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他走出去的背影,我陷入了沉思,這錯綜複雜的背後難道還有些不為人知的內幕嗎?想了一會兒,竟然頭又昏昏沉沉起來,閉上眼睛,只想小憩一會兒,窩進了第一夢的懷中,不想竟然睡著了。朦朧中感覺有人捅了我一下,然後好像是有人把簾子掀了起來,嘴裡含糊不清的嘟囔了什麼。
我兀自以為那是第一夢起來了,看我睡著了,就沒有出聲。
翻了一個身,又睡了過去。等我一覺醒來的時候,天已經黑了下來,眼前第一夢拄著頭,斜著身子看著我,見我醒過來,淡淡的笑了笑。
「睡得可好?」
「好著呢!」我翻身起來,不自覺的摸了一下肚子,忽然想起來一件事情。
「你吃了嗎?記得閉月長老說是叫下面的人給你弄燕窩來的,他們可送來?」
「送來了,夢已經吃了。」他依舊笑如春風將我摟進了他的懷中。
「藍兒對夢真好,夢為你做什麼都值了。」
「呵呵……」我傻傻的一笑,搔了搔腦袋:「看你說的,你是我的,我不得照顧好你不是,現在身體還有沒有不舒服的地方?」我推開他認真的看了看。
「沒有了,一切安好。」
「那就成,我好餓呀。」我說著,拍了拍肚子:「可惜現在還不能吃東西,一會得參加宴會,夢,你跟我一起去嗎?」
「呃!」他重重的點了點頭。
……
「殿下,宴會的時間就要快到了。」城主醉戀親自前來恭候,迎接我的大駕。
「知道了,馬上好。」穿好衣裳的我,拉起了身旁的第一夢朝門口走去。
「藍兒,就這樣?不換一件衣服嗎?」第一夢站在門口拉住了我的手。
「你看我狐狸的樣子,不是穿什麼衣服都一樣嗎?」我搖著尾巴無所謂的說道。
「呵呵……誰說的?算了,既然藍兒不讓換,就不換了。」他說著將頭上的斗篷戴上,然後推開了房門。
「殿下聖安。」
「起來吧,不用這麼的客氣,城主頭前帶路吧。」我說著就要邁步走,可是卻發現醉戀的旁邊站著一個黑衣少女,她的全身上下充滿了野性的魅力,而且,眼熟呀。
「這位是?」我指著眼前的美少女好奇的問道,不會是他心上人吧?
「殿下,她是舍妹——痕兒,痕兒,還不快點兒給殿下請安。」
「殿下聖安。」痕兒說完,抬起頭,嘴角邪惡的一扯:「聞名不如見面啊,殿下果然長得傾國傾城!」
「謝謝,你不必這樣誇獎本殿下,本殿下自是有自知之明的。,所以出門要把臉遮上。」我說著將面紗戴好,然後頭一歪,對著第一夢道:「夢兒,你說這世上竟然還有恬不知恥的傢伙,長得這麼醜竟然還敢在大庭廣眾之下亮相,也不知道會丟人嗎?」
「殿下。」第一夢扯了一下我的衣袖。
「夢,她醜不醜?」我不理會醉戀複雜的目光,指著痕兒的鼻子問道。
「丑!」第一夢好不給美女面子的說道。
「是吧,你怎麼這麼醜呢?」
「你——你——」痕兒氣得渾身發抖:「你這個狐——」
「不得無禮!」醉戀一把拉住了痕兒的手臂。
「哥哥!」痕兒的杏眼圓睜,氣得胸口劇烈的起伏著,胸好大的說。
「不得放肆!」醉戀的臉陰沉下來。
「哼!」一跺腳,痕兒瞪了我一眼,走掉了。
「痕兒!痕兒!」醉戀在後面叫了她兩聲,便就任她去了。
「殿下,大量,請海涵。」
「沒關係。」
「殿下請。」他伸出手。
……
一路上,不見有人說話,大家都各懷各自的心思,我敢打賭一會兒在宴會上,那個跑掉了的痕兒肯定在哪裡。就是不知道她還會做什麼?
夜色下的晚風輕輕吹動著我紫色的面紗,遠遠地前方竟種有一棵菩提樹,菩提樹下,清涼而且寂靜;蠅和蜂飛到蔭下時,它們的嗚聲也似乎變得分外的溫柔;油綠色的青草,不雜一點金黃,鮮潔可愛,一望平鋪著,全無波動;修長的花莖兀立著,也不動顫,似乎已經人了迷夢;菩提樹的矮枝上面懸著無數黃花的小束,也靜止著,好像已經死去。每一呼吸,芳香就沁人了肺腑,而肺腑也欣然吸人芳香。不遠處,在河流那邊,直到直到軒轅的盡頭,一切都是寂靜天籟;不時有微風掠過,吹皺了軒轅的河水,加強著光明;一層光輝的薄霧籠罩著整個空間。鳥聲寂然,可是,軒轅內輕歌曼舞的樂聲卻遍於四宇。它使人們沉倦欲睡,同時,又勾引著深幻的夢想。
走著的腳步漸漸有些沉重。
「殿下?」長袖下面第一夢的手一沉,我停下了腳步。
「怎麼?」我回身,擁住了他的身體,又開始不舒服了。
「……沒事。」貼近他,感覺他的呼吸有些急促,攥著我的小手緊緊地,而且手心全是濕漉漉的汗水。
「我們回去。」我低聲道。
「不。」他搖了搖頭,看了看夜色中醉戀不甚明晰的臉頰。
「記住夢的話沒有?他是你的,不要讓給別的男人。」
「唔~!」我回頭瞄了他一眼,人是挺好,可是心裡有別人,那麼我惦記人家幹什麼?又不是自己缺男人。
「再說,你的身體?」
「沒事,我們走。」他鬆開我的手,然後又握住。
我抬頭望了望天空,墨藍墨藍的天,像經清澈清澈的水洗滌過,水靈靈,潔淨淨,既柔和,又莊嚴;沒有月亮,沒有游雲,萬里一碧的蒼穹,只有閃閃爍爍的星星,宛若無邊的藍緞上的灑印著數不清的碎玉小花兒。…………夜涼,輕輕地飄灑著;露水,悄悄地凝聚著,露珠兒漸漸大,漸漸圓,驀地,一滴,滾落下去,又一滴,撲嗒,撲嗒……
「殿下,我們到了。」在我們的眼前正恩殿就是一個露天的現代廣場,一條通幽小徑,浮在水面上,碧幽庭四面環水,湖水映照著月色甚是宜人。
主席位設在正北,居中的一個位置空著,那顯然是給她預備的,右手邊坐著臉色有些蒼白的城主醉戀,左手邊,一個衣裝華麗的女子子,男子?南部宣城城主鳳臨環,看她的英氣逼人,精緻到無可挑剔的五官又似女子,英俊而優雅,薄薄的嘴唇輪廓說不出的優美,一雙深邃而悠遠的黑色眼眸猶如閃耀著群星的夜空,那是一種清澈剔透的黑色。
到底男子還是女子?
汗!女子吧,不是說是女子了嗎?若什麼也不是不就成了人妖了。
她的左邊同樣是兩個看不出性別,不男不女的傢伙,右手邊依次是明帝師,他此時正低著頭不知在想些什麼。閉月、雪痕和碎月均不在場,其餘的都是一些不認識的人。
「殿下,您終於來了,小王還以為您不會賞這個臉前來赴宴呢?」她站起來一臉微笑,果真是女人,聲音嫵媚極了。
「呵呵。」五十米的距離,我肉皮子抖了抖,笑了笑,剛想往上邁步,就被一人攔住了腳步。
「殿下,請留步!」我回過頭。
「你?!」
「殿下,您過來。」他的話音一落,就被他帶到了暗處。第一夢站在原地沒有跟過來。
「殿下,真的不打算理人家了?」不待我反應,碎月潮濕、炙熱的唇就吻了過來。
「唔……你,哎!你等下!」我用力的推開他。
「你到底什麼意思?知不知道這是什麼地方?幹什麼又來招惹我?」我立起了眼睛,十分不悅的說道。
「小狐狸……」他的眼眸哀傷,緩緩的垂下眼簾。
「不要這樣稱呼本殿下,注意你的身份!」我乾脆地說道,毫不客氣的拍掉了他的手……
「珈藍……」
「不要這樣叫我,本殿下根本就不認識你,先前已經說過,是認錯人了,你自己好自為之吧,我們一點兒關係也沒有了!」我決絕地說道。
「嗯,是啊,呵呵……」他黯然的退了一步,然後轉身離去。
真的一點兒也不為自己辯解嗎?你若不是他,做什麼又來糾纏我?我鎖著眉頭來到了第一夢的身邊,走上台階。
「殿下,您與大祭司很熟稔?」痕兒此時從上面迎了下來。
「跟你有什麼關係?」我冷冷的答道。
「呵呵……」她清脆的笑了起來。「殿下似乎是對痕兒還生著氣呢痕兒知道方才對殿下無禮了,殿下您就大人大量,痕兒給您賠不是了。」她說著一改先前的囂張,身子彎了下來。
「本殿下沒那閒心與你賭氣,更沒什麼跟你好說的,是女人就別讓開!」我生氣的吼道。
「殿下真會說笑,我當然不是女人咯!」她仰起下巴說道,身體移開。
我哦了一聲,旁邊的第一夢忍不住笑了起來。
「哦?那就更恕本殿下眼拙了,原來你是不男不女的人妖呀!城主怎麼會有你這樣一個妹妹呢?」我誇張的提高了嗓門大聲地說道。眼睛的餘光掃向前方不遠處正看著我們的醉戀,他的神色如常,看不出什麼異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