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的笑容，太過陌生。
綺夢不禁渾身一顫，「御寒子，你真的變了……」
「我變了？是嗎？我就算再怎麼樣改變，心中也還是有一個你！這是無法改變的事實！而你呢？捫心自問，難道你就連一丁點的改變也沒有嗎？至少，你已經放棄了我們曾經有過的美好！」
御寒子激動地呵斥著。
「這根本就不是一回事，你為什麼非要將一切都聯想得如此複雜呢？以前的你，不是這樣的，公私——你分得很清楚！從不會因為個人的感情，而影響自己的判斷力！」
其實，綺夢明白，御寒子之所以會變得如此的不理智，全都是拜自己所賜，但即便是這樣，她也不允許有任何人借由自己的關係而傷害到冷夜，傷害到戚雨王朝！
所以，她極盡譏諷。
「冷靜？」御寒子冷笑著，「你倒是說說看，如果愛上了一個人，到底該如何冷靜？」
綺夢聞言，一時語塞。
是啊……愛上一個人後，她好像就已經將那個冷靜自持的自己拋之於腦後了。
該怎麼冷靜，她早已迷失了方向……
「說不出來了嗎？還是，你也體會得到，我現在的心情？」御寒子淒涼一笑。
「就算是這樣，你也要告訴我，你來這裡的真正目的是什麼！」綺夢死抓住問題的關鍵不放。
「玉綺夢！」御寒子大聲呵斥著，雙手死死地扣住綺夢的下巴，「看著我！看著朕！」
綺夢努力掙扎著，卻只能以失敗告終。
「放開我！好疼……」
「疼？」御寒子冷笑著，「你知道嗎？現在的戚雨冷夜早已是四面受敵，要想幫他解除困境，除了與朕合作以外，便別無他法了！所以……你最好不要惹怒我！乖乖地呆在我的身邊，不然，朕會讓戚雨冷夜痛不欲生！」
一句話，帶著嗜血的殘忍，令綺夢渾身顫慄。
「你知道現在的你像什麼嗎？」綺夢無不譏諷，「魔鬼！」
「對！早在我弒君殺父的那一刻起，我就已經注定了要出賣自己所有的靈魂！為的只是能與你長相廝守，所以……你如果不想讓我傷害戚雨冷夜，就不要處處和我做對！」
弒君殺父……他竟然會如此殘忍？
御寒子，究竟是我讓你變得如此陰狠，還是，你本身就存在著這種嗜血的因子，只是，你自己不曾知曉罷了。
「你到底想要怎麼樣？！」綺夢眼神噴火。
「吻我！」御寒子命令道。
綺夢渾身一顫，「不！」
「不？那好啊……我會讓戚雨冷夜，為你今天所說的『不』付出該有的代價！」
御寒子殘忍地宣佈道。
那猩紅的眼球，洩漏了他此刻的滔天怒氣。
「卑鄙！」綺夢不恥地怒吼著。
「如果你改變主意，還來得及，因為，朕一向是說得出，做得到的！我相信，在這一點上，你比誰都要更加清楚吧？」
是啊……她又怎會不明白，御寒子說到做到的性格呢？
緊咬住下唇，直到鮮血涔涔地往外滲透，綺夢才緩緩地抬起臉頰。
漸漸地，她感覺到了前所未有的無助。
為何要逼她？
難道給她留下一丁點的美好回憶，他都不願嗎？
為何非要將一切粉碎，徒留下那傷人的話語？
御寒子……此刻，究竟是我無情，還是你更殘忍？
「好……我答應你……」綺夢深深地吸了口氣。
緩緩地，她主動湊近御寒子，勾住了他的勃頸，努力抑制著自己心中的那份委屈與羞辱。
唇瓣相觸，從前的所有，彷彿異常地清晰。
一幕幕閃現在腦中，淚水如同決了堤的大壩，源源不斷……