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毛應承我出去的第二日,我早早的就起來,剛從床上坐起來,紅毛翻了一個身將我拉住。
「小妖精就這麼等不及了?」
「別膩味,本殿下走了,你也清淨了不是?」我撇了撇嘴,沒好氣的說道。
「本尊什麼時候煩你吵了?」他聽了不樂意的坐了起來。
「你沒膩味,我膩味了還不行?」我回頭看著他陰沉的臉,馬上討好的貼了上去:「這不是早去早回,早要了你嗎?」
「哼!你這小妖精一定想出去會那些以前的相好?」
「呵呵……是啊,我是急著出去,出去之後他們一個個看我不扒了他們的皮!」
「你就是說說吧,等看到他們玉樹臨風的模樣就下不去手了?」他酸酸的抱住了我。
「我閉著眼睛扒他們的皮,總成了吧?」
「嘻嘻,這可是你說的,本尊等你回來,看能帶回幾張人皮。」
「你就等著吧,等著給我做人皮燈籠吧!」我噘起嘴飄到了門口,回過身。
「Byebye!」
「哼!」紅毛嫵媚的哼了一聲,倒在了床榻上,不理我了。
我也哼了一聲,逕直出去尋那不討人喜歡的狼魅了……
生命不是走過一片空曠的原野。
出了紅幽,令我著實瞠目不止的是狼魅變人形為狼,在廣闊的原野上揚起了高傲的頭顱。
「嗷~~!!」那一聲聲狼嚎,引來無盡深遠處的回鳴。
「靠!」我神經一跳,身體徑直的升到了高空處,他是不是出了紅幽他想要報仇?正在我怔著發愣的時候。
這隻狼慢慢地轉過狼眸,衝我眨了眨,怎麼這麼眼熟呢?
「狼耶!」我倏的想起了曾經的見過的那隻狼。
「你呀?」我的身體緩緩降落,貼近了眨了眨眼睛。
「真是你呀?」我說著砰的一下撲了下去。
「狼狼!」
「嗷~~!!」
「嗷~~」我擠了擠眼睛。
原野上的沙洲,青翠蓊鬱,天高雲淡,草又長得還不太高,在蔚藍的天空下,嫩黃已轉成鮮綠,這就是出了紅幽的這個世界的原本顏色,天空以及海洋之間的沙洲,一片種植整齊的樹木,邊緣比較稀疏,角落的樹成環狀排列,在陽光下散發熱氣,一間間低矮的村舍,附近偶爾會聽到杜鵑的叫聲。
「狼耶,怎麼是你呢?」我趴在他的背上,耳邊的山風陣陣,吹起他身上柔軟的狼鬃,刮在臉上癢癢的。
「殿下,有心記的。」他的聲音很輕,似乎他根本就不值得別人記住。
「呵呵……該記得的本殿下都記得的,不該記得的,本殿下也會記得,加倍還給她!」
「殿下?」
「無事,快走了。」我拍了拍他的後背。
……
黃昏的時候,狼魅馱著我進入一個小城鎮。剛一進入那裡,我的汗毛立即立了起來。
「殿下,怎麼了?」狼魅馬上覺察到了我的不同,回眸望了過來。
「無事。」我搖了搖頭,眼睛四處望了望,而周圍的百姓一見到我胯下的狼,頓時四散逃開,門板紛紛的關上。
「呵呵……你真威風!」
「殿下。」
「我餓了,找個地方吃飯吧?」我抿嘴笑了笑,岔開了話題。
一間很簡陋的小客棧,店小二哆哆嗦嗦的將我點的飯菜放到桌子上之後,一陣旋風似的跑到了後面,再也不肯過來。
一頓飯吃得寂寞、無聊,但是這出了紅幽,人間的飯菜還真是香呢!
「殿下,找個地方歇息吧?」狼魅伏在我的腳下低聲道。
「嗯。」我哼了一聲,就在我起身的時候,門外先後進來了兩個人,這兩個人立刻使我重新坐了下來。
「殿下?」狼魅叫了一聲,我伸出腳踢了他一腳。
噤聲~
進來的兩個人,前面的走的很急,腳步踉蹌,後面的人追得追得更是急切。
「碎月,碎月!你站住!你站住!你——!」
「放開我!你放開我!」前面的人驀地轉身,一張蒼白如紙的臉沒有任何的表情。
「碎月!你這是何苦?」拉著他的人絲毫不放鬆。
「清音,你放手!」碎月一用力掙脫了他的手臂進了後院,而清音則站了片刻,無奈的跺了一腳,跟了上去。
「殿下?」狼魅從我的腳下站了起來。
「等著,看本殿下怎麼扒了他們的皮!」我恨恨的說著,邁步跟了過去。
……
「碎月,你讓我進去?」清音站在門外重重的擊打著房門。
「……」
「碎月!你聽我說,人死不能復生,這已經多少年了,你折磨我已經折磨夠了吧?你還想怎樣?」
「……」
「碎月!碎月!你不要這樣,清音能容忍你這麼久,可是帝火不能啊?你不這樣,清音很難做的?」清音難過的說著。
「你走吧,走吧……」碎月的聲音低低響了起來。
「碎月,你別逼人太甚?」清音倏的退後了一步狠絕的說道。
「呵呵……」碎月蒼涼的笑著推開了房門。
「那又怎樣?殺了我嗎?好啊,你終於肯讓我死了?」
「碎月!」清音叫了一聲,撲了上去,緊緊地將他抱緊了懷中。
「你這是何苦,你這是何必?算了吧,我們還像以前的樣子不好嗎?」
「不好,一點兒都不好。」他輕輕的說著,一行清淚流了下來。
「碎月!」
「放了我吧,忘了我吧。」他說著用力的推開了清音,衝了出去。
「就這樣想走嗎?」帝火從天而降的擋在了他的面前。
「……」碎月臉色微變,退後了一步。
「你想怎樣?」
「想怎樣?放心,我不會讓你死的,否則清音會很傷心。」他說著手中一道青光射了出去,直朝碎月的眉心。
只是眨眼之間,碎月的身體晃了晃,然後兀的搖了搖,清音馬上走過去扶住了他已經瘦弱不堪的身體。
「碎月?」清音顫抖的詢問著。
「放心死不了的。」帝火的嘴角抽了一下。
「可是他的身體不能再……」清音淒楚的看著他。
「那你想怎麼樣?難道容他這麼尋死覓活的?難道我這樣對他我就不心疼嗎?」帝火說著皺起了眉頭。
「你心疼?我怎麼看不出來?你若真的心疼他當初就不應該騙他,騙他為我們做了那麼多他不願意做的事情!」
「好了,夠了!」帝火怒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