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床共枕
「沒事,我只是聽說他和他母親在吵架,所以就過來看看,而且他不會知道我來過的,你只要藏身在我家的遊艇上,在海上行駛三個小時就可以離開這裡了。」
清漪沒想到自己這樣漏洞百出的謊話,眼前的女人也會相信。她覺得自己真是撿到了便宜,只要能離開這裡管他去呢。心裡暗自歡喜不已。
「珠珊小姐,你這就要走了嗎?」索菲端著琉璃的茶壺走了進來。「嗯」忽然珠珊一記刀掌劈在了索菲的後頸上,清漪一陣輕呼,她已經端著茶壺,順手把它放在了地上。一把拉著她走出了房門。
清漪沒想到這女人有這麼好的功夫,一路跟著她跑出去,也沒注意這裡的佈置。終於跑到了城堡的碼頭邊。果然碼頭邊停著一艘華麗的遊艇。
「快走。」她一把拉著她走上遊艇,直接讓船上的傭人起航了。
「這海很美吧?」船開出沒多久,聽到了頭頂上飛機的轟鳴聲。珠珊拉著她來到了甲板上,神色陰沉地問她到。
「確實很美。」不可否認現在的大海安寧而美麗。遠處的海鷗自由的飛翔著。而她也快自由了,只要離開這裡,回到岸上,她會想辦法和鄭瀟朗聯繫的。因為靠了岸就是英國的領地,在英國鄭瀟朗有分公司,龍騰霄也有公司在那裡。隨便找哪一個都能順利回國的,所以心裡倒是並不著急。
「你說,如果葬身海底是不是更美呢。」珠珊嘴角掛著一絲冷酷的笑意。
「你不是準備把我放了嗎?難道又改變主意了。殺人是要償命的,你覺得值得這樣做?」她不相信這女人這樣瘋狂。
「你以為我真相信你的那些謊話,我告訴你,你那些話只能騙騙三歲的孩子。我是將計就計把你帶出來,然後讓你葬身海底,這樣森就死心了,夫人也不用為他擔心了。」她似乎已經做好了準備要她把她推下去。
「能告訴我,我為什麼這麼倒霉嗎?」清漪知道自己今天玩了,沒想到自己就這樣無故葬身海底了。她現在多麼想鄭瀟朗,哪怕是他生氣也好,憤怒也好,她還是想他。
「因為你不配。」珠珊一用力,清漪的身體朝著海面如拋物線一樣直撲海面。下墜的那一刻,她似乎看到飛機上有一個黑影隨著她直衝下來。
漫天的白霧,濃得化不開,依稀可見幾個身影隱隱迭迭,伸手想去抓,卻撲了個空,滿手的寒冷,刺骨般的冰涼。彷彿還在海水裡拚命的掙扎,渴望著求生。
身子像是墜進了冰窖裡一般,手僵硬,渾身酥麻麻,針鑽似的疼,像是數萬隻蟻在噬咬,一時間知覺觸覺像是全復甦了一般。
頭很疼,暈忽忽的。胸口堵著,似乎連吸氣也感到痛楚。
「醫生,她為什麼一直不醒,已經躺了一個星期了,她怎麼這麼能睡。」身邊男人的聲音裡,凝著疲憊和焦慮。她聽得不是很清楚,隱隱約約地。
「應該可以醒了,我已經為她做了檢查,除了皮外傷,沒有什麼內傷,就是嗆了些水,可也不會讓她這樣啊。」這聲音也在她的身邊響著,不知道是誰,大概是醫生吧。
「快看,她的手指動了。」不知道是誰喊了一聲,所有人的眼光都落在了床上。
「水,水。」她顫抖著嘴唇,喃喃低呼。
「我來,你們都出去。」森的聲音是從沒有的威嚴。她沒想到他竟然有這樣的威嚴。
喝到了水後,清漪終於醒了。真開眼睛,她歎了口氣,自己還在原來的房間裡,逃走的願望好像落空了。
「在想什麼呢,真不要命,你怎麼會跟那個女人離開呢。這麼想離開我嗎?我不是跟你說我回來陪你的嗎?」他溫柔的藍眼睛,直直的看進她眼裡。似乎是在責備她的不懂事,又似乎在心疼她。
「你為什麼要綁架我?」她氣憤地斜眼看著他,還不是他,要不是他派人綁架了她,她怎麼會差點一命嗚呼。
「不管你信不信,不是我綁架你的。」他歎了口氣,拿了個靠墊,墊在了她脖子下。
「不是你還有誰?」她真的有些生氣了,他還一副委屈的樣子,她可是差點就送了小命了。
「是我母親。」一聲輕不可聞的歎了口氣後,一隻溫暖的大手,輕輕握住了她的手。
「你母親為什麼要綁架我?我和她也不過只見了兩面罷了。又沒有深仇大恨的」她的眼神若有所思地看著他。他似乎有些緊張,「我說為了我,你信不信?」
「變態。」她終於忍不住了,雖然才醒來來身體還是很虛弱,但是卻氣憤的差點讓自己再次昏過去。
「我沒變態,是我母親太瞭解我了,她就我一個兒子。你說她會怎麼樣?」他眼睛眨眨溫柔的可以把人都融化在他的藍色眼眸中。
「送我回去,看在我們曾經是朋友的份上。」她放軟了聲音,使上了哀兵計策。這個男人也是吃軟不吃硬的。
「現在不行,你身體還沒好,這件事等你身體恢復再說吧。」他站了起來,身體搖晃了幾下。她覺得奇怪,怎麼他好像比她還虛弱似的。「我是你救起來的嗎?」想起那天在自己墜入大海的那一霎那,好像看見一個黑影從天空俯衝下來。
「嗯,你以為是誰?」他臉色有些蒼白,那雙藍色的眼睛裡,波光蕩漾說不出的妖媚。
不知道為什麼她為何要用妖媚兩個字來形容,因為除了這兩個字,似乎沒有字可以形容此刻的他了。
下午睡的迷迷糊糊間,聽到兩個小女孩在用英語說著什麼,仔細聽著才知道在說太子爺的事。「索菲,你知道這次皇妃很生氣。太子差點就沒命了,幸虧他的游泳技術好,可也受了不小的傷。這要是被皇妃知道了他受傷的事,你恐怕就沒命了。」一個女孩用責怪的口氣在訓斥索菲。這女孩聽來決不會比索菲大,但是卻有資格訓斥她,看來她是森母親身邊的人。
「我甘願領受懲罰。」索菲聲音低低地,一點沒有討饒了意思。
「我只是提醒你,你現在有太子護著,以後做事小心點。」那個女孩歎了口氣,後來大概下樓了,只聽到一個人的腳步移進了門。
「你這個女人真討厭,我怎麼都看不出你哪裡好了,也不知道太子為何就喜歡你。」索菲大概以為她還在睡覺,所以說的毫無顧忌的。
「我怎麼知道,這要你要問你們太子的。」清漪忽然接口,嚇得她一愣,停住了收拾東西方的手。愣愣地看著她。
清漪本來還想跟她說些話的,她忽然像是受到了刺激似的,再也不敢多言了,悄悄地走出了她的房間。
「清漪好點了嗎?」才看到索菲離開,森的就撲到了跟前。這才明白為什麼剛才索菲一副死人樣了。原來是看到了她的主子。不過也不怪她生氣,她在她離開時,受了那個女人一掌,本來就該生氣了。
結果她溫清漪命大還被救了上來,還害了她家的太子受了傷。這恐怕要是被那個女總裁知道了,絕沒有好日子過了。所以心裡想想也蠻同情她的。
「我想回家,你放我回家我就好嘛。」她使出了柔情手段來,眼睛裡還滴出了幾滴晶瑩的淚水。
「等你完全好了再走。」他臉色灰暗了下來,一雙手激動地抓住她的手。她感覺到了掌心的炙熱。
「你在發燒。」抽出一隻手,覆上他的額頭,果然他額頭燙得可以煮雞蛋了。
「你瘋了,這麼燙還亂走。」她掙扎著坐了起來,這個男人比她還小呢。
「我不是想來看你嗎?」那雙藍色的眼眸裡蕩漾著深深的哀怨和柔情,她的心像是被扯動了似的一痛,一股憐惜之情油然而生。
「真是瘋子,我有什麼好的,都可以做你姐姐了。」她睨了他一眼,看他的臉色緋紅,心裡還是有些不捨。「去休息吧。」
「不,我要睡你旁邊。」他努努嘴,看了眼她睡著的超大水床,眼神滿是渴望。
「男女怎麼能睡一起呢。」她有些尷尬,這小男人怎麼都可以,但是兩人睡一張床,要是被傳出去,她還要不要做人了。
看她猶豫,他乾脆就趴在了她身邊眼神灼灼的盯著著,好像在說,你不讓我上床,我就這樣看著你。
害得她心裡滿是愧疚不安,畢竟他是救了她的,要不是他,自己可能現在已經葬身魚腹了。悄悄挪了一下身子。
他一笑,爬上了她的床。一隻手伸出枕在了她的脖子下。眼睛裡閃過一絲得意的精光。
「喂,讓你上床了,可不是讓你沒是農我頭髮玩的。」清漪有些不自在了,畢竟一個男人緊緊靠著她已經讓她心裡不舒服了,現在又用手指纏著她的髮絲,怎麼看都是曖昧的令人往歪處想了。
「我生病呢。」他弱弱的說道,好像真有多麼虛弱似的。清漪有些不悅了,生病和玩她頭髮有什麼關聯嗎?難道一玩她的頭髮,他的病就好了。要是她的髮絲能治病的話,她也不用躺在這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