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思在歐陽曄懷裡搖了搖頭，呢喃著：「不會。」
歐陽曄深呼吸了幾下，進而繼續著自己的話：「大哥被父王定位太子，父王身體健碩，這太子還要當許多年。中間的變數自然就大了。今年的選秀，二哥看樣子是要選你做妃子的。你可知為何嗎？」
「我只是在太后那裡見過你們，之後二皇子便頻繁示好，若說貌美，這宮中的美女可謂如雲如朵，哪裡顯得出思思呢？」思思換了個舒服的姿勢，回答道。
歐陽曄微微一笑，「幾個皇子中，四皇子和大皇子都是皇宮所出，四弟沒有那種心思。我母妃是外族人根本不值一提，但二哥不同，她是德妃所出，德妃的父親在朝中也頗有威名，而二哥文韜武略樣樣精通，自小便嚴格要求自己，早就虎視眈眈的盯著太子之位了。」
「你怎麼知道？我沒見二皇子有那許多的心思。」思思覺得他們談話的內容有些敏感，掙脫了歐陽曄的臂膀，四周環顧。
「不用看了，周圍沒有人。這一處是宮中最為簡陋的地方，除了我，平時少有人來。還有，我的功夫，若是有人也早就察覺了。」歐陽曄自信的說著。
「你？」思思睜大了眼睛，臉上寫著不可思議的大問號。
「呵呵！為了讓大哥對我另眼相看，我從六歲那年開始便苦學各種知識。文通武精。接著剛才的說吧！我暗戀大哥這麼多年，對於大哥週遭的人也都有所觀察，二哥看他的眼神平時總是謙虛十足，可旁人不注意的時候便會流露出一種犀利的刀鋒般的尖銳。」
歐陽曄的心情似乎平靜了許多，語氣也恢復成平時的聲調。雖說還是帶著幾分沙啞，但思思的一刻心總算從嗓子眼落回了肚子裡，剛剛他那樣子，真的讓人看著便心痛不已。
「而這些年，二哥和德妃似乎經營了什麼地下的組織，我只是看他行蹤有些詭異，卻沒有證據。我總不能直接問他們你到哪去了，見了什麼人。這些年母妃的地位有所提高，加上我刻苦用功父王也對我有所賞識，但總歸很多事情不是我可以過問的。所以一直以來我只是懷疑他對太子之位有所覬覦，卻不能肯定。直到德妃三天兩頭到太后那求旨將你賜給二哥，我才確定了此事。」
「因為我？曄，你別開玩笑，我哪有這種本事。」
「你還沒認識到自己的價值嗎？先不說你父親和伯伯都在朝為官，你爺爺餘威仍然照著朝野。只是你這個人，在昶國幾大城市都有生意，不說是首富，可也有相當的實力。而且如今只是時日尚短，假以時日，你的生意一定會做得更大。還有你和草原人的關係也值得利用。不然為什麼二哥不去追求藥兒君主？」
歐陽曄看了一眼思思，也不等她回答，繼續說道：「若是娶了你，便等於得到了草原的幫助，可娶了藥兒，卻不等於得到了你的幫助。你在草原的超然位置，能瞞得過幾個人呢？呵呵！別忘了，這裡是皇宮。」
思思陷入了思考，她本來就知道自己是因為爺爺和經商的關係才被這麼多人當做目標來追求，當沒想到，中間還包括太子之位。
對她來講，現實，有些殘忍。
觀雲亭的紅柱子依舊那麼扎眼，思思看了一眼，便收回了眼神，低頭不語。
「而我，正是想到了這些，才跟二哥搶起了你，那個賭，便是這樣來的。」歐陽曄說話直白得讓思思有些難堪。
「我早知道，自己本事沒那麼大的魅力。曄，你不必說了。那個賭，不算也罷。」
歐陽曄不知是覺得手冷還是心冷，把思思的兩隻手緊握著放到自己的胸口處。
一下緊似一下的心跳起起落落的傳到思思指尖。
思思覺得自己的心跳似乎也加快了半拍。
「聽我說完。」歐陽曄又恢復了之前的傷楚語調，天知道他是不是故意的。
「那天你去做小紅娘的時候，我也看到了，也和二哥一樣誤會了。不知道為什麼，晚上我看到二哥親吻你臉頰的時候就突然變得很衝動，上去便……思思，我對不起你。你，可以原諒我嗎？」
思思水晶葡萄般大眼睛中，立刻流落出很多個小水晶葡萄乾，輕聲抽泣著，沒有說出那句好來，可也沒說不好。
眼淚順著臉頰滴落到歐陽曄的手上，歐陽曄一動不動，陪著思思一起流眼淚，他的淚，也順著臉頰落到思思的手背上，分不清淚滴是他的還是她的。
他和她，此刻，都是傷心之人。
還是歐陽曄先打破了沉默，「你的紅娘做的很成功，大哥和藥兒郡主終於可以在一起了。而我，做了十年的夢終於醒了，這段感情，對你講完之後，我便將它塵封在心底。呵呵，哪個人年少時沒做過幾件荒唐事呢？」
思思點點頭，委屈的淚在肇事者面前流過之後，心裡舒暢了些。
「曄，你不要太難過。太子殿下是真心喜歡藥兒姐姐的，藥兒姐姐對他也是癡心一片。他們在一起會幸福的。各人都有各人的幸福，你也會有的。」思思說完覺得這話從自己口中說出來很有曖昧之情，羞紅了臉去看周圍算不上景致的景致。
可這句話明顯對歐陽曄很受用，點點頭，說道：「是，各人都有各人的幸福。思思，你便做我的幸福好嗎？」說著，又將思思拉入自己懷中。
羞答答的玫瑰，靜悄悄的開。氾濫的同情心和多年未起的愛交雜在一起，凝成結，在思思心底、腦中不停的跳躍著。答應，還是不答應？這儼然是個嚴肅的問題。
「你，你是為了那個賭約嗎？如果是為了賭約……」思思情緒低落的說著，還未說完，歐陽曄的唇便壓了過來。
滑膩的舌沿著曾經走過的路線再次游進。
思思的身體微微顫動了下，欲拒還羞，掙扎了幾下之後，理智被觸電般的感覺所代替，不自覺的回應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