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件事對韓府來說卻是件醜事。
當日思思對她溫姨娘說可以在自己店中走動,那溫姑娘開始還好奇的各處走動,到後來變演變成只到鴻運布莊的王掌櫃管理的那家布莊。開始時還有所忌憚,但後來思思搬出韓府到雲老那學習醫術,韓老爺又年事已高,她便肆無忌憚起來。每日都要去上那裡半日。思思雖說潛心學習醫術,但回府給長輩們請安她是不會忘記的,就算是她討厭的這位姨娘也是會偶爾前去拜見。這一日思思見她氣色不好,正巧她剛剛學醫,便躍躍欲試的給她診脈。思思覺得是喜脈,卻又不敢確定。便和溫姑娘說病情好像很嚴重。那溫姑娘本是個惜命的人,自然害怕不已。於是思思便叫來專門給爺爺看病的韓府的家庭醫生前來診治。結果那人一來,便確定溫姑娘是喜脈,當下告喜,說是已有一個月身孕。
當時那溫姑娘臉色就變了,因為此時韓三爺已經回王都數月,她這一個月身孕自然不是韓三爺的種。
後來事情鬧大了,韓老爺只給韓三爺去了封信,便做主將這她趕出了韓府。而那王掌櫃倒是對她有情有義,把自己在布莊的生意全部交給思思算是補償自己對韓府的歉意,然後便領著溫姑娘不知去向。很多年後思思將生意做大到各個城池,有人向思思匯報說見到溫姑娘領著兩個孩子在街上買糖人吃,看她衣著應該日子過的不錯。
至於其他方面,高雲瑞自從思思拜雲老為師學習醫術後,也深感自己應拜名師學習武藝,和思思辭行之後便只身前往東山陸家莊拜師,再沒有回過韓府,只是偶爾會寫信給思思報平安。啟明園裡的人進步神速,如今幾乎每個人都已經可以獨當一面,不說可以哪家店的東家,但做個掌櫃的卻是游刃有餘。思思一直惦記的珍珠養殖也如期開始。四年下來利潤驚人。已經有很多附近的漁民開始跟著思思,以養殖珍珠為生。而王都那邊,思思的父親韓三爺為官謹慎,雖無大功,卻也無過,官場生涯倒也安穩。李氏自從聽說溫姑娘被趕出府後心情更是開朗許多,前年又給韓老爺添了一個小金孫。只是思女心切,每次來信都提到要思思盡快到王都去。
而思思本人,經過了四年的潛心學習,在醫術方面已是小有所成。按雲老的話說,該教的都已經教給她了,再要深入,則是時間的問題。畢竟臨床的經驗不是口述便可以形成的。
雲老知思思這樣的人物不可能常年在他的醫館蟄居,將畢生所學傾囊傳授之後,也就不留她,以思思應該回韓府孝敬爺爺奶奶為借口,讓她回了韓府。
思思淚流滿面的拜謝恩師。
從雲府那走出的那一刻,她突然這樣一種感覺,這臨海城的天空,自己似乎已經望到了盡頭,那下一步,自己該眺望何方呢,難道真的會是王都那片龍飛鳳舞之地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