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終於醒了」
雲瑞醒來時已是第二天中午。
思思第一眼注意的是躺在床上的人緩緩睜開了眼睛,「啊!」第二眼,她不得不注意到,這個十五歲的少年,一夜之間,滿頭的青絲竟然變成了白色。
思思鼻子酸酸的,忍不住落淚,「你,你的頭髮!」
「怎麼了」親眼看父親離開,血濺四處,對雲瑞來說打擊實在太大,他暈過去之後不知做了多少個惡夢卻不願醒來,因為一醒來就要面對父親已經死了的現實,而且,自己一向視為榜樣的父親竟然是個殺人犯,無論如何他是難以接受的。
他看看自己的頭髮,苦笑了一下,「不過是頭髮白了,思思妹妹,你別害怕。」
聽他這樣一說,思思的眼淚更是止不住的從眼眶中流出來。
「我不是害怕。哥。」思思哽咽著繼續道,「有些話,我必須和你說清楚。第一,雲瑞樓的東西我不得不變賣一些,高伯伯要下葬,家中已經沒有餘款了,死者家屬能找到的也要給些銀兩賠償。第二,高伯伯臨走前交待我的事情哥也知道。以後你就住進韓府。人多口雜,現在事情剛過,思思不放心你一個人留在高府面對那些非議。」
思思說話的聲音越來越小,眼前這個少年承受的壓力和內心的痛苦是否太多了,自己這樣說是否過於殘忍,可是,不說,不說這個少年能否想明白這當中的道理,能否解開心結繼續向正常人般活下去,對於這一點,思思又難以肯定。
思思深吸了口氣,繼續道「第三,關於高伯伯,請你不要怨恨他,更不要以他為恥。他是一個好父親,是這個世界上最愛你的人,他唯一錯的,就是對你的愛太過深沉,以至於迷了心智。儘管如此,他依舊是一個值得尊敬的父親。這個世界上也許別人可以說他的不是,可以埋怨他,但是你不能。第四,哥,過去的就過去了,人沒有過不去的砍,思思希望你振作起來,高伯伯的事不能成為縛束你靈魂的枷鎖,而應該是你前進的動力。記住高伯伯說的話,好好活下去,不僅要活,還要活的自信,活的精彩。」
「活得自信,活得精彩」雲瑞站起來向著屋外的天空望去,渙散游離的目光漸漸有了焦距,「謝謝你,思思妹妹。你放心,我沒事。」
思思賣了高府的一些東西,遣散了之前的所有僕人,但銀兩還是不夠,又自己添了很多進去。至於雲瑞樓的夥計和廚師倒是被她留下了。另一邊安排高石下葬和撫恤死者家屬的事進行的倒也順利。唯一讓思思皺眉的便是雲瑞的表現,他沒有什麼異常,但越是這樣就越是讓思思擔心。他就那麼安靜的看著父親下葬竟沒有流一滴眼淚,滿頭的白髮沒有絲毫變回黑色的跡象,原本有些稚嫩的臉龐多了很多他這個年齡的孩子不該有的滄桑和疲憊。
果然,土蓋上棺木的最後一刻,他又暈死了過去。
思思扶著他毫無知覺的身體,淚如雨下。
這一次,他竟昏睡著,一個星期沒有醒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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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丟哭了,昨天一天沒在家沒辦法更新,結果一天下來,收藏少了一個……小丟以後寫了文一定放在自動更新中,避免有類似的事情發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