,因為她的廚藝在他面前實在上不了檯面。
「好了啦,你應該休息了。」Jeffry強行拿開林晨星手上的抹布,看到她忙個沒完沒了,傢俱全部擦拭得閃閃發亮也就算了,連踩過來踩過去的地板都要跪下來擦了一次又一次,他實在受不了。「我不是說了,明天會有鐘點傭人來這裡幫忙整理家務,這些事用不著你做。」
「但我也說了,我想為你做一次嘛。」
「總有機會的,不急於在今天。」
「以後我可不見得有是今天這樣的好心情。」她搶過他手上的抹布,走到浴室將抹布清洗乾淨再回到客廳。
「明天鐘點傭人來了沒事做,她會很傷腦筋。」他也很傷腦筋,雙手在胸前交叉,瞅著她,實在不知拿她如何是好。
「你叫鐘點傭人明天放假一天。」「鐘點傭人少來一次,就會少一次收入,她可是很需要這份薪水。」
這下子可就真的讓她左右為難了,手上的工作終於暫停。「你怎麼知道她很需要這份薪水?」
「當初我找清潔公司的時候,就己經言明這份工作的對象是需要撫養孩子的單親媽媽,因此我願意提供的酬勞比別人高一倍,唯一的條件是,偶爾必須幫我上超市買食材和日用品。」
「原來如此,難怪沒見過你上超市,冰箱和置物櫃裡面的東西卻滿滿的。」
「現在,可以休息了嗎?」他再次拿走她手上的抹布,直接扔到茶几上。
她很困擾的咬了咬下唇。「我還是想幫你做點事情。」
「你可以幫我做的事太多太多了,不一定要做家務事。」他拉著她的手在沙發上坐下。
「我可以幫你做什麼?」
靠向她,他貼在她耳邊道:「譬如,今天晚上留在這裡陪我。」
她驚慌的跳起米,跑到另外一張沙發坐下。保持距離,以策安全,免得下一秒他直接將她撲到在沙發上。「那個…我不能在外面過夜。」
咦?他挑了挑眉。「我生病那一次,你不是在這裡過夜嗎?」
「…那一次阿姨、姨丈不在家,找幸運逃過一劫,今天可不行了。」她的心跳怎麼越來越快,難道她很期待嗎?不行,絕對不可以,她可是有「未婚夫」的人,愛上別的男人已經很過分了,怎麼可以連肉體都出軌?
老媽從小就教育她,身體是很神聖的,絕對不可以跟老公以外的男人亂來。這在現代人的眼中來看,可能很古板,甚至覺得不可思議,但她真的認為「性」若只是建立在雨情相悅之上而沒有婚姻做保障,那就太隨便了。
「可是,我一直很希望你陪我看恐怖片。」他狀似苦惱的搔了搔頭。
「……恐怖片?」她張大嘴,自己現在的表情看起來一定很搞笑。
「對啊,我一直想看恐怖片,可是沒有人陪我,我根本沒勇氣看。」
真是丟臉,她競然以為他想……看樣子,她的腦子比他還不乾不淨。
清了清嗓子,她力持鎮定的道:「我們現在就可以看啊。」
「不行,恐怖片一定要晚上看,否則一點刺激的感覺都沒有。」
「我們拉上窗簾,製造夜晚的氣氛,這樣就有刺激的感覺了。」
搖了搖頭,她末免太小看他了。「我像是那麼容易上當的人嗎?」
「你就想辦法自我催眠好了。」
「抱歉,我對自我似催眠沒興趣。況且拉上窗簾,也不見得就可以製造出夜晚的氣氛。」他將雙腳縮在沙發上,瞬間猶如變成一個渴望父母憐愛的孩子。「今天晚上真的不能陪我看恐怖片嗎?」
掙扎片刻,她避重就輕的問:「除了看恐布片,你有沒有其他想做的事?」
「我最想做的事就是看恐怖片。」
「你仔細想想,你一定還有其他想做的事。」
他配合度很高的認真想,可惜結論似乎令人不滿意。「確實還有,不過,這件事還是適合晚上做。」
她突然有一種感覺,他是故意的,幹麼非要挑晚上?「什麼事?」
「我想聽心愛的女人說床頭故事。」
她額頭上有如出現三條線,這個男人根本是把自己當成小孩子了吧?「我最不會說故事了,也不曾聽過床頭故事,哪有辦法說床頭故事給你聽?」父母忙著經營民宿,她當然沒機會聽床頭故事,也因此她從小獨立自主,膽子超大。老媽總是說她欠缺女性的柔弱全是他們的錯,原因就在這裡。
「這個不行,那個也不行,你根本不是真心想為我做點事情。」
「我說了,晚上真的不可以留在這裡過夜。」
「我退一步好了,你只要說床頭故事給我聽就好。」
「現在嗎?」
「如果你不願意晚上留下來,我也只能遷就你。」
看樣子,他不是真的心懷不軌,但問題又來了,「床頭故事怎麼說?」
他拍了拍旁邊的位子。「你先過來這邊坐。
遲疑了一下,她起身走過去坐下,下一秒,他突然轉身躺下來,腦袋瓜正好枕在她的大腿上,她頓時全身僵硬。
「好啦,你可以開始說床頭故事了。」他閉上眼睛,假裝自己是在床上睡覺。
「那個…怎麼說?」
張開眼睛,他好笑的白了她一眼。「你以前沒有聽過童話故事嗎?回想一下,再發揮你天馬行空的想像力,一篇床頭故事就誕生了。」
雖然我的腦子很靈活,餿主意很多,可是沒有天馬行空的想像力…好吧,我想想看,我聽過的童話故事……我只記得三隻小豬長大出門蓋房子的故事。」她好想拔頭髮,沒想到記憶中的童話故事這麼少。
「我說了,你只要再加上自己的想像,什麼放事都沒有關係。」
好吧,她就努力當自己是一個作家,發揮想像力,總之,開始從她記憶中三隻小豬長大出門蓋房子娓娓道來,老大蓋了稻草屋,老二蓋了木材屋,老三蓋了磚頭屋,然後大野狼找上門……
故事越說越精彩,她完全沉醉其中,根本沒意識到他張著眼睛看她,她那生動的表情總是深深吸引著他。
明天他的身份就要攤在她面前了,她會有什麼反應?鬆了一口氣嗎?還是生氣?受騙,多多少少會覺得不開心,可是一個深深的吻,她的氣就會消掉了吧。
他,開始期待明天的到來。
對不起,我要嫁人了,謝謝你這些日子留給我的美好回憶,我會永遠將你放在心上。
林晨星傳了一封簡訊給Jeffry,便隨著表姐張曉蔓來到婚紗店。
今天是試婚紗的日子,同時也是跟樊家少爺見面的日子,聽說樊家少爺今天會來婚紗店,因為他們要順道拍婚紗照。
「林晨星,笑一個啦,你這個樣子肯定是世界上最醜的新娘子。」張曉蔓拉住正恍神走進更衣間的女主角,真是受不了,她是要上斷頭台嗎?
停了三秒鐘,她一臉嚴肅的轉頭看著表姐。「嫁給一個不愛的男人,我可能會後悔一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