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深寂靜無人語,我躺在床上,歪頭看著已然進了夢鄉的第一夢,真的聽他的話去勾引醉戀嗎?就是不知道他受不受我的誘惑,如果我真的那麼做了,他卻不上道,那該多沒面子,如果不做,不做會有什麼後果呢?為什麼非得讓我勾引他呢?難道以後會發生什麼連第一夢也無法維護我的事情,還是另有陰謀。
勾不勾呢?懊惱的想著,我從床上坐了起來。
「風中殘花
飄落在眼前
它為誰不屑上青天
素女織錦
為誰守空顏
又為誰在鑄金鞭
窗外的孤雁依然依然出現……
誰?誰在那裡?」我站在窗前,不自覺已唱得淚流滿面,可是卻發現窗前的樹影下有什麼東西在動。
那個影子聽到我的叫聲,一閃就不見了。
你想走?哼!我噓了一口氣,直接翻過窗子,趕了上去。
「站住,你給我站住!鬼鬼祟祟的,難道是雜種!」
也許是那句雜種太有震撼力了,前面的人影頓了一下,就這一下,足以讓我趕了上來。
「果真是雜種,真站下了。」我像個地痞,小無賴蹦到了他的前面。
「是你?」月光下的那張臉,竟然是碎月?
「你怎麼在這裡,現在都是什麼時候了,你夜闖城宮是何居心?」我叉著腰,聲色俱厲的吼道。
「……」
「啞巴了?呵呵……是不是床上那兩位你沒侍候好,被踹下來了?」我撇著嘴,俯著身子諷刺他說道。
「……」
「幹什麼?別擺這個死人臉,本殿下可是沒怎麼招你,是你主動送上門兒讓本殿下開涮的!」我伸出爪指點著他有些單薄的胸膛。
「相思中奉候淚滿臉
只盼會夢中等待他出現
看見歸來的鐵騎踏白煙
愛情是什麼神仙
讓人哭讓人笑
讓人看不見
我願化作一盞燈
永遠守在他身邊……」他顫聲的唱著,唱得我心煩意亂的皺起了眉頭。
「你這是幹什麼?根本殿下對詩呢?」
「……我這是何苦呢?」他低著頭輕聲的說道。
「何苦還來幹什麼?我走了,睡覺去了。」說著我就要邁步走。
「藍兒,小狐狸!你——」他一把拉住了我的胳膊。
「本殿下的名字不是你這個渾身骯髒,下賤的男人能叫的出口的,注意你的身份!我——不認識你!」我狠狠的甩開了他的手。
「……如果,如果……」他結結巴巴的不知道要說什麼。
「沒有如果,本殿下的子沬哥哥已經死了,誰知道你是那根兒蔥,那頭蒜!」
「你……哇!」
「吐吧,吐吧,把血都吐光了,省得污染這個社會!」我冷冷的看著他,心卻不停的抖著,你就忍吧,忍著不說,我倒是看看你能忍到什麼時候,還是最後徹底放棄我!
「對不起~!」半響,他僅僅蹦出來這三個字。
「你滾!」他能忍,我可忍不了了,轉過頭,淚水刷刷的流著。
……
心煩意亂,亂如亂麻,一點兒頭緒也沒有,我狠命用手掠著身旁還沒有凋謝的花草,一個不小心,不知道被什麼紮了一下。
「哇!好痛!」我把手中的花扔在了地上,藉著月光,看到自己的爪紅鮮鮮的,怎麼出了這麼多血呀?
「嗚嗚……」我抖著手,竟然忘了自己會法術。
「誰在那裡喧嘩?」一聲低吼,雪痕臉色陰得很難看的出現在了我的視線內。
「大法師,我受傷了。」我舉著爪給他看。
「殿下,這是怎麼了?誰這麼大膽?」他看清是我之後,馬上快步走過來,接過我的爪看了又看。
「疼啊!」我咧嘴道。
「您——」他抬頭。
「呃?」我瞇眼睛,不知道他要說什麼。
「沒什麼。」他低頭,一隻手在我的爪上劃了一個弧,之後我的爪上出現了一個白色的光圈兒。
「哎!我忘了!」我的爪一抖,差點兒沒扇他臉上。
「殿下!」
「呵呵……對不起,我忘了我自己也會法術,不過既然現在有大法師在此,本殿下就不得瑟法術了,有勞法師了。」
「呃……殿下客氣了。」他低頭治療,等他第二次手掌翻動的時候,我明顯感覺到他頓了一下,但是馬上他又繼續下去。
「法師,我的傷沒什麼大礙吧?」等他施完法術,我晃了晃爪問道。
「……哦,沒什麼大礙,殿下這傷是怎麼弄的?」
「是我不小心,碰到了這花上。」我伸手指了指旁邊的殘花敗枝道。
「這就是是了……殿下以後小心。」
「呃,謝謝法師,對了,這麼晚了,你出來幹什麼?」我把受傷的手背到後面問道。
「哦,沒什麼,睡不著,隨便走走,殿下,您也會去休息吧,明天還有事情需要您辦。」
「呃!」我乖乖的點了點頭,衝他擺了擺手,沿著這條筆直的御道走著。
……
翌日,我躺在床上,頭有些暈乎乎的,身子特別重,一點兒也不想起來,而第一夢也比我好不到哪兒去,身子軟綿綿的,動不動就嘔個不停。我想可能昨天晚上我們兩個打野戰著涼了吧,本來他就有病,能不加重嗎?
我們兩個賴在床上,一個個走馬燈似的過來看我們,不,過來看我的,我只當自己受了風寒,將他們打發走。
最後,閉月來了,只是說了一些無關緊要的事情,可是是看我病了,讓我靜心先養病吧。
閉月在她要走的時候,告訴我醉戀選妃子定在了後天,讓我安心養病,需要什麼儘管說。
我躺在床上,笑了笑,這還用你囑咐嗎?不是我最大嗎?不行使著權力,那就是浪費!
轉眼間,昏昏沉沉的我就這麼過了一天,晚上的時候,第一夢像是定時發病似的,也不管我的死活,纏上我嘿呦了大半夜,累得我呲牙咧嘴直叫娘,不過運動之後的我,倒是精神了很多,不再眼皮兒發沉,頭發昏了。
我窩在他的懷中,拱了拱,想下床溜溜兒,誰想他竟然抱得那麼緊。
「想做什麼?」耳邊忽然他低聲的問道。
「呀?你沒睡呀?」我唇一咧,給他一個燦爛的笑,捏了捏他身上的肉肉。
「老實呆著,沒事兒別處去瞎晃。」他說著,兩條長腿纏住了我,把我徹底禁錮。
「我透透氣,現在精神了,一天沒下床,要發霉了。」我撅著嘴說道。
「陪陪我,好不好?」他閉著眼睛說道,薄唇又湊了上來。
「呵呵……你不膩呀,都陪一天一夜了,我要下床!」我渾身上下往外使著力氣。
「你膩了,是不是?你已經對夢膩煩了,是不是?」倏的,他睜開了藍眸,可憐巴巴的朝我放電。
「我……好嘛!好嘛!睡覺!做死你!」我惡狠狠的說著,雙手使勁兒的抱著他的身體,對準目標壓了下去……
不死,咱成銀仙,我銀銀的笑!!!!
次日,等我醒過來的時候日過三竿,天過午。
得!直接躺著吧,再一閉眼就又黑天了!多好。
我吃中午飯,躺下,起來,吃晚飯,躺下,沒起來,第一夢準時的發病,嘿呦之後他就像個小米團似的所在我的頸窩處,張口咬了一下我的耳垂兒。
「藍兒。」
「呃?」我歪頭,咬了他一口,他的鼻尖兒馬上蕩了一圈兒紅暈,四個小牙印兒一邊兩個。
「你怎麼不問我銀月法杖的事情,難道你不想要嗎?」
「呃……銀月法杖啊,我好像問過你,不知道怎麼就打岔,打過去了,算了,不是在你那兒嗎,在你那跟在我這兒,不都一樣嗎?」我說完,接著又咬了他一口,他的下巴又出現了四個牙印兒。
「你呀。」他的吻撲面而來,我窒息了……
「法杖我已經交給新月了。」他移開唇,在我的耳邊低聲的呢喃著。
「新月?……哦,新月……新月!」我念了三次,然後瞪大了眼睛,一拍腦門兒。
「就是這個新月?」
「呵呵……不是他,還有誰?放在他那裡就保險不是嗎?」第一夢溫暖的笑著,手掌放到了我的眼前。
「你看。」
「呃?」我眨了眨眼睛,發現在他的手掌上出現了一個像鏡子的東西,它映出了我那張既漂亮,有鮮嫩的臉頰。
「看什麼?」我看了半天,沒發現什麼不一樣的地方。
「好像我越來越漂亮了,嘖嘖,這才是傳說中的傾國傾城吧。」我臉不紅,心不跳的自誇道。
「呵呵……是啊,越來越漂亮了,所以夢才一直纏著你,不過,夢讓你看的不是這個,看這裡。」他說著,手指向了我的眉心,哪裡有新月,可是——等等,那個月牙上有個什麼東西斜著,好像是……
「看到了嗎?」
「是什麼?」
「銀月法杖。」夢說著將手一收,我望著他的眼睛。
「什麼時候給他的?」
「你睡著的時候,藍兒,記著夢的話,不要輕易的拿出銀月法杖,知道嗎?」夢柔聲的說著,似乎是很累的閉上了眼睛。
「知道,你又累了,睡吧,我出去溜溜兒。」說著,我溜下了床,回頭看了他一眼,這麼快就睡著了?呵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