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二連三的雞鳴聲喚醒了沉睡中的人們,卻擾亂了韓思思的思路。思思放下手中的筆,起身朝屋外走去。已有負責打掃院落的僕人開始忙碌。舒展下筋骨,扭扭脖子扭扭腰,深呼吸,忙碌了一天即將開始——
吃過早飯和李氏請了安,便帶著幾個隨從出了韓府的大門。先去的魯班所在的木匠行。思思直接找到掌櫃的說想聘請魯班到自己店裡,希望掌櫃的成全。那掌櫃的知道她是韓府的小姐,也不為難她,只是說規矩就是規矩,徒弟剛出師就被她帶走自己損失太大。思思也不廢話,當下甩給那掌櫃的四十兩銀子。那掌櫃的看到這許多錢當下便同意思思帶走魯班。倒是那魯班事後表示思思給的銀子過多了。思思倒不在意,她認定魯班的價值遠大於此。而且自己只有半年的時間,必須分秒必爭。
「魯班你先自己回府做我交待你的東西,按時間你夫人和孩子今天也應該到了,她們來了之後東西不用動,過兩天你們一起搬到店裡去住。」思思安排完魯班這邊,又風風火火的向鐵匠鋪走去。
思思拿出一張圖紙交給一個鐵匠,讓他按照上邊的樣子打造東西。越多越好,按件算錢。那鐵匠有不明白的地方又詳細解釋了許久。出了這家鐵匠鋪之後又走了很遠找到另一家鐵匠鋪,再次拿出一張不一樣的圖紙交給對方。就這樣她一共走了三家鐵匠鋪,分別讓她們打造不同的東西。
從最後一家鐵匠鋪出來後,思思滿意的看著手中最後一張圖紙,上邊赫然畫著一輛兒童三輪車。為了避免把圖紙交給一家鐵匠鋪製作而遭到盜版,思思選擇分開製作然後回去自己組裝。這樣做雖然在產品上市之後依然逃不掉被盜版的命運,但至少可以保證短期內的利潤不會流失。
之後去訂了張牌匾,午飯也沒顧得吃,又收了些許棉花和布匹 ,最後還放出風去自己要大量收雞鴨鵝毛。
終於在月亮和太陽開始在人們的左手邊和右手邊互送秋波的時候,韓思思拖著疲憊的雙腿回到了韓府。
還沒來得及打發身邊大吐苦水的雙胞胎姐妹花,就聽到李氏那帶著怒氣的比平時高八度的聲音從不遠處傳來:「思兒!」
「娘親,思兒知錯了。」然後帶著疲倦的聲音繼續解釋:「孩兒只是在為開店做些準備。」思思自從來到昶國一向是活力四射的,就連說話也向來帶著幾分興奮勁。但今天不同,今天她真的累到了,臉上的倦色很濃,說話的聲音很低,微微的,好像細細的春風拂過,不仔細感受便察覺不到其中的味道。李氏本來準備了一肚子話教育自己晚歸的孩子,但看到思思這般模樣,心便軟下來,千言萬語化成了掌間的溫柔,輕輕的撫摸了思思的臉說道:「下次早點回來。」
吃過晚飯,思思又跑到魯班的住處。魯班的家眷已經到了,夫人是個普通農婦的模樣,讓思思吃驚的是他們的兩個孩子。小一點的是他們的兒子,再過幾天就到一週歲生日,正乖乖小小的如娃娃般在床上躺著,一隻蓮藕般的小胳膊露在被子外邊,看樣子剛睡著。大女兒兩歲,紅撲撲的臉蛋,長長的睫毛彎彎上翹,站在那呆呆的看著思思,像大山裡的一朵小野花般,思思忍不住過去捏她幾下。
思思沒有呆太久,只是交待他們夫妻,等後天劉掌櫃把店交給她之後他們夫妻便搬到店裡住。以後魯班就在後院做木匠活,魯班夫人負責打掃,和夥計的伙食。至於兩個孩子思思心裡也定了安排,只是暫時沒有說給他們。
***
「小姐,這條魚好漂亮!」
「海豚啊,你沒見過嗎?」
「小姐,梓蘭四歲賣身到府中,哪裡有機會見過嘛!」
「好啦好啦,跟著小姐以後也許有機會見,怎麼樣,漂亮吧?」
「恩恩,誰說我們小姐女紅不好,小姐,你教給我做吧。還有這個、那個……」幾個小丫環指著面前的幾個布偶不停的嚷著要學怎麼做。
「不急,明天我一起教給大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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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吃過早飯,思思叫來王管家讓他通知府裡上下所有丫環婆子包括廚娘,到院子裡集合。並說是有關她開店賺錢的事,要是有人不願意來她也不勉強。
時間不大院子裡便擠滿了人,除了思哲跟著余先生讀書,李氏怕助長了女兒胡鬧的氣焰,奶奶和幾個姨奶年紀大了不愛湊熱鬧外,其他人差不多都來了。思思早命人搬了桌子椅子,自己坐在那,梓蘭、秋菊、梅婷站在她身後。思思覺得自己說話聲音太小,便讓王管家替她喊話。
眾人不知思思到底有什麼賺錢的事叫大家來,就聽到王管家清了清嗓子,說道:「今天小姐叫大家來,主要是為了開店的事。小姐一個人做不過來,所以想讓大家一起做,也是小姐體恤大家,想讓你們多賺些私房」說完,滿意的看了一眼下邊下邊那些期待的眼神,「主要就是讓你們做些手工活,縫縫補補的都是你們女人擅長的工作,報酬是少不了的,小姐說每賣掉一件你們做的商品,便分二十分之一的利潤給你們。」看下邊有些騷動,他繼續解釋:「不要吵,聽我說完,原料你們從小姐那領,製作方法等會小姐會教給你們,所以二十分之一就是手工錢,已經很多了,都聽明白了嗎?」
「明白了,王管家」很多人一起回答,有幾個會說話的還喊著「明白了,謝謝小姐照顧我們。」
「好,現在你們自覺排隊到小姐這報名,報完名的到後邊領東西。」
思思把她們名字記下,並排了編號,分別讓她們各自記住自己的編號。並讓她們在一份合約上按了手印,說是保證完成自己工作之後才可以做這些,誰要是耽誤了原來的工作便把她除名;思思教給她們的東西絕對不許傳到韓府外邊,否則就要賠償思思一萬兩銀子。那些人一聽這數目當時就一激靈,紛紛表示會銘記小姐大恩大德絕不會做出背叛的事情。
之後思思拿出之前做好的幾個玩偶向大家展示,並講解了做法,分發了圖紙。末了還強調說她會把寫清楚哪件東西是誰做的,賣掉了就分給這個人錢。所以一定要用心做,做的不合格的要拿回去返工。做的不好賣不掉的她們自己就賺不到錢。
宣佈散會的時候思思突然想起什麼,要了她們每人一縷頭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